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另一個世界


咬咬牙扭頭而繼續掠飛,眼看崩塌的雪山就在眼前,我如離弦的箭筆直而下。⊕八⊕八⊕讀⊕書,.◇.o≮當接近冰河面時,我橫轉而過化身爲刀,狠狠劈下冰層。這是凝聚了我全身功力的一擊,幾乎是瞬間我就聽到了“咯嘣”巨響,下一刻伴随着驚急的呼喊:“無悔!”我遁入了冰層之内。

刺骨的寒是最先感受到的,但我不能僵硬了不動,必須要讓這個豁口足夠大,才能扼制住雪的傾軋。所以破開冰層後,我首先是用掌去劈,但發現冰層太厚,速度太慢了。一咬牙,從水中沖天而出,如法炮制剛才的方式,偶爾的回眸看到那不遠處的場景。

阿牛三人,路百川等都停下來驚愕地看着我,唯獨江浔如發了瘋一般想要沖過來,但是他的部下死死地拖住他不讓他向前,隻能聽到他嘴裏一聲聲的怒吼。依稀可辨:“金無悔,你給我回來!”

我微笑着,如此從容。

何能有幸識百年,終不悔。江浔,保重!

在第三次墜入冰河後,我再沒有力氣破出水面了,也感覺到翻天覆地的黑暗傾軋而下。認知到傾塌的雪将天光都已覆蓋,我被雪山埋在了冰河之内。

求生的本能,迫使我在水中往有空隙的地方鑽,而不是就此沉淪到底在等死。

不知道是否我的錯覺,除了第一次劈入冰河中時感覺冷得無法忍受,後來兩次下來都好似水溫沒那麽寒了。我想可能是被凍得麻木了吧。

水下無空氣,我在幾度用身體來劈開冰層後,已經無法屏息太久。所以試圖往上頂,但是無論我怎麽換位置,都隻覺沉沉的彷如泰山壓頂。漸漸的,我的力氣在一點點耗盡,胸腔也因爲憋氣太久而感到刺痛,加上傷口的劇痛,意志在頃刻間就瓦解。

我放任了身體緩緩下沉,也放任了那些痛苦慢慢将我沉沒,終究...還是逃不過。

可是,似乎天無絕人之路,當我即将沉到河底時,突的嘩啦一聲響,眼前豁然而亮。緊随着我的身體被一股力量給沖了出去,跌在了雪堆裏,但又随着冰水的推浮又往前滑出一大段距離,竟将雪沖出了一個洞,而這洞将我包裹在其中。

我大約明白雪山崩塌直接座落下來一大塊,将冰河的某一段給全部沉埋了。等同于一堵極厚的雪牆将冰河給在中間攔斷,也将極速而流的冰水給截斷,于是在冰層底下的我被水浪沖出。由于雪剛剛坍塌還是松軟的,這時水浪就如鋒利的水柱在沖擊雪牆,所以有了現在的情況。也因爲雪将冰河與地面接軌了,水浪沖擊了一陣就會朝着四面八方流淌,緩和了沖擊力,等到水浪退去時,我看着搖搖欲墜的雪洞心驚膽顫。

我沒有動,也沒法動,這時候可能再輕微的震動都會導緻頭頂的雪層壓下來,然後,徹底将我掩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身上結了一層薄冰,松動的雪洞也逐漸因爲冰凍而變得堅固。天逐漸蒙黑了下來,我嘗試着動了動,幸而薄冰結的不厚,還不至于把我給冰封在裏面。就是身上的衣衫因爲浸水的原因,被這麽一凍全都**的。

原本我打算出去,但是一到雪洞邊緣就被呼呼的寒風給吹得縮回來了。我将自己抱緊了縮成一團,鈍鈍地想:這個雪洞倒是天然屏障,至少還能替我擋風避寒。要不然我全身都濕的,出去外面連帶了傷勢恐怕躲過了雪崩,卻熬不過這個晚上。

隻不過即便躲在雪洞裏,這個夜晚也很難熬。不知道是否之前耗盡了内力還是什麽原因,想運轉真氣來回暖,但都氣息不繼,體内沒有一絲内力。到了夜深時,我就感覺頭昏目眩,身體陣陣惡寒,一直在簌簌發抖。

人終有脆弱時候吧,觸及了某個點,情緒緊繃到某種情況下那根弦就會斷。

而我,就是到了那個極限。

腦中回想曾經過往,從兒時到成年,每一幕都溫馨又美好,哪怕爹曾對我嚴厲呵斥,也覺得很開心;成年後的闖蕩江湖,遇見了的他們,一幕幕都彷如昨日重現。

想到最後,就隻剩一個人的身影在盤旋,揮之不去。

淚滑落了框,難以言語的凄茫感在心底泛濫,子淵,你在哪?你爲什麽不來?以你的睿智,哪怕江浔沿路設下重重險難,也定然阻擋不了你尋來的步伐的。

生與死之間,隻隔了一道線,我已經快沒有求生的意念了,好想就這麽閉上眼,閉上眼...

