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興皺着眉頭道:“不是,老吳,你這個評級是如何劃分的?”
“我根據異能波段進行了劃分,以上次東南海歌事件的數據作爲分檔,因爲後期異能有了變化,而如今我們手中的這枚珠子異能的數值更高。故以初次發現東南異能波段爲準,過檔的即爲s級,其餘分爲abc級别。”吳用答道。
汪洋道:“那這麽說過s級的都是大事件了?”
“可以這麽說,但此次異能大緻定位後,迅速消失,從監測到異能信号的短短幾秒後,至現在都再也沒出現過。如此強烈的異能波動,絕不會是空穴來風,可奇怪的是,我們搜索了附近的所有信息,卻并沒有得到什麽怪事發生的消息。”吳用繼續解答道。
李志明聽後點點頭道:“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握先機。咱們上次在西沙群島附近發現的東西就足以證明其重要性。這東西放在咱們自己手裏,開不開發都安心,可若落到别人手裏,萬一可供研發我們就落了下乘。這不是官場,沒必要互留一線互相妥協,科技角逐本來就是互相學習卻又你死我活的。比起大組織,咱們的底子太薄,縱然有吳用黨泰安這樣的天才,我們還是需要主動出擊的。”
“那這次我帶人去吧。”程商道。
段興叫嚷道:“我也得去,我都多久沒去執行任務了,身子都快鏽住了。”
衆人紛紛請戰,李志明拍了拍巴掌說道:“此次據綜合數據分析沒有大事件發生,前期不用派這麽多人。不過滋事甚大,需要咱們這幫人去把控,全權交給下面人又不放心。這樣吧,蔡楓你去上一趟,和段興搭班,帶兩三個機靈的弟兄。如果發現情況不對,或者事件無法處理,切記要明哲保身,我們再派兄弟去幫忙。”
“那我們呢?”一衆人問道。
李志明意味深長的笑道:“咱們接下來還有好多事情要做,依我看這次的西南之旅小心是要小心,但就表面現象看來并無危險,反倒是留下來的人,到時要忙碌一番了。”
李志明所言非虛,當蔡楓等人奔赴機場的時候,魔鬼公司的其他人已經忙碌了起來。吳用和黨泰安又一次紮入了實驗室中,而其他人也各司其職,李志明則繼續運籌帷幄,打起了先前洗好的滿手好牌。
紛雜的政場變動已經塵埃落定,但除了本市刑警支隊長這種小蝦米一般的存在來了個落井下石之外,其他的人雖然實力受損,卻隻是換了個崗位繼續被任用。就連遭受打擊最大的沈家在清水衙門蹲了半個月後,也調到了地方擔任要職。
李志明知道打蛇不死反被其咬的道理,同樣也明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此次洗牌中遭受打擊的人也都不是沒有關系的白丁,同樣在盤根錯節的關系網中有着自己的靠山。依照魔鬼公司現在的實力和一番謀略,打個突襲沒問題,但想把這些人徹底弄倒,實在是有些癡人說夢了。況且官場不是這麽玩的,如果太狠太楞,隻怕魔鬼公司就引人恐懼成了衆矢之的。
于是李志明退了一步,甚至主動伸手去拉了那些被貶者一把,情況卻又是完全另一個樣子了。新上位的人雖然也有能力,但某些方面卻不是那麽穩固,有人想下個絆子那實在太容易了。常言道一張郵票一毛錢搞不倒你搞臭你,政治鬥争中潑髒水的人才從來都是如過江之鲫一般層出不窮的。
如此妥善安置了對手,就免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反而穩定了已經掌握的力量。同時亮完肌肉抽完嘴巴子後,又跟“挨打者”交好,那些人便會對魔鬼公司既敬又畏。提拔被打壓者,同樣能起到分權制衡的效果,防止太過依賴魔鬼公司支持的人。
這是對于那些仍有餘力,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官員的動作。至于對那些徹底被放棄的人,他們就會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抱住魔鬼公司的大腿,不肯撒手,爲其鞍前馬後的效力。對于魔鬼公司而言,忠臣英烈需要,狗腿同樣有狗腿的用處。
況且這般一來,這些兩面三刀的狗腿就徹底自斷了後路,與先前自然科學研究院這條大腿産生了決裂。對他們來說,罩不住自己的靠山有啥好忠心的。反之對于自然科學研究院來講,也不會再要他們的投靠,畢竟誰也不會喜歡反複小人。
