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老修


在那一瞬,我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動,呼吸也頓下。直到強烈的窒息感憋得我胸口發痛,痛意才讓我清明過來!“子淵!”一個箭步撲過去将人抱起,顫着手在他身上摸索,試圖尋找他哪裏受了傷。可是我翻遍全身,連後背都摸過了,就是沒找出哪處有傷痕來,但他的氣息孱弱到幾乎沒有。

就在這時,我倏的全身僵住,因爲洞外傳來了腳步聲。既悲且恸,到底還是躲不過這死劫,都躲得這般隐蔽了還是沒能躲過去。而眼下宋钰又生死未蔔,我真真生了絕望之念。扭轉頭死死瞪着洞口,凝氣于掌,想着等那黑衣首領邁進霎那我作最後一擊。

可當真的身影鑽入時,我渾身的力氣猶如散去了般,帶了哭腔喊:“你快來看看他。”

黑影帶了寒意大步邁近,到跟前時翻身将一人給擱下,我定睛去看,竟是小刀!他說:“人還沒死,就也帶回來了。”說完就去搭宋钰的脈,此時我沒心思全關注小刀,眼巴巴地望着他。等過了片刻後才聽他道:“奇怪,此人當是毫無内力的,居然被外力震得心脈盡斷還能有口氣在。”

心頭一震,失聲而喊:“心脈盡斷?”

是當時那黑衣首領使出的猶如排山倒海般的勁力所緻嗎?我愕然,當時隻想着奮力一擋,沒想過黑衣首領出掌的動機。試問當時他但可以使劍,同樣我也難以抵擋,原來他意不在我,而在殺宋钰。我或擋不住他那一擊,但至少有内功護體,而宋钰卻無。以他之軀,如何能抵擋那沉重一擊,即便卸去了大半的力量,他也受不起。

肩膀被輕拍,耳旁傳來勸語:“小姐,這不是你的錯。”

我茫然擡起眼,看着那張熟悉的臉孔,讷讷問:“老修,你怎麽會來?”老修是青靈山上的仆人,看着我長大的,從不曾兇過我,這時卻闆着臉反問:“小姐,若我不來,你當如何破這局?就站那送死嗎?”

沒有應聲,當時是存了那念的,假如不能保住宋钰,那麽一起死也無妨。

老修沉沉歎氣:“小姐你真是糊塗啊。”他遞來一物,又道:“這可是主人之寶,你怎生就那麽不在意地将之丢擲出去了?難道那師門孽徒沒給你說過它之用途嗎?”

我原本出于心神渙散中,聽老修說到這時茫然地低頭去看,隻見他手中拿着一個匣子,突的渾身一震,意識快速回腦,青玉雪丸?!對了,柳長空說這雪丸可起死回生。

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劈手奪過那匣子的,打開之後就取出雪丸欲往宋钰嘴邊送,被老修一把拉住急喝:“小姐,你要幹什麽?”我情緒激動到口齒不清:“老...老修,這藥丸可以救他。”老修不敢置信地看我,“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在做什麽?救人啊。

老修又問:“你可知這雪丸有多貴重?世上一共隻有三顆,被那師門孽徒偷去時就隻剩了兩顆,現下也就這最後一顆了,你真的要拿去給這個人服用?小姐,你可想清楚了?”

我凝着宋钰那慘白的臉,沒有半點動搖地說:“無需想,救人重要。”毫不猶豫将雪丸塞進了他嘴中,也當真是神奇,當雪丸一入嘴就冒出一縷白霧,然後自行化開了,省了我再費力幫他咽下。之後我就目不轉睛盯着,心中焦慮不已,就隻聽柳長空吹噓這雪丸子如何如何重要,也不知真假,萬一沒有作用呢?萬一他給我的是個假藥呢?各種不好的念頭在腦中閃過,直到宋钰慘白的臉色緩轉過來,胸口的起伏也開始變得有規律,雜念盡散。

一轉眸,發覺天色微亮,而老修黑着臉坐在洞口。

默了默,我問:“這人要怎麽救啊?”我指的是地上的小刀,說起來這小刀還真的是生命力旺盛,傷重到無法形容,渾身都是血,但他的氣息比宋钰都還要重。

老修看也沒看我,恨恨地道:“沒得救了,叫他等死吧。”

老修的脾氣我知道,雷聲大雨點小,小跑過去語聲放軟了央求:“你都把他給扛回來了,就一并把人也救了吧。”老修重哼了聲,别轉頭不理我。我見狀故作可憐地說:“你看我這般狼狽,忍心對我不管不顧嗎?”

這可沒說假,我身上衣袍髒亂不說,還沾了血迹,頭發也是淩亂之極。老修将我瞅了瞅,重歎一聲道:“當真是女大不中留。”話雖這麽說,但人也起了身走向那處。并沒急着去看小刀的傷,而是再度搭脈在宋钰的腕間,沉吟半刻後道:“青玉雪丸起效了,不過心脈修複也需過程,一時半刻醒不了。”

轉而瞥向小刀,又道:“至于他,來時我已粗略查探過,看似傷得極重,大多都是皮外傷,唯一嚴重的就是那心口處的一箭。箭把估計是被他給折斷了,還剩了箭矢在裏面,需要将之取出方能救其性命。”

我下意識地去看小刀的胸口,但模糊一片也看不清,蹙了蹙眉,暗想這人也當真下得去手,對自己都不手軟的,把箭矢留在身體裏得有多疼啊。

念閃過回神,發覺老修在瞪着我,莫名其妙地問:“怎麽了?”

