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泰安道:“你這才認識她幾天,怎麽能确定她信得過。”
吳用有些無力的辯解着:“在老闆的預感中,高婕不是也被殺了嗎?她要是真和殺我的那幫人是一夥的,她在預感中怎麽也會被人槍擊。即便不被人槍擊,若我反應慢點,光爆炸也能要了她的命。總之,我完全信任高婕,你們不要再說了。”
果然沒人再說了,大家都以看着弱智一般的眼神看向吳用。常言道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爲零,如今看來果真沒錯,吳用這麽一個聰明人都犯傻了,或者說他甘願犯傻,不忍相信一個極其殘酷的結果。
李志明開口說話了,隻聽他講道:“吳用我想你應該能想得明白,但.......”
聽李志明開口了,宛如鬥雞一般的吳用頓時洩了氣,沙田福這才說道:“如果那對男女是甘願去死,那麽高婕也可能有這樣的覺悟。”
李志明擺擺手接着繼續剛才自己未說完的話:“也有另一種可能性,那便是他們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赴死的。那對佯裝情侶的男女可能并也不知道包裏裝的是高爆炸藥,而高婕也不知道她是在害你。”
“可無論怎樣,這種結局都挺令人沮喪的。”吳用垂頭喪氣道。
“話不是這麽說,”海赫道:“如果人家高婕不知情,正如她剛才跟我們說的那樣,不過是跟這次自然科學研究院派來的工作組彙報了脫隊,但并未言明出去跟誰吃飯,那麽高婕就沒有問題。”
吳用對李志明和海赫報以感激的笑容,海赫繼續講道:”那這麽說想要弄死吳用的就是自然科學研究院的人了?”
蔡楓說道:“還有一種可能性,那便是科學院内出了内鬼,探聽到消息并痛下殺手的另有他人。亦或是高婕本就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一切不過是一個巧合。”
“犯罪動機,”李志明道:“我當警察的時候,除了要尋求證據,重視口供筆錄,同樣也要從犯罪動機下手。也就是說我們要扪心自問,這些人爲什麽要殺吳用,鬧明白這個問題就不難推斷出這些殺手的真實身份了。”
蔡楓點點頭道:“說的沒錯,鬼瞳,你當時也在場,爲什麽…..”
“對,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如果對方隻是爲了削弱我方實力,故此才要刺殺我們的科技靈魂人物吳用的話,那他們爲什麽不殺我呢?我也在場的情況下,卻隻顧着殺吳用,這不讓人覺得很奇怪嗎?常言道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一旦我被殺了,魔鬼公司引發的動蕩肯定要比吳用的死大得多。另外他們明明把我們堵住了,還能再試一把的情況下,爲什麽本來進攻猛烈的殺手們卻就此撤離了?”李志明道。
衆人陷入沉思當中,如果依此就判定是自然科學研究院搞的鬼,那麽實在是太武斷了,而且自然科學研究院對西南蠱村所帶回來的物件還沒研究出來個一二三,這時候動手完全不符合常理。反常必爲妖,隻怕這裏面還有更深一層的陰謀所在。
衆人又讨論了半天這才紛紛回去休息,而高婕則被監察部的人隔離審查,最終在吳用的強烈要求和龍少的調解下被釋放出來,但卻不能再加入這次的工作組了。三天後,吳用在實驗室遭到了護衛的襲擊,也是吳用命不該絕,背對殺手拿東西的一個彎腰的動作,讓他躲過了緻命一擊。衆人制服了行刺的護衛,然而護衛卻好似早有預謀,咬碎牙齒中的劇毒膠囊,當場喪命。
縱然躲閃開來,吳用依然是身負重傷,大量的科研工作迅速停擺,魔鬼公司的科技陷入停滞狀态。蔡楓對第一次刺殺地進行了實地探查,竟然發現了迷幻性藥物發射器。由此推斷,刺殺吳用的護衛并不是被人收買而背叛了魔鬼公司,而是在當時吃飯的時候就被注入了藥物。吳用遭到刺殺給他種下了心理暗示,加之後來有什麽未知的東西刺激和誘發,導緻他執行了刺殺吳用的命令。
當時在西餐廳外被擊斃的五人查不出來任何線索,而逃之夭夭的那幫人也在幾天後被尋找到了,隻不過也變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加上實驗室内刺客的服毒自盡讓一切的線索中斷,這是一種心理的幹擾,除非刺客活着通過催眠才可問出答案,否則即便是通過各種技術還原,也無法找到到原本就沒有出現在刺客身邊的聯絡者。
