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節制地一直折騰快到天亮,兩個人在浴室裏重新沖了澡。
實在不願意動彈一下,顧懷年閉着眼,心安理得由着唐徹将自己抱上床。
反正不是第一次和唐徹做了,他也沒必要矜持,趴在床上老佛爺似地瞥了唐徹一眼:“腰疼——”
一開口,聲音啞得跟鋸桌腿兒有一拼,他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得虧,得虧啊,房間隔音好。
唐徹就立刻湊過來,十分狗腿地搓搓手:“娘子辛苦了!”
言罷,一雙手極其娴熟地捏上顧懷年的腰。
顧懷年動了動腦袋,将臉埋進枕頭,不再說話。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可是沒辦法,他控制不了。
“唐徹。”
而隔了幾秒,顧懷年甕聲甕氣地叫道。
“怎麽了?”唐徹将手上的力道放輕,“不舒服?”
顧懷年稍微偏頭,目光直視身後的人,半晌,語氣極其正經:“你再吻我一下。”
“……”
唐徹愣了愣,随即嗤笑一聲。
如顧懷年所願地俯下身,隻見唐徹迅速在顧懷年嘴角啄了一口,然後呲着牙問:“你說咱倆現在算是誰調戲誰啊?”
顧懷年舔了下唇,盡量不讓情緒太過明顯,繃着臉回應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唐徹嘿嘿笑,笑完了幹脆壓下來,在顧懷年身上左右其手地掐來掐去:“你丫扮豬吃老虎還吃上瘾了!”
而正互相掐着,床鋪忽然發生變化,不用擡頭也知道,兩個人重新回到了住處。
……幾乎同一時間,顧懷年和唐徹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隻是緊接着,顧懷年眼皮一抖,直覺有一道視線肆無忌憚地朝他盯過來。
果不其然,還不等唐徹從他身上起來,一聲冷哼已經從頭上響起。
唐徹也是一激靈,急忙起身,皺了皺眉,一臉警惕地看向倚在床邊的秦漾:“你又幹什麽來了?”
秦漾沒回答,就眯起眼,臉上明明帶着笑,投向顧懷年的視線卻是冰涼一片。
顧懷年就硬着頭皮從床上下來。
“這麽快就忘了我之前的話了?”往前幾步,秦漾冷哼道。
他是說了要等顧懷年死心,但他也說過,他沒有和别人分享任何東西的習慣。顧懷年和唐徹是第二次發生關系了,在還債的地方他奈何不了他們,但回到這裏,一切就是他說了算。
“我爲什麽要記得你說的話?”
結果稍有些意外地,顧懷年一改往日縮在唐徹身後的鴕鳥心理,語氣同樣不善地皺眉說道。
唐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當然,顧懷年可不是故意說給唐徹聽的,他隻不過有些心煩,媽的秦漾這人簡直莫名其妙,除了那場沒什麽印象的一夜情,他倆根本一丁點交集都沒有,他到底爲什麽老死盯着他不放啊!
隻可惜眸色一暗,下一刻,秦漾突然近距離出現在顧懷年面前。
“不記得的話,我們就來說些别的。”
頓了頓,不等顧懷年開口,秦漾意味深長地笑笑,餘光掃一眼旁邊的唐徹,繼續沖顧懷年說道:“你以爲你能堅持多久?或者你覺得——你能騙自己多久?”
呼吸一窒,顧懷年幾乎立刻明白了對方話裏的意思,臉色微白,下意識地開口:“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你聽得懂。”
秦漾的笑容越來越笃定,就那麽盯着顧懷年的眼睛,沒有絲毫想要給對方留下退路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