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紛紛打開,兩邊人卻同時一愣。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幫大漢,一看面相就知道皆不是善類。但他們也絕不是低等混混,光看他們身上的這些行頭就足以得知,要麽是定制的商務西服,要麽就是阿瑪尼之類的,要不是他們的氣質實在與商務人士搭不上邊,這絕對就是個企業家開會入場的情景。
不過同樣,從他們微微隆起的小腹,和頗有氣度的動作神情上,也能得知他們是熬出頭來的社會哥,估計各個都有些家業。後面幾輛車上下來的那些身穿運動裝,嘴裏叼着着煙的,就差了許多,看來是那些還沒混成大哥的準大哥。
章久長如衆星捧月扮般的被簇擁在中間,道路分開,他快步就要走入别墅,卻被一發子彈擊中身前的地面。子彈打出一個坑,堅硬的大理石地面導緻彈片彈射,不過萬幸沒傷到人。衆人皆是一愣,頓時如臨大敵,瞬間緊張起來,紛紛躲在了車後,以車做掩體,但顯然這種躲避根本防不住居高臨下的槍口。有人看到了樓上伸出來那黑黝黝的槍管,有些聰明的已經偷偷溜上車準備撤了。
這一槍是馬超開的,沒想到他打得還挺準,隻聽他扯着嗓子,依然透風撒氣的喊着:“樓下的到底是誰,媽了個逼的,趕緊說話。”馬超看出來這些人是以章久長爲尊,于是早就瞄準了章久長的心口。可越想越不對勁,這幫人看起來不像是殺手啊,就算是來殺他們的人,也沒有這樣不帶武器直不愣登往裏闖的,這才開槍警示一下的。果不其然,這些人即便受到了槍擊,紛紛躲避了起來,也沒有一個拿出槍械的,顯然他們根本沒有家夥。
李志明看到了樓下有個人好像是章久長,連忙制止了馬超,然後從窗戶口探出頭來問道:“是九哥嗎?”
“對,是恩公嗎?”
“我是李志明。”說着李志明給衆人打了個手勢,大家長舒一口氣這才放下了槍。
五分鍾後,章久長安頓好了那些來的人,并讓低一層的小弟們把守好别墅,這才跟李志明等人來到了一個會客室中。李志明問道:“九哥,不是不讓你來嗎,怎麽你還來了,剛才有些誤會實在不好意思。”
章久長此刻内心起伏激動,這人确定無疑果然是恩公,即便他不想承認。在本市能有一把隆化造就能混的風生水起,恩公就是不一般,上來就是大陣仗,連電影上的那些槍都能搞來,他若是一般人那就沒有不一般的了。
隻是章久長并不知道,今夜之後,自己的江湖地位更加穩固,那些朋友小弟不知李志明的身份,隻覺得是章久長的朋友,而章久長朋友手中的家夥他們也看的清清楚楚。他們覺得這些人絕對是悍匪,而且百分之百的是過江猛龍,後來道上傳着傳着,就變成了誰要是惹了九哥,那就不是被砍得事兒了,直接被九哥的朋友上機關槍掃射等等千奇百怪的傳說。
章久長按捺住心思說道:“剛才約着人在談生意,聽到您的電話我立刻安排。雖然您不讓管,但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不能坐視不理,當即帶着桌上的兄弟和他們的那些小兄弟就殺過來了。”
“九哥是吧,您這生意做的可夠大的。”翟清笑了笑道。她很好奇李志明怎麽會有這樣的朋友,也奇怪爲什麽章久長年紀不小了會叫李志明恩公,但她沒有發問,隻是旁敲側擊的說道。
正如翟清打量章久長一樣,此刻章久長也笑盈盈的看着翟清。這個女人的打扮很風塵,說露也不露,不似那種風騷女,同時她眉宇間的風塵氣已經很淡了,見多識廣淡定自若的氣度占了大半,應該是個見過大場面的女人。最主要的是,她坐在恩公身邊,就應該不是普通人。
