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頭冷哼一聲道:“鐵牛,臭屁什麽,你自己看看,會因爲這個嗎?驕兵必敗,萬事需小心。你看,周圍的人離得太遠了,而且最近估計任務多,這是沒人了才讓咱們上的。b級任務不容小觑,以前執行此級别任務的時候又不是沒死過人,咱們人手少,更得注意,捉襟見肘的調價下,是否小心對于咱們來說就是生與死的區别。”
“知道了知道了,刑頭,你總是危言聳聽老生常談。”段興滿不在乎的說到。
李志明看着資料發出了疑問:“咱們到底是爲誰在服務,是國家還是個人,這次是拆遷中出的問題,咱們怎麽也介入了?”
“這個問題我無法給你明确的答案,可以說都有也都不是,首先咱們的職責是維護政權統一,解決可能會出現的巨大危害性事件。同時,因爲我們行事較爲隐秘,所以并不會引起大規模的恐慌和流言,也就是說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問題,起到了維穩的作用。總之這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咱們所能做的就是聽命行事,自己的主觀判斷并不重要。”刑玉路解釋道。
“别考慮這麽多了,咱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這就足夠了。”段興插話道:“起碼我們解決了問題,就會少死幾個人,社會也不會動蕩,所以我認爲咱們是正義的,起碼大部分時候所做的事情是這樣的。對了,刑頭,你說這次碰到的到底是個啥東西啊。”
刑玉路搖搖頭道:“不知道,去看看,能解決就解決問題,解決不了按照老規矩采樣,交給上級讓他們找到解決辦法,咱們再去執行就是了。”
“帶啥裝備?”段興說。
刑玉路想了想,說道:“都帶上吧,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這麽簡單。”
二處六科在刑玉路所住的宿舍内有一個暗道,通往地下是個整體澆灌而成的房間,除非是高爆炸藥,否則光靠普通的機械挖掘很難打開。走下暗道後,則是一個看似普通的防盜門,不過那個防盜門卻另有玄機,指紋虹膜密碼聲音一個檢測步驟都不少,一旦出現問題就會關閉暗道,并有高溫灼燒,需迅速找到秘密按鈕進行關閉。若連續三次驗證錯誤,則會啓動自爆裝置。
李志明加入二處六科後,刑玉路帶着李志明來過,裏面的各種裝備讓李志明大開眼界,其中的槍械更是藏了頗多。刑玉路帶着李志明去取了各種裝備,段興負責裝到後備箱裏,三人上車朝着本市東部開發區而去。
東部本來全是農村,這些年城市發展迅猛,市内土地資源稀缺,于是以市中心爲點朝着周圍逐步輻射,曾經的一些鎮子也被納入市區當中,逐漸繁華起來。東部早在十年前就開始開發了,而在炒作之下房價逼近市中心價格,甚至都已經超過了市内的一些老區。
這次出現問題的地方是一個叫做黃家村的農村,如今也被歸入開發範圍内。往前提個二十年,别說這裏,就是這個村子西邊的那些高樓大廈所在也都是莊稼地而已。這次被拆遷的有六個村子之多,如今李志明等人要前去的黃家村是最東邊的一個村子。
村子内大多人家聽到拆遷的消息,都不斷地起了房子,争取更大面積,若不是戶口凍結的早,指不定一家能遷進來多少人呢。這年頭拆二代足以與富二代和官二代相媲美,拆遷,尤其是農村拆遷所帶來的經濟利益可想而知了。有時候兩家爲了一壟地或者一堵牆就能打個頭破血流,然而村子裏有一大片沒主的土地,卻沒人敢占,更沒人敢要,爲啥,這是個遠近聞名的兇宅。不過也就是這個宅子,讓順從拆遷,積極盼望拆遷的村民抵抗了起來,不管爲啥,就是不同意拆這個宅子,給多少錢也不行。