阖眼迎接黑暗的一瞬,輕喃在嘴邊。

子淵,你...愛過我嗎?

三三兩兩的片段在夢中不斷被重複上演,到最後全幻化成伶仃身影縮在雪洞裏随夜風瑟瑟顫抖的畫面。絕望嗎?是的,無比絕望。從出生的那刻起,命運就被改寫了,然後一路按着老天爺給的劇本在走,我毫無選擇。到最後,我即将這樣伶仃死去,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

在那幾年漂泊的日子,也會有情緒低落的時候,感覺流浪的歲月永無盡頭,不知今歸何處,不知明往何方。可是人總是這樣,畏懼水的深度,又迷戀水的味道,是讓我窒息卻又止不住的靠近。我想穿過夾層去最深的海底探究,卻又害怕那令人無法呼吸的心痛。

到這裏,我又念起了他,子淵。

陡然睜開眼,渾噩的腦子一片空白,好長一會都不知身在何處,也對周遭做不出任何反應。直到感覺那湛藍的天空在移動,我的眼珠才一點點地轉動,當流轉的視線倒向觸及蒼白的身影時,我想我是還沒醒來,還在夢中吧。

有人告訴我:迷夢,是另一個世界。

每一個人在裏面,諸多欲念都可以成真。有人想官拜卿相,有人想妻美妾嬌,有人想奴仆環繞,而我隻想能夠夢中有他。所以,我就進來了,也不想再出去。

它似乎是幻象,但隻要我當它是真,它便是真。

看,頭頂這個颠倒的身影多麽的真實啊。還衍生出這麽一副場景來,我躺在一個擔架上,擔架的這頭用繩索綁定了背負在他雙肩,他在拖着我連同擔架一起前行。

對了,我身上還蓋了一件狐狸毛麾,好暖和。

覺得冷就有遮蓋,想念他就見到人,當真是夢境可以滿足我一切所願。

我癡癡倒凝着,目光一眨都不眨,生怕眨眼間夢醒人散變離别。終于他拖得累了,停下來休息,一回首對上我的視線,怔了一下就蹲下身來,伸出掌撫我頰,低低輕喃:“無悔。”

一側頭,就有淚滴落在他掌心,無限依戀地喚:“子淵,你在這真好。”

“别怕,我一定帶你出去。”

我哭着笑着點頭,淚由他輕輕拭去。察覺到我的微顫,他蹙了蹙眉就俯身而來,整個人側躺在雪地裏,然後将我緊緊攬在懷中。

我想這個夢實在太真實了,連懷抱都是有他的氣息在。

貪婪的呼吸着,希望能夠多記住這一刻,那麽即使夢碎了我還能再借助氣息來重新締造另一個空間的夢。

貼近的唇抵靠在我耳畔:“無悔,這一生我從未怕過什麽。哪怕曾經面對楚服的巫蠱,面對現實的殘酷,面對人心的卑劣。可是那天站在城樓上,看着你遠去的身影,我感到深深恐懼。覺得你就像凋零的葉被風卷起,飄向了我觸摸不到連看都看不到的地方。這是我第一次開始覺得害怕,第二次是當我趕來天山,看到蒼茫的雪在翻天覆地,我竟無法控制自己顫抖驚怕!第三次...”他重重吻了下我的耳朵,把唇貼得更緊,“第三次,看到你縮在那個雪洞裏無聲無息,我連邁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我察覺了不對,想要側轉臉去将他看清,但是他死死扣着我的後腦不讓我動,就把我的臉緊緊壓在他的胸前。冰冷的液體從我的耳根後滑落,沿着脖頸順延而下。

時光的漏沙蒼白的站在歲月的渡口,黯然成殇。

終于了解到,這不是夢,是真真切切的,我的子淵來了。

毫無理由地開始痛哭,從抽噎到失聲,我緊緊拽着他身前的衣襟,任由眼淚翻飛,也任由嘴裏的哭聲醞出。他沒再說話,細碎的吻時時輕啄在我的耳旁,滿是憐惜。

天與地,用雪接軌在一起。我與他就這麽躺在雪地裏,緊緊相擁,将所有絕望和困苦宣洩。等到情緒漸漸平複下來,痛哭失聲變成了相隔時長時短的抽噎,我啞着嗓子問:“你怎麽趕來了?”

他說:“江浔用你作賭注與我下棋,我怎可能不來?”

“可是,他收到消息說你帶軍去了南越都城。”

“那自然是障眼法,我讓人扮成了我,暗地裏與小刀偷偷潛往這處而來了。”

“那...小刀呢?”爲何周遭不見小刀人影,反而隻有他一人在?

卻見他的眼眸一暗,我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聽到他說:“不知道。雪崩時我利用移行換步的輕功朝着山裏飛跑,他沒有跟上來。”

這潛在的意思是...小刀很可能被那崩塌的雪給掩埋了?悲涼從心而起,到底因爲我要犧牲多少人?并不知道在我破開冰層是否有将坍塌而滾下來的雪截斷在冰河内,假如沒有成功,那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而江浔他們也終難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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