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認錯人了


突聽耳旁傳來疑問:“你笑什麽?”

我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與他坐在馬車上,而非天涯海角的任何一個犄角旮旯裏在回憶這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八↙八↙讀↙書,.※.o◇

眸轉向他,隻見那雙如夜空星子般的黑眸正灼灼凝着我,已經不知這般看了我多久。

我想對他笑一下,但發覺太難,罷了這念,然後澀然開口:“子淵,算了吧。就如小刀說得那般,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這樣于你于我都好。”

“不可能。”他從齒縫中清幽而吐三字。

我說:“你找到了我又能如何?”

不想他反口耳問:“那你爲何要來景城?”我啞然,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讷讷說:“就當是我不放心吧。”也确實不放心,雲星恨近幾年與突厥對陣無數,因而得了大将軍之名,但他卻是成爲大司馬後第一次掌兵出戰。哪怕于軍事戰場我無計謀本領,也想到他近處看他平安無恙。不想有一天,自己漂泊在外得到一個已經晚了很久的消息,說誰誰誰戰死沙場,那會讓人覺得崩潰。

他突然笑了,眸光垂落,長長的眼睫毛将那幽黑的眸子遮蓋,“爲什麽不問我?”

“問你什麽?”我順口接了話。

“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你聽了我與雲星恨的對談,一個人胡思亂想了一陣就獨自跑了。第二次你依然如此,你總是窺聽着别人的交談然後加注你自己的想法得出結論,再逃得遠遠的。我不知道你是否知曉自己病症的由來了,既然到了這時,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就如實對你說了吧。”

聽到這,我移轉回目光看他,發覺同樣一張面皮,卻不是我記憶中的他了。

他并沒看我,開口先給出了一個論斷:“你的身體裏住着另一個人這件事我很早就發現了。”在我心頭一跳後,他又繼續:“你自己可能都沒發覺,行爲意識會在不經意間表達出異常訊息來。但那時不确定,隻當你性格古怪。後來一次你在夢中說話,就徹底暴露了你的症狀。一個乖張冷漠,一個單純無憂,明明是南轅北轍的兩種性格,居然能夠共處的和睦。起初我想這樣也好,并沒有什麽影響,可是那次你在丁家底層的狀況對我如當頭棒喝。原來在生死攸關時,那個乖張冷漠的你會出來,變得像一把殺人的刀,沒有人的情緒。”

我默然聽着不去打斷,這些雖然自己也有整理過,但沒有他分析得這麽精煉詳細。

“巫蠱邪術,當時我看到你的樣子腦中隻剩那四個字。蠱,是一種具有向心力的邪物,當它鑽入你身體後,聞到了你骨子裏的同類的氣息,從而煥發了你的戾氣,也将那個乖張冷漠的你給放了出來。但因長時間由單純無憂的那個掌握主動權,即便乖張冷漠出來一次也無法占據思維,所以在事後都會退回深處繼續潛藏。

治病當治根,我推斷你這症狀除了蠱毒在作祟外,還與青靈山有關。所以本想帶你回青靈山,一次把事情都解決,可惜你逃了。之前因爲時機不對,隻讓老修先回青靈山,并未有時間多問他詳情,不管你身在何處都沒掃除我上山求真相的決心。與老修深談數日得知你的事後,我就靜靜等。等得沒耐心了,讓小刀帶了柳無雙去韓陽逼江浔做選擇,終于你來了。那個晚上,假若時間再多一些我必然能爲你把餘毒驅除。讓你不受那之苦,隻做單純的姑娘。”

說到這處,他終于擡起了眸,眸光雖平靜如常卻讓我不由寒栗。之前他分析我的情況條理分明,但最後這些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何必再多重複一遍?

隻聽他問:“所以,現在的你,是屬于乖張冷漠的,還是單純無憂的?”

我無語凝咽,怔愣在原處。良久才幹澀地問:“有區别嗎?”

他很認真的點頭,答:“有。”

我又問:“你如何确定...其中一個我已經死了?”

他再答:“直覺。”

我想笑,但沒笑出來。這兩個字會适合任何一個人,但不适合他,他有這判斷一定是有足夠把握的證據。果然他見我面露懷疑後就道:“在江浔的劍刺進我後心的瞬間,我有将最後一針刺入,所以整個銀針驅毒是完成的,但因你突然醒來轉瞬就将所有銀針都震出體外,可能會時間太短而導緻一些偏差。”

我點點頭,想了下,又問:“那你希望我是哪一個?”

