蔡曉雲果真買了兩瓶二鍋頭,從大同餐廳捎回幾個小炒,她沒在外面吃,叫了好幾聲陽陽,李曉陽陽才在被窩裏嗯了聲,接着用了四五分鍾的時間終于從床上爬了起來,眼睛都紅紅的了,估計沒少哭。見桌上擺了五份小炒和兩瓶二鍋頭,李曉陽說你們都還沒吃嗎?蔡曉雲說就我沒吃,咱們來個痛痛快快的。李曉陽說她們兩個呢,蔡曉雲說她們要來陪你我沒讓,免得人多了吵着你。蔡曉雲說也沒什麽,哭一哭也就好了,以前我真的是太自以爲是了,沒失過戀的人不僅很脆弱還很傻。蔡曉雲打開了酒瓶,遞給李曉陽一瓶,說我們就直接用瓶子喝。
兩人幹了一口,吃了幾口菜。李曉陽看着楊曉雲說,曉雲我現在覺得你特别親,就是我的親姐姐,蔡曉雲說你也是我親妹妹,好妹妹,先多吃幾口菜吧。李曉陽卻每吃口菜就喝一口酒,蔡曉雲說你悠着點喝,這漫漫長夜咱們不急。李曉陽說曉雲你這麽聰明,你能不能站在男人的立場上評價我呢?蔡曉雲笑了笑,說我又不是男人,怎麽站在男人的立場上?要不這樣,我讓美美私下問大同,讓樂樂私下問陳兵,看他們怎麽看你?李曉陽搖了搖頭,說我不要那樣。蔡曉雲提瓶跟李曉陽又幹了一口,吃了幾口菜後說,陽陽啊,男人的心我确實不太懂,有人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覺得至少有一半男人是這樣的動物,但也有一些不是,李曉陽嗯了聲,蔡曉雲接着說這剩下的一半,有的是進化成獵人,喜歡追逐,到手後就渴望下一個目标了,有的是農人思想,喜歡很平常溫暖地經營一份感情,還有的是純粹的遊牧民族,在一段時間裏很專注也很激情,但草一吃光就不能再指望了,不夠穩定。李曉陽點了點頭,說這個說法挺好的,那你覺得我應該找哪一種呢?蔡曉雲說我覺得你還是适合找小農思想的,踏踏實實經營一份愛情和生活。
李曉陽說那你說高經理屬于哪一種呢?他是獵人嗎?蔡曉雲說具體劃分我也拿不準,确切說他也有小農思想,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人,不過他能力強,條件好,他還是渴望得到他自己認定的某個目标吧,如果他不那麽帥,或者他還沒升到現在這個職位,你們能早幾年相識,我覺得這可能就是十拿九穩的事了。李曉陽說我承認我喜歡他的原因至少是因爲他現在有這樣的條件,我這個人其實也蠻勢利的,他長得帥我倒不是非常看中,他的人品我覺得還是很可靠的。蔡曉雲說是啊,所以你不要灰心太早,他不一定會讓那個顧盼生情的狐狸精輕易弄到手的,李曉陽說萬一那個狐狸精來個霸王硬上弓,給他下藥呢,反正法律又沒怎麽管女人睡男人的事。蔡曉雲笑了笑,說陽陽啊你是這樣損她呢那挺痛快的,要是你真那麽想,那你還得好好管控自己的情緒和心思,一個女人不管怎樣她也是個女人,她不可能主動去強迫做那種事的,就算做了又怎樣,現在這年月結了婚也可以馬上離婚,因爲一點小别扭,這樣的人還不在少數。李曉陽的心情也漸漸放松了,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
李曉陽拿起手機一看,心開始咚咚跳,不過很快定下了心接聽。
曉陽,在幹嘛呢?電話那頭的人說。
李曉陽眉開眼笑地說,沒幹嘛,在吃飯呢。對方說這麽晚才吃飯啊,我剛剛下飛機。李曉陽說你出差剛回來啊,怎麽不趁周末在外面玩一玩呢。對方說一個人呆在那也沒什麽意思,你明天有空嗎?李曉陽趕緊說有啊,有空。對方說明天能請你陪我看電影嗎?李曉陽說好啊,沒問題。對方說那明天我十一點左右來接你。李曉陽說好的。
李曉陽挂了電話,蔡曉雲問是哪個啊,李曉陽歎了口氣,像是剛剛從地獄裏獲得了飛上天的解放,又不緊不慢地說是他。蔡曉雲說他是哪個啊?李曉陽說是高經理,他剛剛從外地回來。蔡曉雲拍了拍李曉陽的肩膀,說看吧,看吧,我剛才還那樣說呢,好啦,沒事了,來,我們繼續痛痛快快地喝。李曉陽說我不喝了,我怕喝多了明天起不來,蔡曉雲說那我們就幹最後一口。
李曉陽從來就是個滴酒不沾的人,這次倒是前前後後喝了好幾口,每口雖很小也把這四兩一瓶的二鍋頭喝掉了大半,心情一放松就不勝酒力起來,肢體開始打飄,蔡曉雲給她端來一盆熱水,幫她擦臉洗腳,扶她上床。李曉陽躺在被窩裏,讓蔡曉雲放舞曲聽,很快她便呼呼睡起來,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才醒來。
剛緩過神來,高經理的電話來了,高經理說好十一點過來接她。李曉陽穿了一條黑色長裙,顯得幾分典雅貴氣,對着鏡子照了照,頗是自我滿意,就是臉蛋少了美美的那種驚豔,李曉陽接着給自己化了淡妝,穿上高跟鞋,挎上一個價值幾百元的白色仿LV包,十點五十分出門,這時她們仨都還在床上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