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洞邊沿上方的人們立刻拉動繩索,萬幸先前有備無患的做了滑輪,要是生拉估計也隻有刑玉路這樣的大力士在才能力挽狂瀾,三個人的重量并不是電影上那樣可以輕易拉起的。
衆人使勁,段興更是在末端承擔主力,整個身子繃得筆直,借助自身腿部異于常人的發達肌肉,達到最大的力量。縱然如此,快速的拉動還是讓衆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各個是滿頭大汗青筋暴露。坑内三人宛如飛也似地被迅速從坑陷中拔了出來,先是一路平拖,随即跌跌撞撞的拉了上來,此時此刻千鈞一發也顧不得什麽體面舒服了。
三人剛剛回到坑洞的平地上,大坑竟然宛如神話故事般瞬間消失了,地面平整雜草叢生各種熱帶植物長得茂盛,好似這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而村子也還是那個村子,隻是依然靜悄悄的杳無人煙。衆人稍事休息後再度搜尋,但卻什麽也沒搜到。
他們退出了這一區域,并帶領賞金獵人在邊沿地帶活動,吳用關閉了幹擾機器,然後監測了半天也沒發現先前那種變化多端的信号。又等了幾個小時依然無果後,李志明把所有提取物一分爲二,按照約定交給了七組的人,兩方從此分道揚镳。
既然已經再無任務可做,李志明簡單講了兩句便遣散了聚集起來的賞金獵人。大家紛紛留下聯系方式和接頭地點,然後盡快離開了。畢竟是在人家七組地盤上,剛跟人家叫完闆,湊到一起還好說,現在分散開來誰也怕遭受報複。
懷揣提取物的李志明他們更是如此,這次連飛機也不敢坐了,直接開車從泰國跑到老撾,再從老撾偷渡回到國内,一路馬不停蹄絲毫不敢耽擱。
“老闆,你到底看到什麽了?怎麽上來的時候臉色都變了。”段興開着一輛中巴車問道。
“一個人,”李志明望着窗外,推開這輛破舊中巴車的車窗,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說道:“在那團枝蔓之中,我看到了一個孩子。或許别人沒看到,因爲速度實在太快了,但鬼瞳卻看的清清楚楚。
那個孩子也就十多歲的樣子,他皮膚呈慘白色,帶一點灰,宛如石灰岩一般。他就那樣沖着我笑,笑容令我毛骨悚然,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他伸出手指,指了我一下,然後再度咧嘴一笑,就開始了下陷。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們還會再見面,那一刻,我竟然覺得他可能認識我。”
“等等,說錯了吧,應該是你可能認識他吧?”蔡楓道。
李志明搖搖頭:“不,是他認識我,我有這種感覺,但我并不認識他,卻會認識他。”
“這屬于預感嗎?”翟清問道。
“或許吧,或許是屬于我的第六感,我總感覺一切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我越來越覺得,所有經曆的事情,甚至連你們,都是前世的緣分逃不出的輪回。”李志明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眼睛再度看向遠方。過了半晌,他扭頭對坐在最後排正在忙碌的吳用和黨泰安問道:“東西提取的怎麽樣了?”
