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功夫考慮爲什麽明明死了脖子上還會留下痕迹，顧懷年愣愣地看着唐徹，盡管心裏清楚沒發生什麽，卻仍然有種被捉奸在床的緊迫感。

“我跟他沒發生什麽……”而意識到唐徹越擰越緊的眉毛，顧懷年急忙解釋着，一臉尴尬，“他、他就親了一下……”

唐徹一直不說話，面色陰沉地盯着顧懷年脖子上紮眼的痕迹，也不曉得在想什麽。

而後過了半晌，唐徹視線忽然向上。

顧懷年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還以爲唐徹要把他給就地正法了，從小到大唐徹真心沒少收拾他。

結果不等他繼續解釋，呼吸一緊，被面前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得眼睛都直了。

隻見唐徹“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伸手死死抱住顧懷年的大腿——

“客官！”

捏着嗓子，唐徹來回蹭了蹭臉，可憐巴巴地開口：“求不搞破鞋，求不始亂終棄，求包養到底啊……”

“……”

顧懷年傻眼。

“奴家的清白都已經被你糟蹋了，你不要奴家可以，但奴家肚子裏的孩兒是你的啊……”

用力一掙腿，顧懷年心情複雜，媽的丫哪來的清白？又哪來的孩兒！？就算有孩兒也他媽不在丫肚子裏好吧！

可唐徹就死死黏着顧懷年的大腿，擡起頭，一雙眼睛眨啊眨，眉角的淺痣異常明顯：“當初不是說好了……要做對方的天使麽……”

“……”

顧懷年腦子裏一根神經斷了。

唐徹丫扮抖s沒完沒了了是吧！

實在忍不下去，顧懷年咬牙動了動腿：“你先起來。”

唐徹抓得更緊了：“你答應我再也不搞破鞋……”

“你大爺……”

顧懷年腿都快抽筋了——不是有句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嗎？媽蛋爲什麽他大腿真的擰不過唐徹的胳膊！？

最後努力半天，顧懷年眼淚兒都要下來了，啞着嗓子脫口說了句：“唐徹，我一直都隻喜歡你……”

“……”

腿上的力氣驟然減輕，能感覺得到對方相當大的情緒波動，顧懷年尴尬地抽回腿，下一秒，幾乎沒怎麽猶豫地俯身——就那麽将唐徹推倒在地上。

“我想……”閉了下眼，顧懷年滿臉通紅，頭埋在唐徹頸間，悶聲說道，“再做一次吧……”

顧懷年從來沒對誰這麽主動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也許是爲了掩飾突然表白的尴尬，也許是想讓唐徹安心，也許——更多的隻是想讓自己安心。

秦漾莫名其妙的一番話他不是一點都不在乎。

所以唐徹從顧懷年的表白中回過了神兒，眼見顧懷年一改往日的别扭，正試探地吻着自己的嘴角，忍着笑開口：“客官不要啊……”

“……”

顧懷年動作一滞，然後緊接着形勢逆轉，唐徹翻身壓住他，一言不發地吻了上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唐徹再也見不得顧懷年和任何人親近，不是僞裝，是打心底裏不樂意。

唐徹隐約明白這種情緒意味着什麽，而他原本該高興才對，畢竟他一開始的打算就是讓自己喜歡上顧懷年。

可他不太清楚的是，爲什麽真的有些動心的時候，他反而害怕起來。

一時失神，唐徹忘了他對同爲男人的身體……仍舊不太适應。

而顧懷年一隻手緊緊勾着唐徹的脖子，腦子裏除了唐徹什麽都沒有，眼睛半眯，無意識地伸出另一隻手摸上唐徹——

“……”

無疑，兩個人同時一怔。

還是唐徹先反應過來，幹巴巴地笑了兩聲，努力挽回氣氛似的捏了下顧懷年的臉蛋兒：“死相，都說了奴家有孕在身——”

可惜，不等話落，顧懷年已經垂下眼，輕推了下唐徹，沉默着站起身。

“懷年？”

“我累了，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