于是魔鬼公司成了這些人唯一的選擇,也成了最大的獲利者。公司以退爲進,聲望再度提高,隐隐傳來讓誰升誰升、讓誰下誰下這般權勢滔天的傳聞。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蔡楓和段興,以及陳宋明和兩個伴當一通趕赴雲南。陳宋明算是行了,自從在東南海歌事件後受到了蔡楓和程商的雙重看好提拔,程商是覺得見過大場面的“老兵”,日後遇到事情處事不驚,是一筆無價的财富。而蔡楓則不同,他看中的是這個小夥子本就有的鎮定和機智。
總之這麽兩個核心人物的極力提拔,即便是在防止拔苗助長下,陳宋明卻還是升遷得很快,如今已經在程商所轄下的安保分公司中,做到了中層的位置。不過這小夥子即便現在風光無限卻依然還是不驕不躁的狀态,讓蔡楓看在眼裏喜在心裏,心道這小子必有大才。
蔡楓以前就是個玩家,在自然科學研究院的時候,凡是d級任務,他基本上就是休假狀态。組織有時候做事不太合理,比如三組人同時分配了d級任務,其中一組用了一半的時間就完成了,那剩下的時間換不來多少休假,有任務了就會讓先完成的人上。
蔡楓的性格偏偏那麽放蕩不羁,他這腦子想要鑽空子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于是乎他便琢磨透了戰略部的派遣方式,遇到人還傾囊相授,比如最初和李志明一起執行d級任務的時候。總之是稍一有空就遊山玩水,到處留情。
幾年前,蔡楓沒事兒就愛往雲南跑。爲啥,風景名勝旅遊勝地,這裏有無數的文藝女青年和同樣無數的免費炮架,蔡楓這等以勾引人爲樂的花花公子怎能不趨之若鹜。所以蔡楓對雲南較爲熟悉,幾人先乘飛機在大理落腳,從下關租了輛商務,見天色已晚便直奔古城尋開心去了。
一幫大男人在古城裏玩了一圈,段興和陳宋明等四人沒來過,卻久聞其名,與曾經的幻想相比之下自然失望之極,而蔡楓則更加沮喪的搖頭歎息道:“這裏商業化太嚴重了,比前兩年來得時候銅臭味兒更重。估計文藝青年全跑雙廊去了,看來今晚是沒什麽戲了。”
說話間,楊雨來了視頻電話,特地監視着蔡楓唯恐他在外地胡作非爲。幾人暗自發笑,蔡楓面色尴尬,卻也隻能跟楊雨耗着。以前也不是沒有妞兒死纏爛打過,但少有人如楊雨般這樣有尊嚴的死纏爛打,再加上楊晨的緣故,是脫也脫不開身狠也狠不起來,總不能爲了這事兒催眠楊雨吧,所以兩人的關系也愈發微妙了。
這次出來自然不是來旅遊的,于是第二日清晨,睡足了的五人駕車奔赴怒江自治州,這次的異能來源就在那裏。從大理開車去怒江自治州,大約要行駛四個小時左右,幾人剛剛趕到就收到了吳用的通訊:“哥幾個,到那兒了?”
“已經進入怒江自治州了,現在在民建鄉附近,再有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達事發地了。”蔡楓道。
吳用在電話那頭輕咳幾聲:“那個啥,再回去吧。”
“回哪兒?”
“大理,我知道你們剛從那兒出來的,但現在異能在大理出現了,不過依然沒有什麽特别異常的報告出現。另外,異能持續的時間還是幾秒鍾,無法做到十分精準的定位,我們正在通過全城攝像頭搜索所有可疑的事情。”吳用道。
“知道了,大緻坐标發過過來,我們先去先前的目标地看看,看看有什麽有用的線索沒,否則到了大理也是兩眼一抹黑。”蔡楓道。
怒江自治州是傈傈族爲主的自治州,異能因爲出現的時間極其短暫,所以定位不太準确,隻能具體到上江鎮的一條街道上。而這裏安裝攝像頭的店家比較少,故此有用的資料也隻能通過手機之類的個人端口進行提取,目前基本沒有什麽有用信息。幾人找了街道上一家飯館先祭五髒廟,沒想到就在這家飯館聽到了一個消息。
“老闆,你剛才說那個小孩到底是咋回事。”蔡楓走向閑聊的那夥人,分了一圈煙問道。
老闆很熱情,接了煙遞過去自己的香煙說道:“外地來的吧,嘗嘗我這個,本地特色煙。我說,你耳朵夠好用的啊,離得這麽遠都聽到了。這事兒我們鎮上的人都知道,前幾天,從外地來了個老漢,帶了個孩子,說孩子能夠通鬼神。我們這兒的貢山全民信耶稣,所以整個自治州也受到些影響,基督教徒比較多。但本心上,我們傈傈族人還是同時敬奉自然神靈和圖騰的。所以這樣的神漢巫婆也不會引起本地人的過度反感,當時便有人逗那孩子,讓他說點什麽。”
“然後呢?”
“然後那孩子閉口不言,隻有老漢說孩子金口難開,要有誠心非掏些錢。問多少錢,卻獅子大張嘴的要五千塊錢,還不還價。我們這兒算不上富裕,自然沒人肯試,大家紛紛嘲笑老漢是想錢想瘋了。還是個來采風的老闆拿了五千塊錢,結果人家老闆還沒看口說話,那孩子就說了句阿媽,接着一個老太太就出現在了那個老闆面前!就那麽憑空出現,大家一下子都看呆了,隻有那個老闆哭的都不像樣了,跪倒在地放聲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