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想搭理唐徹,偏頭見電梯門打開,顧懷年正打算走出去,結果唐徹就跟顆大樹似的紮在他面前,擺明了一副不回答哪都别想去的架勢。
……執念出人意料的深。
顧懷年眼見實在躲不開,狠狠心,幹脆擡臉直視着唐徹,說出了早就憋在肚裏悶得慌的話:“厲害你大爺……你他媽就光顧着自己舒坦了!”
“……”唐徹一挑眉,稍微愣了愣。
其實顧懷年說得沒錯,難聽點兒講他昨晚就是一做工精緻的高級充氣娃娃,唯一的使命就是幫唐徹把火都洩幹淨了,至于他自己,明明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興奮感,可沒持續多久就被唐徹毫無顧忌的動作給疼蔫吧了,再也沒起來過。
打個比方說,要是顧懷年第一次跟男人睡就遇上像唐徹這麽往死裏折騰的主,彎不彎得下去還真說不準兒。
而沉默幾秒,估計是也明白過來自己昨晚都做了什麽欲求不滿的事,隻見唐徹輕咳了咳,讪笑一聲:“疼?”
顧懷年低頭,沒出息慣了,對方一軟他就跟着軟:“沒有……”
“沒有你老揉什麽呢?”唐徹歎口氣,往前湊了湊,“還有我剛兒跟你說的,你得往心裏去啊?”
顧懷年一臉茫然:“你說什麽了?”
“×,”唐徹使勁兒一戳顧懷年的腦門兒,“我他媽說你中獎了!”
“……”
不提還好,提起來顧懷年就緊張,什麽開蓋兒有獎再來一次,媽的他壓根不确定唐徹想表達的是什麽,也不敢有太多的期待——難不成他還指望上了一次床唐徹就愛上他了?扯呢?既然是不可能的事,他隻簡單地希望唐徹不覺得他惡心就好。
所以,停頓一會兒,顧懷年挺鴕鳥地摸摸鼻尖兒:“我不想中什麽獎,你也别老拿昨晚的事擠兌我,我總不能真給你随便找個女鬼過來,反正……我是同性戀,我跟誰都能睡,你要覺得兩個男人别扭就當讓狗咬了一口忘了得了。”
說完,顧懷年輕吐了口氣,慶幸自己總算找出個稍微像樣的解釋了。
結果一口氣沒吐完,整張臉忽然被用力擡了起來。
唐徹兩隻手捧着顧懷年的臉,眯着眼慢慢地往中間擠啊擠啊,一邊警告性地開口:“跟誰都能睡?”
顧懷年捏捏手指,臉被擠得皺巴巴的說不出話,就十分确定地點了一下頭。
“……”唐徹停下手上動作,目光變得危險。
眨了眨眼,顧懷年卻不知道爲什麽,心裏竟然有了幾分莫名的期待,唐徹在乎他的話?
而事實證明,唐徹似乎……的确在乎他的話。
“今兒不還債了。”
這話說的比“今兒不上班了”聽着都輕松。
顧懷年還沒反應過來,唐徹已經重新合上電梯門,按下兩個人昨晚去過的地方。
“你幹什麽?”傻眼地看着唐徹一系列的舉動,顧懷年詫異地問。
“幹你。”唐徹沒好氣地順口接道。
顧懷年眼一抽,死死粘着電梯牆壁:“你他媽瘋了?不去還債會有什麽後果你知不知道?”
唐徹不屑地哼了哼:“記過?開除鬼籍?還是扣工資?”
顧懷年咬牙,唐徹從來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念書的時候就沒少逃過課,想不到死了依舊一個德行!
當然,他沒想過唐徹每次爲什麽要逃課,就像這次究竟爲什麽要逃債一樣。
腰酸背痛的使不上力氣,最後可想而知,顧懷年就那麽硬生生被唐徹扯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