老修沒好氣地道:“叫你去附近找些水,你跟個木頭似的站那做什麽?我要撕開他的衣裳,你一個姑娘家的難道要在這盯着看?”

呃...我摸了摸鼻子,應聲:“那我出去找。”走至洞口又聽到老修在叮囑:“小心着點。”我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答:“知道了。”

天已大亮,我謹慎地查探了一圈四周,在确定并無人迹追來後才往遠處尋找水源。山水必有逢,有山的地方必然有水,沒出去太久就找到了一條小溪,泉水清澈,隻是沒有容器如何帶回去?

半個時辰後,我帶着用樹葉做成的簡易容器回到了洞中。但看老修已将小刀收拾完畢,不但箭矢給取出來了,連上半身都擦拭幹淨了。老修看見我時立即丢了什麽蓋在了小刀身上,嘴裏低斥:“女兒家怎能随便看男子的身體?”

“......”無語對之,這老頭兒比我都還迂腐,能說前陣子護衛們在太陽底下練功大多都是光着膀子嗎?早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

也不去理會,提着我的容器上前詢問:“你怎麽有水給他洗傷口的啊?”到得近處才發覺小刀身上蓋的是宋钰外穿的那件雪衣,而宋钰則除去了外衣,隻穿了一件中衣在身,同樣是白色的。倒是恢複了他潔淨的姿态,就是襯托得臉色有些蒼白。

老修朝旁指了指說:“你走之後才發現那裏原來有個泉眼。”

我循着看過去,果見暗處角落裏有個小水塘,之前洞内昏暗也看不清。那這一來我豈不是白跑了?虧我還費盡心思弄了這麽一個簡易裝水容器,懊惱不已,一個抛擲将手中的東西丢進了水塘,發出不小的聲音,水也濺出在外。

回眸就見老修搖頭:“你這牛脾氣啊,還是沒改。”

我不惱反笑了,回道:“那是因爲您來了。”本闆着臉的老修頓時繃不住了,眉眼間也有了笑意。我見時機良好就挨坐過去,“老修啊,其實你是故意把雪丸給我的吧,你心裏也是同意我用來救他的,對嗎?”假若老修無心救宋钰,他完全可以等人咽下最後一口氣事後再把雪丸給我,到那時即使我有心鬧,也救不回宋钰的命來了。

老修不承認也不否認,面色諱莫如深。

我見狀也不追問,轉移開話題:“你還沒跟我說呢,爲啥你也下了青靈山呀?”

老修微微一頓,鼻子裏哼氣:“還不是某個黃毛丫頭下山要闖江湖,能叫人放心嘛,看到沒,今晚要是我不在旁護着,就要出大事。”

我心頭一喜:“是娘和爹讓你來的?”

老修含糊其辭地答:“算是吧。”聽得這般我心裏有數了,估計就是老修他自己不放心,偷偷下山來找我了。論起年齡來,其實老修都可以當爺爺了,可他總不讓我喚那些稱呼,堅持以“老修”自稱,平日裏有時我惹了禍怕被爹責罰,都是他幫我瞞過去的。

說起來我離開青靈山有大半年了,還真有些想爹和娘了。于是想了想後我道:“老修,晚些你回青靈山時,給我帶封家書回去,讓爹娘莫牽挂,我在江湖上混得還挺好的。”

不聽有回複,扭頭一看,瞪眼,這老頭兒居然這麽快就睡着了。

護衛們找過來時已是午時,由秦玉帶隊。界此一場殊死搏鬥的硝煙終于散了,隻是走在路上各自都很沉默,宋钰與小刀都還昏迷着由護衛背了走。

直到進入城區,我擡頭看見城門上寫着“韓陽”二字時,才問秦玉:“我們要去哪?”

秦玉默了默答:“浔哥已經在韓陽城落腳,他是因傷在身,所以沒一同來找你們。”

我愣愣的:“哦。”不知道爲什麽,隻這一夜,仿佛江浔就離得遠了。秦玉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說:“有話不妨直言。”她沉吟了下道:“昨夜你突然跑回來,又跟無頭蒼蠅似的急蹿着離開,沒看到在你走後,浔哥因傷太重而頹倒在地了。他之前中的那支金箭,入骨三分,後面一直都強撐着在作戰,若非有他家将及時趕來,我們這許多人可能都沒有命留下。”

心口某處鈍痛了下,江浔被金箭射中我是親眼所見的,當時小刀都直接被射倒在地,而他也是急退了幾步。隻是形勢緊急,我能力所及之内隻來得及飛撲倒宋钰,得以避開那三支金箭中的一支。後來趕回來看到他毅力在那,并沒往壞處去想,卻沒想他原來傷得也如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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