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關系到我娘的名聲,今兒晚上還真接了他的挑釁,比比倒是誰的腳程耐跑。不過......還是咬了咬牙低吼:“我不是花影重!”等了等不見他回話,以爲是不信正欲再解釋,卻聽他以涼諷的口吻在後道:“花影重年近四十怎還可能長得像你這般奶娃兒?”
是可忍孰不可忍!刷的一下我抽出随身長劍,旋身直沖回去。侮辱我娘年老色衰,還指我是奶娃兒,今晚就讓你見識見識我花家的迷影劍法。
數十招過去,我戰得很是興奮。不曾想這男的拳腳功夫厲害,劍法也是一流,而我也借着月色看清他的樣子。隻怪娘親常把“女子無才便是德”挂嘴邊,所以不贊成爹教我太多字,于是我翻遍腦中所有詞彙,最終也隻落得“好看”兩字。
一聲铮響,兩劍相擊,驚回我思緒。半空中銀光激起火花,我的劍雖不像那垂涎一睹的流觞是上古名劍,但也是娘親當年橫行江湖時的優良兵器,可是......竟然被這人的劍給擊出了一道口子,我肉痛不已。
把牙一咬,怒喝:“給我住手!”
半個時辰後,我再度飛檐走壁在名劍山莊屋頂,腳下無聲。卻與前次不同,身後一米之外還跟了一人,正是那險些激出我脾氣來的人。總算知道他名字了,姓江,單名一個浔字。
這趟名劍山莊之行并不算是被羁押而來,主要還是我想将昨晚的誤會解釋,所以在江浔提出跟他回這給個交代時隻略作躊躇還是同意了。心裏頭還留存了一念:假如解釋不過來,至多我再像昨日那般溜之大吉。
到了藏室近處屋檐,就見一室敞亮人影攢動。突的耳後傳來冷嗤:“怎麽?怕了?清者自清,既然你說你不是兇手,就跟我下去與大家說個明白。”話落間我的手臂就被他的鐵掌給箍住,然後用力往下一拽,整個身子就從屋檐騰空而落。
當我們一同落地時,不用說引來所有人的注目禮。有那麽一瞬,是鴉雀無聲的,靜寂到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直到江浔再次開口打破沉寂:“晚輩江浔求見淩莊主。”
很快昨夜那圍擊我的中年男人從屋内走了出來,看來我猜測得沒錯,他就是名劍山莊的莊主淩子翼。在看清我們後,他的面色變了又變,轉而露出笑意:“還是江少俠武藝超群,将這兇犯緝拿回來了。來人,去把那女賊拿下!”
立見有兩名護衛裝扮的壯漢朝這邊走來,我心頭一急,用力去甩江浔的手。但他卻如生了根般死死抓着不放,怎麽都甩不脫,暗道不會中計了吧。怒氣頓時上湧,正要破口大罵,卻見江浔邁前一步将我拉在了身後,然後朗聲開口:“淩莊主可能誤會了,江某并沒抓來兇犯。此女雖然昨夜在兇案現場,但并沒人親眼看到她殺人,包括我。充其量她隻能算是嫌疑犯,還不能如此武斷地将其判爲兇手。”
微覺不快,雖然他算是在幫我說話,可一口一個兇犯和嫌疑犯的,聽得實在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