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

身子被扯到一處角落，眼前的女孩仰起頭，笑起來嘴角有兩顆小小的梨渦，極其甜美。

顧懷年沒說話，也沒再像曾經一樣青澀地不知所措，就一動不動，眉頭微蹙地看着她。

“你可能不認識我，”女孩往前湊了湊，好看的睫毛輕顫，一隻手大膽地勾住顧懷年的脖子，在顧懷年耳邊小聲開口，“但我注意你很久了。”

“……”

明明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情景，不知道爲什麽，顧懷年卻覺得有股說不上來的别扭。

“我就在你隔壁的班級，每天都有去看你，”而見顧懷年一直沉默，女孩噤了噤鼻子，瞪着眼睛繼續開口，“你看，我們現在就要再也見不到面了，不說出來我該有多遺憾？”

“我叫——”

“懷年。”

可惜，來不及女孩說出自己的名字，極其突兀地，一個聲音忽然将其打斷。

唐徹不知什麽時候找到這裏，直接擋在女孩的前面，望向顧懷年的臉帶了幾分憂慮。

“你怎麽……”女孩偏頭看向唐徹，一臉驚訝地欲言又止。

“你先走吧。”唐徹也沒回頭，就看着顧懷年似乎猛然間明白過來的表情，緊擰了擰眉開口。

“走什麽？”

輕哼一聲，顧懷年卻叫住微有些遲疑的女孩，盯着對方的眼睛說道：“你不是還打算要約我出去喝酒？”

女孩詫異地瞪了瞪顧懷年，張張嘴，似乎不知道該不該承認。

“然後呢，”顧懷年仍舊不去看唐徹，冷笑着問女孩，“說說看，等把我灌醉了，你打算做什麽？”

“……”女孩一陣支吾，随後垮下臉，不知所措地将視線轉向唐徹。

唐徹卻垂着眼，沉默地站在顧懷年面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不玩了，”顯然，女孩不樂意了，不滿地小聲嘟囔，“和你說的不一樣啊，他哪兒好騙了……”

“說過了讓你先走。”唐徹面色發沉，語氣生硬地掃了女孩一眼。

結果下一秒，顧懷年一隻手臂突然橫在賭氣要離開的女孩面前：“告訴我，他原本都讓你做什麽了？”

女孩一愣，緊接着眨了幾下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我讓她灌醉你和你發生關系，再拍下你的照片。”

沒想到唐徹忽然開口，就那麽聲音低沉地解釋道。

“……”

顧懷年微微失神。

唐徹歎口氣，挪開顧懷年的手，示意女孩離開。

于是，等顧懷年重新恢複面色，角落裏已經隻剩下他和唐徹兩個人。

隻見唐徹低下頭，沒再直視顧懷年的眼睛：“但我那天後悔了，你醉得不省人事，然後在她帶你開房之前，我把你接回了車裏，所以你沒和——”

“後悔？”顧懷年好笑地偏偏頭，沒興趣聽唐徹繼續說下去，“後悔什麽？後悔沒找個男人來？”

唐徹猛地擡起頭，用力握了握拳：“顧懷年。”

“怎麽？”顧懷年仍舊是笑，笑容淡淡的，“你以爲我會怎麽想？該謝謝你的手下留情？”

“……也對，我們家對不起你，你對我真是仁至義盡了，謝謝。”

說完，顧懷年面無表情地轉身打算離開。

“我是從來沒顧及什麽情義，”手臂卻被牢牢握住，顧懷年才邁出一步，擡眼，唐徹正眉頭緊皺地盯着他，“我起初的确是想拿照片做文章，讓顧銘在股東大會上出醜，但是——”

“我真的後悔過，我怕你真的被牽扯進來。”

“唐徹，”顧懷年擡起另一條胳膊，一根根掰開對方的手指，“從你打算報複的那天起，我們之間就什麽都沒有了。”

“以前是我錯覺太多，你用不着替我掩飾，我接受得了，也沒什麽可失望的。”

整理好被扯皺的衣角，顧懷年停頓兩秒，笑了笑：“反正都結束了。”

“……”

心底一陣莫名的刺痛，唐徹說不出話。

他就看着顧懷年望向自己時冷漠的臉，聽毫不留戀的話從對方嘴裏說出來，總覺得……不該是這個樣子。

那個從小到大都一心一意依賴他的傻小子，怎麽可能告訴他，他們之間結束了？

而幾乎是下意識地，唐徹咬着牙，重新扯過顧懷年，像是要證明什麽一樣重重吻了上去。

媽的你說結束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