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地溜回了目光,回轉到女匪首這,發現她的頭還被蒙在布簾裏,我将之扯下後被吓了一大跳。這哪裏還是剛才我看到的千嬌百媚的女人,頭發淩亂不說,臉漲得通紅,眼皮上翻眼白都露了。好吧,是我摳她咽喉摳得太緊了,連忙松開了些。
但聽江浔低喊:“别中計!”心頭頓時一凜,可已經晚了,那女人就好像滑溜的泥鳅般突然間沒了骨頭,從我身前一矮就鑽了出去,其身法與之前從護衛手中掙脫一般。低冷的笑伴随着身影隐沒在門楣處,速度之快連我都自歎不如。擡步欲追,被江浔喊住:“莫追。”
頓住身形,确實這時不能将江浔一人撇在這,又返回身到床榻邊問:“現在怎辦?”目光有意無意間瞥那白皙中帶了紅印處,隻聽他低斥:“還看?先去拿我外袍過來。”
“噢。”我愣愣答應着環目四周,很快找到他的衣袍,取過來時見他半撐着身體已經将内衫給拉上。把衣袍遞過去,他沒接,隻道:“幫我。”
江湖兒女當不拘小節。我任勞任怨地幫他把外袍給披上,再扶他下地,可他這幅綿軟狀如何能走?一咬牙走到他身前,半蹲了身子,“上來,我背你走。”
身後不動,目光凝于我後背。懊惱地催促:“快啊,再慢那千嬌娘就要回來了,這回我可救不了你,就讓你當她壓寨夫人了。”腦中惡補了一幕江浔被打扮成女人花枝招展樣,狠狠打了個冷顫,那太恐怖了。
背上如火中燒,這目光是有多灼熱啊。就在我打算回頭時,突的肩上一沉,寬厚的重量覆了上來。我颠了颠直起腰,頓住,開口:“诶,江浔。”
“嗯?”他輕詢。
“你好沉。”我說的可是實話。這麽高的個子,這麽寬的身形,都将我整個人包裹起來了。背上略帶不甘地回:“那你可以放下。”我倏的将手一松,他的身體就從背上下滑了一大截,嘿嘿笑了兩聲,再将人向上提回到原位,道了句:“我故意的。”
背上的人憋了半響,低喃:“怎麽這麽傻氣的?”
輕哼以作回應,心說能有你傻嘛?明明有可以解迷魂散的手帕,卻遺失在狹縫裏,反而便宜了我。對了,手帕!我立即停下将他抵在牆上,空了一隻手出來掏啊掏,終于掏到那塊絹帕朝後遞:“諾,拿去,雖然味道淡了點,或許還能解一些你中的迷魂散。”
江浔沒有接,卻是反問我:“你怎麽恢複功力的?”我覺得奇怪,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嘛,但還是答了他:“可不就是靠你這塊絹帕上那股清新味,你倒是在上面抹了什麽呢?”
江浔沒了聲,我等得不耐煩了,忍不住道:“诶,大哥,你倒是接一下啊,我手一直這麽反扭着可酸了。”身爲傷患一點也沒傷患的自覺,他可是全部重量壓在我肩背上,雖然靠着牆抵去了一部分重力,但還是很沉呢。
終于手上空了,我也不廢話,趕緊背了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