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蘇恍,顧懷年的語氣有些别扭,畢竟自己剛剛掰彎了人家相處好幾個月的未婚夫。
這麽想着,顧懷年又有些不放心,巴巴地看向唐徹:“還是我去接吧,之前是生了病才讓你幫我去接。”
唐徹先是皺了皺眉,随後像是明白過來什麽,一臉好笑地看着顧懷年:“你怕什麽呢?”
顧懷年本以爲自己掩飾得挺好,沒想到還是被唐徹輕而易舉地看穿了,臉色一陣尴尬,嗓音發悶地解釋:“沒生病的話本來就該是我去——”
“沒生病?”唐徹忽然湊近一步,“你确定現在能正常開車?”
顧懷年一愣,不等開口,腰上被使勁兒一推,整個人坐到身後的沙發上。
立刻疼得倒抽了一口氣,顧懷年下一秒彈起來,滿臉通紅。
唐徹嘿嘿笑:“我走了,你随便玩兒。”
說完,沒給顧懷年反駁的機會,唐徹轉身出了門。
而顧懷年就失神地站在原地,他猛地想起之前的情景,當時唐徹出門前也是說了這麽一句話。結果他莫名其妙病了三天,躺在床上難受得一動不想動,唐徹也一直沒回來,除了期間一個電話告訴他,說接蘇恍的時候遇上了麻煩,過兩天就回去。
再然後,唐徹回來的時候直接帶了蘇恍一起搬進來,顧懷年連蘇恍的模樣都沒看清,就聽唐徹笑嘻嘻地介紹——蘇恍是他的女朋友。
想到這兒,顧懷年倒不是懷疑什麽,唐徹向來是速食主義,換女朋友的速度永遠超乎正常人的預料,他早就習慣來着。
當然,唐徹也不可能再一次離開三天那麽久。他現在隻是稍微有一點失落,覺着吧,唐徹根本不會那麽輕易地忘記蘇恍。
歎口氣,顧懷年擡頭環視了一遍曾經住過的房子,盡量轉移注意不讓自己變得太貪心。
所有的東西都和住時一模一樣,他和唐徹在國外念書的幾年一直住在這所公寓裏,一人一間卧室。
下意識往唐徹的門口看了看,顧懷年想起剛意識到自己對唐徹不尋常的想法時做過的一件……極其缺心眼的事。
——偷唐徹内褲。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雖然匪夷所思還沾了些許變态,但他的确真的做了。
他當時就一個人盯着唐徹晾在陽台的騷包内褲,鬼使神差地伸手拿了下來,還伴随着心底可恥的一陣小興奮。
結果正好趕上唐徹陪蘇恍逛街回來,他立馬吓得不知所措,手一抖,直接給扔出了窗外。
然後唐徹當晚還找過,問他看沒看到自己最喜歡的那一條内褲。
頭搖得跟神經病一樣,搖完了,等唐徹納悶兒地回到卧室,他才做賊心虛地飛奔下了樓。
最後找了一圈還真給找着了,隻可惜扔也不是拿回去也不是,想了半天,直到不經意掃見不遠處背着管理員偷偷給去世老伴燒紙的華人大嬸兒。
于是,結結巴巴地借了火,顧懷年并排跟大嬸兒蹲在角落裏,在對方詫異的視線下把唐徹的内褲燒了個幹淨,總算松一口氣。
……
此時此刻,顧懷年撓了撓下巴,好奇地走進唐徹卧室。
果然,因爲生前的這個時候他對唐徹還沒産生什麽奇怪的想法,所以那條内褲還完好無損地放在唐徹的衣櫃裏。
顧懷年眨眨眼,猶豫幾秒,再一次拿起來,塞進自己褲子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