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直面進攻迅速擊斃了村頭的明哨,至于昨天偵查好方位的暗哨直接被堵在坑裏給包了餃子,連反抗都沒來得及就給廢了。槍火不間斷的打着,黑夜中隻能見到槍管噴射出的火焰,兩門曲角炮雖然是自制的,有點像抗戰時候小鬼子的小鋼炮,但依然威力十足。炮火根據航拍器的指引進行炮擊,打的敵人們是鬼哭狼嚎。
六輛車齊頭并進,朝着村子裏加大馬力而去,這種不顧一切的沖鋒打的人措手不及。馬家的烏合之衆最先潰敗下來,他們雖然也在還擊卻收效甚微。逃離的倒是少數,而大部分雖武勇,但打法太差都是靠的傻沖傻上,火力交織不成網,無法有效攔截飛速行駛的車輛,對其産生緻命打擊,更無法如車上的槍口一樣集中,人多勢衆火力卻落了下乘。
不過,村子裏還是有二十幾個人迅速做好戰略部署,進行火力攔截,這些人一看戰術水平就很高。馬家的雜碎們一看此景,也跟着沖了上去。死戰并未發生,六輛車見此狀立刻調頭行駛,揚長而去。
西北土語接連而起,敵人們也紛紛互相招呼着登車準備進行追擊。他們看清楚了,來襲者一共是六輛車,車上滿打滿算加上司機就二十來人。就這點兵力,還沒有移動式重火力支援,要是讓對方先突襲了,還留不下對方那這臉可就丢大了,以後還咋混啊。
群狼逐獵,二十幾輛車從村子裏追擊了出來,每輛車上坐三個人,共六十幾人,車上多是那些番子好手。而村子裏此刻戒備森嚴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時不時的傳來男人的咒罵和女人挨打時候的哭嚎。
六輛車子開的飛快,即便是改裝過的車子,但畢竟是個老爺車,車型和許多地方都受到限制,不如大廠生産的原裝車。追逐的二十幾輛車裏最次的也是牧馬人,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後來者居上漸漸進入射程。萬幸蔡楓和闫老漢所帶領的這些車子,豎起了提前準備好的鋼闆做遮掩,否則估計會傷亡慘重。
猛然間地下傳來輕微的爆破聲,也不見有泥土石塊兒被炸起。但二十幾輛車迅速有車陷入坑中,三米多長的大坑,即便不是很深但對飛速行駛中的汽車也是巨大的傷害。但接連而至的不是伏擊,而是周圍不斷的爆炸,有車子被炸飛也有人被炸傷,更有的隻剩下殘肢斷臂。
而此時,那六輛突襲的車沒有殺個回馬槍,反倒是逃之夭夭,早就跑的不見了蹤影。煙霧彌漫着這一地帶,顯然是有數量極多的煙霧彈幹擾。
鬼哭狼嚎中,衆人不敢再追,即便他們還剩下十幾輛完好無損的汽車,但鬼知道後面還有沒有陷阱等着他們。大家失了方寸,也失去了目标,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夥人的劣勢在此刻也顯露出來,他們相互之間并不熟悉,互相都不服氣也不聽對方指揮。
沒有人發現,趁着塵土飛揚煙霧籠罩的時候,地面聳動了一下,接着不遠處另一片地面也是一聳。先後兩塊覆闆從地面掀開,伴随覆闆上的砂石流動,兩個男人鑽了出來,找了個最近的人拖入洞中。這一切做的都視若無人,其實越是自然越不容易被人注意,更何況此刻煙霧缭繞的誰也看不真。
行動可以自然,但動作卻必須快如閃電馬虎不得。李志明和沙田福的動作如出一轍,捂住嘴反手拉頭往懷裏一扭,敵人就軟了。他們把人拖回洞中,扒了他們的衣服穿在身上,并更換了他們手中的槍械。沙田福用一方巾遮住面部,眼眸處勾勒了幾筆,打眼一瞧看起來就好像少數民族的一樣,與那些來幫忙的番子沒啥區别。
李志明則不同于沙田福,畢竟沙田福土生土長,認識他的人太多,而李志明隻是個外來戶,就連雇傭沙田福的源頭都沒有李志明的資料,所以沙田福才會在先前栽在李志明手中。兩人裝扮得當後,并不急着混入人群,他們要增大傷亡制造更大的混亂,這樣才能魚目混珠,否則一個車上的人大多都認識,混都不好混。
因爲煙霧的幹擾,所以救援工作進行的很慢。衆人隻能根據聲音,甚至摸索着去尋找夥伴。李志明和沙田福拿起自己的槍械,開始朝着人群中掃射過去,他們算是漫無目的的射擊,也就李志明能依稀看到些人影,至于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到煙霧中的身影。
衆人被打慌了,立刻開槍還擊,但濃霧中他們打中的不過是自己人罷了。有番子用生硬的漢話大喊着:“趴下,趴下。”
大家這才頓悟,趴了下來,果然他們找到了開槍的人,集中射擊瞬間放翻了那人。濃霧漸漸消散,有人走過去看了看,竟然是馬家打手中的一人,也不知是真的跟敵人裏應外合叛變了,還是沒聽指揮趴下慌亂的擅自開槍。
那人催了一口,招呼衆人擡着屍體和傷員回去了。一衆殘兵出去的時候威風凜凜,宛如一頭頭餓狼,可現在短短十幾分鍾後,情況卻陡然而變,一個個卻落魄的好似喪家之犬。人群中,李志明滿臉灰燼一臉沮喪,無論氣質還是裝扮都與這幫敗兵毫無差别,他低着頭混入村子。