對方做好了萬全準備,即便魔鬼公司明察秋毫也不定能發現端倪。頓時魔鬼公司内部人心惶惶,莫說是核心成員就便是普通高層也都加強了警戒,并不斷篩選身邊的守衛确保其沒有問題。
醫療一直是魔鬼公司的薄弱環節,但知道自身短闆後的魔鬼公司人取長補短,終于亡羊補牢爲時未晚。目前雖趕不上醫療水平最高的自然科學研究院,卻也與黑雅和七組相差無幾了。吳用所種的善因如今得了善果,他肺部被子彈穿透,引發大面積胸腔血,經過搶救和治療,三四天的功夫就沒什麽大礙了,但高強度的工作是别想了,靜養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躺在病床上,臉色有些慘白的說道:“在蠱村建築最後一層的輻射是那個聖物所積聚的殘留物質,蠱人通過蠱術提取出這種能量,利用放射性物質進行儲蓄并爲其所用。但百年來,因無人闖入最後一層,加之即便蠱村消失,進入另一個平行界層,但能量的聚集和吸納并未停止。
也就是說,即便有包裹物的阻礙,但最後氣室内幻境的形成和蠱村的出現,還是證明聖物能量的洩漏。這麽一來上方的那層對能量的提取,就可以通過氣孔源源不斷的傳輸。
如果聖物的輻射強度降低十倍或者以下,那麽對人将是緻命的打擊。但如果達到當時我們所承受的級别,就會物極必反導緻變異的發生。咳咳咳咳,卧槽,肺還是疼。”
“你歇歇吧,從病床上都不忘了工作,醫生咋說的,要靜養要靜養。”蔡楓道。
吳用擺擺手道:“如今山雨欲來風滿樓,大變之際當争分奪秒,哪裏有空有一絲的懈怠。況且正如鬼瞳的領導力和凝聚力一樣,我的科研綜合能力也是無可替代的,我倒是想歇着,可我歇了誰能扛起來?”
“你看你也說了術業有專攻,你生病受傷就得聽人家醫生的,醫生說讓你靜養,你就得靜養,别擅作主張。”沙田福道:“對了,實在疼的話吃點止疼藥吧,以後誰要說你是個技術宅我就跟誰急眼,你這也太硬漢了,做手術連麻藥都不用,做完後也不吃止疼藥。”
吳用笑道:“技術宅和硬漢又不沖突,其實我也超想用,每天都在不停地後悔當中度過。但止疼藥和麻醉劑都會損害大腦,大腦可是純潔器官,一絲一毫的傷害都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傷。”
“等等,你不是說咱們的麻醉劑沒有任何副作用嗎?我當時弄機械義肢的時候你告訴我的。”沙田福一臉蒙圈的說道。
吳用有些尴尬的說道:“那啥,我當時說過嗎?一般藥劑都需要五十年以上的檢測,我們通過科技手段加速了這種時間檢驗,目前按照一百年的積累去測試的。理論上,嗯,理論上是一丁點副作用都沒有,輕微的物質會随着半天的新陳代謝排出體外,但人體是最難說的,所以......”說到這裏,吳用低聲嘟囔道:“反正你也沒我那麽用腦子,一丁半點的不礙事。”
沙田福被氣笑了,罵道:“合着就是說我傻呗,你小子,要不是重傷,我真把你拉下來打一頓。”
吳用又咳了兩聲後說道:“言歸正傳,總之強大的輻射會導緻人體的變異,無論是異人還是普通人。但奇怪的是異人好像本來就與普通人是兩類人,這麽說吧,無論鬼瞳的異能怎樣變化,變得如何強大,他的異能都能被機器所檢測出來。而蔡楓的傳音入密則不然,他的能力根本無法檢測,不屬于異能的範疇内。如果一切像蔡楓所猜想的那樣,這是人類本來就會,而被遺忘卻記錄在細胞和基因深處的身體記憶的覺醒的話,那麽異能又是什麽?
異能的身體變異屬于一種突變,或者超額病變嗎?而爲什麽同樣遭到輻射的鬼瞳卻不能像魔手一般掌握傳音入密,而隻是異能發生了變化。難不成異人本來就該是異人,與普通人類是兩個種族?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人生之子不爲人,那又是什麽?異能難不成并不是器官的變異,而是一種神祗?
這一切我們不得而知,但當時暴漏在輻射之外的,除了你們兩個,還有程商和海赫,如果他們也發生了變化,那麽就可以初步總結出一個規律去驗證了。”
話音剛落,病房大門打開,海赫站在門外,見衆人說道:“你們果然都在,那太好了。”
“正是說你和程商呢,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海赫,最近你感覺自己的身體或者說異能有什麽變化嗎?”李志明道。
本來就是話趕話随口問一下,卻沒想到海赫一愣之後點了點頭,也不解釋反而雙腳離地,懸浮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