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聽到有人伏倒聲,想必我們一幹護衛都中了這迷魂散。借着濃煙沒散開,江浔環着我朝角落退,但空間就這麽大,賊匪肯定就堵在出口處等着驗收成果了,避無可避。當真是出人意料,誰能想到這群賊匪的頭居然是個女人,而且還隐藏在村民中間。
此時想來江浔是對的,太順利了,事情沒想象得那麽簡單。
突的身後一頓,緊随着被往後一拽跌進了一個狹縫内。狹縫深約一米,我身體嬌小剛好能嵌入,但狹縫之外高挺的身影卻不動。昏暗裏江浔黑濯的眸光特别清亮,似有話對我說,可他一字未吐。下一瞬身影一閃,就從狹縫口消失了。
四肢越來越無力了,頭昏沉沉的也轉動不過來江浔此舉是何意?他爲什麽不也躲進來?渾噩不知多久,聽到了語聲傳來,可我躺的位置剛好被遮擋,看不到外面情景。
隻聽先前那被我們抓了的賊匪以嚣張的口吻道:“剛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着,現在趴下了?”一聲輕嗤,女子細柔的聲音傳來:“虎頭滾一邊去,剛吓得跟孫子似的,要不是老娘事先有安排,咱窩都被端了。”賊匪立即換了巴結的口氣:“是是,還是大王英明。”
頓了頓,女子又說話了,但這次不是對她那手下:“長得倒是挺俊的,叫什麽名字呢?”
賊匪忐忑而問:“大王,你不會是瞧上這小子了吧。”
“怎麽着?不許你家大王找個壓寨夫人?”
“許,許,肯定許。隻是這人......難辦啊,你看他帶來這麽多人,指不準是哪方勢力。還有,讓那個丫頭片子給跑了,會不會曝露了咱們這地啊?”
聽到這我就是豬腦袋也大約明白怎麽回事了,他們口中說的丫頭片子是我,而被擄獲的是江浔。我不知道他是怎麽讓他們錯認爲我已經逃走了,但目前他必然成了階下囚。
賊首女子一聲冷笑,“跑不了的,中了我特制的迷魂散,功力再高都得散了。她必然是藏在了哪處,洞就這麽大,掘地三尺,你說我能不能把她找出來呢?”她是故意在問江浔,顯然這時江浔并沒失去意識,可能與我一般沒了功力。又聽女子語鋒一轉了道:“你不是在找之前引你們進密道渾身血迹的人嗎?”她又笑了,笑聲似柔媚,可我聽着卻覺寒毛直豎。
潛台詞是引江浔入内的人正是她,回想她那詭異多變的步伐,覺得大有可能。否則暗道就那麽狹窄,普通的村民江浔怎可能追不上?
“把他帶到我房中吧,其餘的人......”她頓了頓,賊匪迎上去一句:“殺?”
我心頭一凜,剛剛與我們一路過來的護衛們又要被趕盡殺絕嗎?幸而賊首女子道:“先關着,或許還留了有用。”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聲漸散,終于恢複沉靜。我躺在狹縫裏幾度嘗試都以失敗告終,實在是連彎動手指都困難。側角的餘光裏似有一抹白色,讓我想起了宋钰,如果當時他在,必定能瞧出這裏面的蹊跷而阻止我與江浔不要随意相信賊匪前來營救村民吧。可是哪裏來如果呢,至此兩個時辰已經過了,他應該已經帶領餘下的護衛回程了。
猶記得在臨下井口前他與我說話認真的神情,讓我堅信不管怎樣危險,他都會帶人來救我們。然而後面決絕的話更讓我震撼,他說假如我和江浔沒了,他要那些人爲我們陪葬。
唉,一聲輕歎,想這些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