“七組借給咱們的機器還挺複雜,我一時半刻沒完全掌握透,而且複原提取物内的記憶資料這不是我的專業,不過.......不過應該是大差不差了。”吳用說道。
李志明點點頭:“一定要在自然科學研究院的人來到之前弄好,雖然咱們歸屬于他們,但看看前車之鑒,咱們也得自己掌握足夠的秘密以防萬一。”
“知道了,老闆。”
此刻已經進入緬甸境内的七組正在抓緊拿着秦焱帶來的提取物研究,七組留在東南亞的頭目紛紛趕到,位于國外的組織首領們也紛至沓來,正用各種各樣的辦法趕來。秦焱面沉似水,把自己陷入沙發之中一語不發。在先前拿到東西壓制了極度的興奮後,他便成了這幅樣子。
彌勒走了進來,林東林他并不是七組的老成員,但如今他已經列位于領導班子當中了。他拍了拍秦焱的肩膀,說道:“老火,别緊張了,人差不多到全了,就一個在非洲一個在南美的得明天才能往回趕,其他的也快了。大家的意思是會議先開始,就等你了。”
秦焱“嗯”了一聲,站起身來,随着彌勒走向了會議室。那裏坐着的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兄弟,他們有的是才加入不久,有的則是當年老七組的元老。秦焱不禁一陣唏噓,那時候在七組的日子真開心啊,他們也一直認爲自己是在做對的事情,直到後來他們發現了那個事情。七組是行政部的人尖子,甚至是自然科學研究院中的精英,于是恃才傲物據理力争之下,他們反倒是被人滅口,事情一步步的發展,最終導緻了現在與自然科學研究院的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現在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嗎?或許依然是被蒙在鼓裏,也或許是天意弄人,可起碼問心無愧啊。如果一旦秦焱有一天發現同樣的事情發生,他仍會義無反顧,他要維護自己的良心維護那風雨飄搖中的正義。秦焱落座後,有人開口講道:“關于這次老火帶回來的東西,大家都有什麽看法。”
另一個講道:“我建議還是先看看技術人員所分析出來的視覺記憶片段,和空間磁物質成像吧。”
這種技術雖然看起來很奇幻,但實際上也已經并不稀奇。各大組織都有相應的手法還原一定空間一定時間内所發生的事情,隻需提取樣本進行剝離和提取,就能做到部分還原。可以說無論是動物、植物還是建築物,在這種技術下都可以成爲記憶卡,或保留短暫錄像或保留部分畫面。
經過技術提取和數據分析進行的畫面補全,秦焱帶回來的樣本物種共呈現出一個五秒的視頻和六張照片。猛鬼村中的人毫無征兆的漸漸變得模糊,接着紛紛消失不見,随即又再度出現變得清晰,畫面中每個人依然在先前的位置,這說明一切的變化都在轉瞬之間。人們開始慌亂,然後好似頓悟一般歸爲平靜。畫面中,有的人在痛哭,有的人在發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反應。
會議當中有人說道:“他們不一樣了。”畫面上每個人的兩次呈現并沒有什麽不同,他們依然的是那副模樣,衣着樣貌身高體态,隻要重複出現過的人,都别無二緻。可随便一個人看這些畫面,就會沒來由的感覺到,畫面上前後兩次出現的人并不是一個人,準确的說是一個人,但并不是一種狀态。
終于有人再度打破了沉默道:“他們成鬼了嗎?”
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擺擺手道:“不,這是一種量子狀态,它們與我們生活在平行空間内,隻是我們看不到他們,他們也看不到我們。隻有偶然情況下通過某些東西,比如攝像機照相機,在特定條件下才會讓我們進入同框。
這就是這個世上大部分幽靈事件的由來,隻是大部分量子态物體即便被記錄下來,也不會如此清晰。正如我們先前察覺到那些看不見的人所發的臉書等社交網站圖片一樣,這次的量子态人能夠清晰的在他們的世界裏記錄我們,但我們卻無法記錄他們。也就是說他們可以随意穿梭于我們的世界,而我們卻無能爲力。”
“趙老師,我聽得有點暈,那這麽說這次的東西極其有研究價值了?”坐在會議桌前,一個玩世不恭的男人問道。
花白頭發的男人點點頭:“是這樣的,一旦掌握這種科技,我們将勢必能領先于自然科學研究院和黑雅。”
“那剩下的樣品就不該讓魔鬼公司的人帶走啊,他們要是把手中的樣本帶走,那就等于洩露了技術。”說着,那個男人斜眼看了一下秦焱。
秦焱還沒有回答,從會議室内部的小間内傳出了一個聲音:“是我讓秦焱這麽做的。”
衆人聽到這個聲音大感意外,皆是渾身一震。他們知道那是七組恩人的聲音,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七組的今天,而七組無論是實力資金還是科技,都離不開這個人和他團隊的扶持。在一定層面上,他們可以決定七組的事情,即便他們從來不妄加幹涉,隻是會在危急時刻伸出援手不求回報。
會議室内的衆人紛紛站起身來,小隔間門分左右打開了,一個蒙面男人帶着兩個戴着面具的人走出小隔間,蒙面男邊走邊說道:“它同樣是太歲計劃,讓李志明帶走,遠比七組獨攬的作用要大得多,因爲很多事情是無論怎樣阻攔都阻攔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