村子不大,一共三十多戶人家,沙田福早就把村子的地形圖畫了下來,行動前他們研究了很久。強龍不壓地頭蛇,沙田福祖傳七輩兒在這村子裏活着,雖然人丁不算太旺,但閨女多沾親帶故的也多,幹的又一直是有些偏門的生意。狡兔尚有三窟,更别說人了。
在沙田福家裏的村子裏,他們留下了不止一條地道,而且并不是家裏每個人都知道,就算是沙田福也隻知道其中的一部分。李志明混在人群中,低頭走着數着院落數量,走着走着他突然趁人不備拐入一戶院子,然後躲在院落的水缸後靜靜等待。
過了沒一會兒,院門再度打開,李志明以爲是沙田福來了,險些就要站起來,卻迅速又蹲了下來。這事兒不對,門推開的很粗暴,哐當作響。沙田福是喬裝打扮,本來就有人認識他,且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這麽大力的推門,生怕别人發現不了似的,所以進來的絕對不是沙田福。李志明的身子往後縮了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沒錯,但現在在虎穴當中,不老老實實貓着,還亂動那就不明智了。
果不其然,兩個壯漢攬着一個年輕的女子往屋裏走,一邊走一邊罵道:“今天晚上我們栽了三個兄弟,你哥的球,非要在你這個小娘皮身上找回來。”
女孩兒哭喊連連衣衫不整,旁人還看不清楚,但具有鬼瞳的李志明卻能看的明明白白,她算不上一個女人,也就十六七的模樣,看起來還有些青澀未退。此刻女孩兒驚慌失措,眼睛裏充滿了恐懼,而那兩個男人粗鄙不堪,渾身上下流露着狂躁和欲火。女孩兒瑟瑟發抖,宛如落入虎口的羔羊一般無助。
馬家的手下本來就都是惡棍渣子,這次進村弄這麽大陣仗就沒想個好,這麽一幫混蛋在盛怒下不糟蹋人都不可能,暴虐肯定在這幾天充斥着整個村子。不過狼多肉少,能這麽做的也都是小頭目級别的了。那倆頭目帶着姑娘進了院子,身後跟來三四個手下準備分一杯羹。
架着姑娘的其中一人扭頭喊道:“關上門。”
有一人立刻把院門插住,回首間李志明看到那個人正是沙田福。倆渣子拖着哭喊的女孩兒進了房間,門外那哥幾個泛着淫笑,互相遞煙道:“一會兒倆老大玩完了,咱們兄弟幾個放松下。”
有人給沙田福遞了一根煙,擡頭看去:“兄弟,我看你眼生啊,你是那邊的人?你是跟着誰的?也準備來休閑一下了?”
禍從口出,或許閉嘴就是最好的修行,閑聊惹來了殺身大禍。沙田福猛然拉住那人手腕,往懷裏一帶并從腰間拔出匕首,一下子刺入那人的心髒,順手又捂住了那人的嘴。這個倒黴蛋兒兩眼環睜,不敢置信的看着沙田福,到死也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因爲有那人身子擋着,剩下幾人沒有看清到底怎麽了,不過剛才的問話和刀子插入肉體的聲音以及僵硬的軀體,足以讓他們警覺起來,剩下兩人警覺地看向沙田福。
與此同時,李志明出手了,他貓着腰從水缸後蹑足潛蹤奔來,從背後用精鋼線勒住了一人脖子,轉身反背于那人。沙田福沒急着抽出匕首,即便匕首上有血槽,但剛才那刀插得極深,硬要拔出來一時間人沒死透就會狂喊。最主要的是有血沾染匕首手握部分可能會打滑,而血壓也會吸住匕首。
高手之間的配合無需多言,沙田福依然捂住匕首捅住心髒的那位的嘴巴,然後翻轉身子腳下一勾一絆,那人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就趴下來。李志明兩手合一,一手鎖住精鋼線背在肩頭,生怕那人死不透,然後揮動右拳準确的擊中了剛剛被沙田福絆倒的那人太陽穴。
按說這手打擊的功夫沒個十幾年的苦練做不來,眼疾手快經驗反應缺一不可,但有了鬼瞳,李志明基本還是能準确把握。
那人遭受重擊,瞬間被ko,沙田福弓起大腿,那人倒在沙田福的大腿上,沒有直接轟然倒地,聲音小了很多。不過縱然兩人配合的很好,但還是鬧出了一些輕微的動靜,能在一幫亡命之徒中當上小頭目的人自然不一般。屋内奸笑和女孩兒哭喊的聲音不斷,卻并未影響屋内兩人的警覺。頓時從屋子裏傳來傳來嗚嗚的聲音,女孩兒的嘴被捂上了。
“咋了?”
“沒咋。”沙田福用西北土話回應着屋裏的詢問,但他不敢多言,生怕音色露了餡。屋内依然沒動靜,腳步聲響了起來,看來是有人要出來看看。
李志明當機立斷,用手中的消音手槍發出射擊,消音手槍不是無聲手槍,依然會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剛才不用就是怕人聽到,不過現在整個院子裏除了那倆人已經沒有活着的敵人了,李志明就不再顧慮。
黑暗中,鬼瞳開啓,他捕捉到了屋内人的些許身影,腦中彈道計算,李志明果斷開槍,兩枚子彈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擊中了屋内兩人的頭顱。
頓時腦漿迸濺,死屍倒地。一個女孩兒躺在床上,沒有發育好的胸前盡露,腦漿和鮮血迸在她的臉上,但她好似渾然不知。兩隻眼直勾勾的望着天花闆,已經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