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到屋頂時,發現有人比我還早,看清是誰就屁颠屁颠踏瓦而飛。到近處我放輕了腳步,乘其不備從後而撲,就在我的手即将搭到對方肩膀上時。突然那挺直而站的身影一個矮身,我的雙手腕被扣住,緊随着一個直拽的力将我順從慣性往前甩出。
當然,身體的騰空于我而言是家常便飯,不會有一絲害怕,但爲了效果我故意驚呼出聲。于是在身體出去一個身位時,左腳踝被抓住,我又被拖了回去。抿唇賊笑,右腳用力踢蹬向他面門,一聲低咒傳來,我被甩向了空中。一個翻騰,單腳穩穩落在屋檐頭上,嬉皮笑臉地瞧着那方問:“你怎麽這麽早?”
江浔的眼裏有絲火氣:“知不知道一聲不吭從後突然冒出來很危險?”
我滿不在乎地擺手,“危險啥?你還能把我怎樣啊。”江浔不理我,閉目吐納了去。我既然來了,哪會任由他忽略,跑到他身邊搭讪:“诶,你說等下那大會可是要一個個比武過去?”江浔沒睜眼,語帶微嘲:“你還想上去比?”
“我怎麽了?難道不行?”我很是不服地反駁。
江浔翻開長睫,橫眼飄我,倒是沒特别的鄙視之意,可我就覺哪裏不對勁。隔了數十秒,才聽他似笑非笑道:“到時看你有沒有機會上呗。”
我不樂意了,這是什麽話啊。但回頭我就明白了他意思,當莊内武林人士都往山莊某處齊湧時,我也随着人流而進。哪知到了某個門廳處就被攔下了,說是得有門有派,且門派長者才能入内正式參加,至于弟子都得留守在外。
無門無派,無身份地位,就是我了。忍氣咬牙報出爹的名字,然後那攔擋的小子也不知哪冒出來的,把我上下打量後,不無諷嘲地問:“金錯刀是誰?”
頓把我給哽住,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啊,虧爹還常常自誇名氣多大,合着就那一般老家夥知道二十年前有一個刀客叫金錯刀,這些武林新生根本就沒聽說過他。
不死心地又報娘的名字,小夥子倒是沒再反問是誰了,而是一本正經道:“莊主說了,需得自身有門派,且有身份威望者方能入内。姑娘就不要讓我爲難了,這邊還忙着呢。”
一聲悶笑從後傳來,我還沒回頭,就見小夥那本死闆的臉立即變得笑顔如花:“江少俠您來啦,快請進。”一隻黑色長靴從我側旁跨了出來,順着那靴我的視線慢慢上移,俊逸之極的臉,似笑非笑的神色,不是天明之前與我在屋頂說話的江浔又是誰?可他這身寶藍鑲邊的長袍,是上哪去換的?還真......挺好看的,尤其是他那把鑲嵌了寶石的劍挂在腰際,顯得特别潇灑俊朗。
他低眸睨着我,“怎麽?進不去?”
我不理他嘲笑的态度,徑自瞪着那小哥質問:“他爲何能進?”
小哥先是一怔,轉而理所當然地答:“因爲他是江少俠啊。”我呸,我還是金女俠呢,你家莊主抓兇犯時你在哪啊?心中一萬個吐槽外加憋屈。磨了磨牙繼續質問:“你剛不是說了嗎,必須得自身有門派,而且在門派内身份有威望者才能入内。他空有一個什麽少俠之名,無門無派的,爲何就能進了?”
如果這所謂的武林大會有如此不公平現象,我第一個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