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特意觀察了下,原諒我實在瞧不出他說的那些,就覺得樹大同小異,幾乎每一棵都長得一樣,而叢草也就是叢草,并沒有說是變成了花。但江浔既然如此說,定有他的道理,想那無辜失蹤的商人,很可能就也是誤入了這林子,最終迷失在林中。但是我有一事不明:“這個林子是商人必經之地嗎?”
回答我的是其中一名護衛:“并不是必經之地,是一條捷徑。如果不走這林子,就得繞走十公裏,那條道還因極少有人走,路況極差,遇到下雨天馬車就很難通行。”
路況再差也比被匪徒困在這林中丢了性命好吧,我真不知道那些商販是怎麽想的了。林子雖有問題,但也不能就阻了我們的腳步。想了很多條應對之策,比如十步一刻記号,或是撚一根長繩由一人拉着頭向前直進。但結局都隻有一種:回到起點。
好似有股詭異的力量,在将我們指引着繞圈。我剛将這想法道出,就被江浔敲了頭并低斥:“休得妖言惑衆。”我很是不服,憋着氣問:“那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江浔眯起了眼,輕吐兩字:“迷陣。”
“啥?”
他又重複答案。我的情緒從驚異轉變成興奮,早前就聽聞江湖上有奇門遁法,沒想來抓個賊匪就給碰到了,這意思是那賊匪中還有懂奇門之術者?一改我對盜匪那莽夫兇徒的印象啊。隻是,我就聽說,卻是不會這門術法,娘有試圖教我,但覺我不是那塊料,終究還是罷了那念頭。原因還是我小時候太野了,要我坐在室内研究那陣法根本就坐不住。
很覺懊悔,是該什麽都涉獵一些啊,要不然現在就是我一展身手的時機了。而今隻能在腦中空想想,卻無所作爲。天色已黑,江浔阻止了大家再作嘗試,現下我們還擰成一股全聚集在一塊,若是天暗了還貿進,很有可能會失散。
一行人裏屬他職位最大,我沒意見,其餘人自然也都聽令之了。于是生火的生火,揀材的揀材,條理分明,并沒因爲遇到第一個瓶頸而慌亂。
江浔向山莊連發三道飛鴿傳書,将此處困境彙報于盟主和宋钰那邊。接下來就是度過這晚,等待明早看是否有什麽契機。此時衆人滅匪的雄心都猶在,即使遇了難題,也都并未放于心上,三兩成群圍坐在火堆前,沒了山莊裏的束縛,而我和江浔雖然是隊伍的頭,但都是不拘小節之人,所以各護衛都暢談愉快,滿面笑容。
直到深夜各自入睡,隻留了兩人守夜,其中一人就是江浔。我本自告奮勇一起守夜,但被江浔以明日對我還要委以重任而“婉拒”了,安安穩穩地靠在樹樁上就入了夢。
夢裏我飛躍在樹梢枝頭,身姿靈活像猴子,呃...好像沒這麽形容自己的吧,不管了,就是非常順利地在樹影間穿梭。這是江浔想到的破陣之法。既然地面林間受那人爲痕迹的影響,我們用盡各種辦法都出不了陣,那不妨脫出這範圍,把視界放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