他不說話,緊緊盯着我。而我也不避轉眸光,任由視線交彙,看進彼此的眼中。

良久,我笑,“其實你早已有了判斷,偏要來問我,何必呢?那個單純無憂的我那般懦弱沒用,又懶又不肯動腦,每每遇見危險都要别人救,又屢屢害得同伴受傷或死亡。早就該被另一個我替代了,更何況所有人都看到最後那個殺戮成魔的我,殺了江浔。”

最後那一點,才是至關重要的。沒有人會想到我能對江浔下得了手,江浔想不到,連我自己也想不到,清醒的那一刻,隻覺這個世界瘋狂了,而我也瘋了。

又是相互的沉默,時光像在他身上風化了般,許久許久,他開了口,語氣終于,釋然。

“那就這樣吧。”

怎樣?我挑了下眉。

他已斂了眸光起身彎腰走至馬車門前,推開了簾子。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手在那一霎伸出去拽住了他的袖子,見他身形頓了回頭,目光從我臉上滑落到拽着他的手指。

他微微歎氣,煙波清澈,淡淡開口:“你我不是表兄妹,更不是親兄妹,因爲你根本就不是姨娘的女兒。有了我的先例,姨娘怕生下來的孩子若是男孩,一出生可能就會被處死;若是女孩,在那個吃人的地方也活不長久。所以在懷孕時就已經買通了人安排好在生産那晚,從宮外偷偷抱來個女嬰,再将她的骨肉送至宮外,她希望她的孩子過簡單平凡的生活。”

我就像是被人在耳根重捶了一拳,耳朵裏都是嗡嗡的回鳴聲,卻又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所以,我是那個從宮外抱來的女嬰?”

黑眸裏露出了同情與歉意,我拽着他袖子的手指漸漸松開了。

看着他掀袍而下了馬車,簾門落下,擋去淺白的聲音,隻從外傳來低淺的令:“将她送回酒館吧。”小刀疑問:“公子這是爲何啊?好不容易找到她的,萬一她再跑了呢。”

輕輕淺淺,淡漠的三字:“不是她。”

小刀失了聲。沒過多久,馬車就又起動了,我窩在那個角落一動都不想動。

等馬車停止時,簾門近處小刀冷聲開口:“到了,下車吧。”

我沒有理由賴着不走,默聲掀起門簾,見小刀就坐在外頭,冷硬的背影漠然而對。我從他身側躍下了馬車,腳剛落地就聽到身旁在譏諷地問:“是不是立刻回去卷鋪蓋走人了?這次又打算逃到哪裏?放心,公子和我都不會再去找你了。”

我咧了咧嘴角,道了句:“那就最好了。”也不看他是否發怒,擡腳就走。

進到酒館,掌櫃的還在收整桌椅,見我進門立即誠惶誠恐地走上來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是那位公子的貴客,您看這......”

我擡手阻止了他後話,笑道:“是認錯人了。”

掌櫃驚愕重複:“認錯人?”我點頭,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酒館,有些歉意地道:“今兒應該也沒生意上門了,掌櫃這裏就讓我來收拾吧。”

想來之前那麽大陣仗,哪裏還有人敢短時間内上門來喝酒。

等全部收拾完後我回到自己的小屋内躺下,才任由思緒流轉往那處。原來天堂與地獄隻是一步之遙,在懵懂不知的過去,我單純地以爲自己是爹娘的寶貝,每一樁事都能聯想到娘親身上,可殘酷的現實告訴我:他們不是我親生爹娘,我隻是老修從外面抱回來的孩子。

這也罷了,沒了爹娘,至少還有子淵。可是偏偏讓我聽到那段猶如噩夢的對話,我居然是那個在金屋裏哭啼的女嬰,是他姨娘的女兒!哪怕我自欺欺人地想可能他娘與姨娘不是親姐妹,但也改變不了我們是同一個父親的事實。是高高在上的那個人!

而讓我更感到驚怕的是,這些他明明都知道,之前卻那般對我!對我表白訴衷情,親吻我,抱我,這些事怎麽能發生在我們之間?到底是這個世界瘋狂了,還是那些醜陋将他給逼瘋了,乃至不顧我是他親妹妹也要與我在一起?

到那時候才真正頓悟過來,我不能再留下來了,那會害了他。萬一有一天他成爲武林之首,而一旦我的身份曝光,我将成爲他的污點,被世人唾罵。

我得承認,當時腦子就像糨糊一團亂,什麽也理不清。隻知道不能害他,他這般好,不能因爲我而就被玷污了。于是我又逃了,逃到天涯海角流浪。

而今,他卻告訴我,我根本就不是她姨娘的女兒,而是一個從宮外抱來的無名女嬰。

所以他對我做的那些舉動都是正常的,而我這一場逃離變成了一個笑話,情何以堪?

感覺就像......就像自己是個蹴鞠被踢來踢去,踢到最後,蹴鞠爛了,然後踢蹴鞠的人對蹴鞠說:你本來就不是蹴鞠,隻是一個替代品。

何其可笑?我真的笑了起來,越笑就越不想停下來,隻是笑到後來眼中全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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