章久長不敢怠慢,于是回答道:“哪裏哪裏,就是些小買賣罷了。”
“又是地産又開礦的,還有各方各面的生意,買賣不至于您說的這麽小吧,九哥真是謙虛了。”黨泰安敲着電腦鍵盤說道,顯然他查了一些章久長的資料出來。
章久長笑了笑:“地産就是局限于本市和周邊下縣鄉鎮等,幹這種不大不小的工程最是提心吊膽,稍一個意外事故的,或者貸款不到位結款出現問題,就容易很快倒閉。我們不比那些大企業,有後台有資金利益牽扯的人也多,各方面融資的渠道同樣很多。
礦業也很難,咱們下縣就一個赤鐵礦,人家做生意大多都壓礦工錢,甚至扣留工人當奴隸使喚。我這邊比較注重安全,我覺得做人做事兒得有良心。但總這樣下去,設備上的全了,工人福利待遇和配套設施弄得好了,雖然保證了工人的安全和所需,但錢就賺的少了。這不,今天就是爲了招标拿下xx市下縣的三個貧鐵礦而發愁。”
“貧鐵礦有什麽好拿的?”蔡楓發問道:“污染大、耗能多冶煉也麻煩,即便你提供礦,自會有人不計較品位的收,但按照你說的安全設備和福利待遇,幹貧鐵礦百分之百的屬于白忙活。”
章久長知道蔡楓是李志明的朋友,這一點他早從田恒口中得知了,并有一些偷拍的照片資料放到了他的手裏。雖然他嚴令田恒不準調查李志明,可既然拍了他還是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大緻也有個印象。此刻章久長笑答道:“您是蔡先生吧,我聽田恒說過您。您說的很對,但蚊子腿兒也是肉,對吧?弄好了也不算白忙活,最主要的是這三個礦練成了一條線。”
“所以物流成本減少了,同時配套設施員工宿舍之類的,可以集中一處安排,成本就降低了,對不對?”汪洋甕聲甕氣的說道,别看他五大三粗的腦子倒是靈光。
章久長點了點頭,卻聽蔡楓繼續發問道:“那這麽好的礦,隻怕你能看明白,别人也能看明白,拿下來難度不小吧。”
章久長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随即打斷了這個話題道:“不說我了,恩公,你們這是怎麽了,遇到什麽麻煩沒有,如有能用得上我,章某願效犬馬之勞。”
“九哥,您别客氣,用你的别墅還驚動你親自前來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這份情我記在心裏了。若是說幫忙,這事兒您還真幫不........”李志明道,話沒說完卻被翟清打斷了,翟清笑着道:“那還得真的勞煩九哥您了,您幫我找個人吧。你和李志明的交情是你們倆的,我也不白讓你們幫忙,礦産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交給你?”九哥不禁咋舌道,這麽大個事兒,忙的自己暈頭轉向頭發都快白了,卻還是束手無策。這個姑娘聽口音也不是本省的,怎麽說的就這麽輕巧呢,是真有這麽大能量,還是在這兒吹呢。在外面混了這麽多年,能吹的人見得太多了,聽誰說話,九哥都留着三分不信。
此刻,程商深吸一口氣坐了起來。他摸了摸身上的傷痕,傷疤已經被縫合,但拿手一摸還是疼得很。這一刀砍得很有功夫,刀鋒很快力量極大,卻在切入皮肉後硬生生的停住了,絲毫沒有傷到筋骨和血脈。程商默默脫了衣服,身上徒增大大小小十幾個傷口,看起來都是剛剛留下的新傷。
他走入旁邊的清水池中,這裏面有一脈泉子,水質很清澈,程商用清水撩着傷口,清洗一下上面的污垢。猛然間,水底竄出一人,帶着湧起的水花,朝着程商的脖頸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