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吧,”唐徹看着顧懷年,“等一會兒有人來了再出去。”
顧懷年有些結巴:“有、有人來?綁匪?”
“是啊,”唐徹哼笑一聲,“你都是一死人了不是還害怕綁匪吧?”
“沒有。”心虛地撓了撓下巴,顧懷年幹脆地否認。
而眯起眼,唐徹若有所思地盯着顧懷年微微蹙起的眉頭,忽然湧起一陣莫名的興緻。
這綁架本來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他甚至記得當時顧懷年因爲藥物作用迷迷糊糊吐了多少回,他也早知道什麽時候會有人進來,進來的是什麽人,所以此時此刻,他一點都不着急,反正他改變了主意,他壓根兒就不打算像生前一樣再次威脅顧銘取消對地皮的競标。
他現在更多的是慶幸,慶幸這地府一步步将他趕到絕路之餘,又每一次都給了他重新來過的機會。
他必須得好好利用這一次機會。
“……那現在怎麽辦?”
顧懷年可不知道唐徹的大尾巴狼心思,琢磨半天,皺着眉繼續問道。
結果沒想到唐徹就嘿嘿一樂,樂完了一張臉貼了過來:“你老緊張什麽?咱倆聊聊天兒呗~”
“……”顧懷年抖了下眼角。
唐徹就搓了搓手:“其實我有一問題好奇很久了。”
“你以前是喜歡女的吧,說說看,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偷看我洗澡?還是我當着你面兒撿肥皂了?”
“……”
聽着唐徹猥瑣至極的幾聲嘿嘿,顧懷年不吭聲了。
臉色不太好地避開唐徹的目光,顧懷年有點郁悶——說到喜歡上唐徹,他幾乎條件反射地想起唐徹帶蘇恍出門而他心裏不是滋味地去喝悶酒,然後,莫名其妙跟秦漾發生關系的那一晚。
他現在才明白過來,他那時候就已經喜歡上唐徹了。
可有種人吧,沒意識到自己心裏有人的時候貞操感也就那麽回事,年紀到了跟誰不是睡啊,舒服就成呗。但是,一旦他認準了一個人,除了那個人之外任何人在他眼裏就都是一坨屎了,誰願意跟屎發生過關系啊?
所以這會兒顧懷年實在答不出話,一張臉擰着勁兒的難看。
唐徹本來樂得嘴巴直往耳朵根上咧,媽蛋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實在太好,尤其,對方還是顧懷年,打小就沒心沒肺以爲全世界都得圍繞着丫自己轉的顧懷年。
于是,當唐徹終于猜到顧懷年爲什麽會忽然變了臉的時候,面容一滞,再也笑不出來了。
“你他媽又想姓秦的了是吧……”
心裏有些擰巴,明明時間沒隔多久,第一次聽說顧懷年和秦漾發生關系時唐徹也沒像現在似的五髒六腑往死裏翻騰。
而顧懷年尴尬地擡起頭,明擺着想要轉移話題:“還是先說怎麽能逃出去——”
“你打算怎麽補償我?”唐徹卻直接打斷顧懷年,戳着顧懷年的肩膀啧啧兩聲。
顧懷年就一頓:“補償?”
緊接着,還不等唐徹說話,顧懷年下意識地小聲咕哝道:“你又舉不起來……”
“……”
唐徹臉瞬間黑了。
舉不起來……舉不起來……舉不起來!?
丫說誰他媽的舉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