這個宅子已經破敗不堪了,雖然曾經是個深宅大院,但畢竟已經多年沒人修繕了,所以房屋和圍牆均有破損和倒塌的地方。據說這個宅子起建于民國,後來軍閥混戰的時候,這家宅子老爺的兒子給一個軍閥當副官,于是搜刮民财、喝兵血以及徇私枉法貪污受賄下,便讓家族迅速崛起,擴建了這間對于向下而言超大規模的宅子。
這宅子的老底兒就是民國初年修造的,如今曆經風雨近九十年,主體卻依然堅固,足以顯示這宅子的用料着實是不賴。後來這家人中雖然沒人再做到當年那個軍閥副官那般地位,卻也混的不錯,從商的從商從政的從政,風風雨雨就這麽過來了。
再後來土改時候,這家受到了波及,這家開始走了下坡路。到了最後,宅子歸還給了他們家,但人丁卻隻剩下了兩房。這兩房人體弱多病的居多,到後來就剩下了一根獨苗。房子自然不能讓他一個人住了,大隊征用辦了公社,可古怪的事情就此發生。
大約在一年的時間内,凡是分配到這個房子裏住的,或者在公社工作的人,都先後離奇死去。于是這宅子慢慢就荒廢了,大家雖然嘴上說這個世上沒有鬼神,但對未知的恐懼還是充滿着每一個人的心頭。
這些資料都隻限于鄉野間的傳說,真正的記載出自二十年前,也就是九幾年的時候。那時候村子裏來了一家流浪漢,他們因無片瓦遮身,所以住進了這間老宅當中。村子裏剛開始不知道房子被人住了,還以爲是鬧了鬼,到後來才發現原來隻是一家流浪漢。
當時農村的房子不值錢,若是空了多年,房子占就占了,土地頒證和登記的時候說不定也就合法化了。不過村裏還是有人好心提醒這家人這個房子古怪的事情,卻被好心當作驢肝肺,受到了猜忌和敵視,于是漸漸的也就沒人說了。也别說,這家人住下來後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現象,他們自己獨占這深宅大院足足三年時間。
村裏開始有一些年輕人商量着收回這個老宅子,因爲事實證明,鬧鬼的事情不過是傳說罷了。然而就在這時,整個事情發生了反轉。有人發現這一家四口流浪者好幾天沒出來閑逛或者做活了,好似平白無故的消失了一樣。大家想要進去看看,但村裏老人從小到大的告誡和人雲亦雲的傳說讓他們感到膽怯,所以有意的逃避這個問題。直到有天深夜,從古宅中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
據資料上記載,那天的喊叫聲響徹全村,剛開始是幾聲都沒了人音的呐喊,再到後來便是低聲的啜泣聲。聲音悠悠傳來,音量不算大,卻直往人耳朵裏鑽。這一夜誰也沒睡好,第二天白天早早地大家就聚到了村委開會,這次都不用大喇叭叫,全村老少自發組織了起來。
那年頭法律意識還比較淡薄,警力覆蓋的也不夠全面,出了事兒還是本村自己解決的居多。村子裏選出來七八個膽大心細的青壯,他們挑開了門栓進入了古宅當中。一番搜尋後來到三進院,随即院外的人就聽到了哭爹喊娘的慘叫,一幫大小夥子連滾帶爬的從正門跑了出來。
這些人吓得面色慘白,說起話來也語無倫次,但他們都提到了滿地的血紅以及在血紅中一個渾身煞白外形像人又不是人,具體看不出是什麽東西的怪物。值得一提的是,當時進入院子的七八個青壯年,至今也應該不過年過中旬而已,但活下來的也就剩下了兩人,其中一人還患有精神性疾病,是村子裏有名的傻子。
剩下的人從院子裏出來後半年内就死了兩個,旁的也身體不好,皆體弱多病魂不守舍的。有村裏的老人說,他們是被邪祟之物勾了魂,不過請來的巫婆神漢做法叫魂也沒什麽功效,最終都是在精神失常中死去的。不過除了精神失常,死因各有不同有的是患病有的是器官衰竭,這倒沒有什麽統一性。不過一樣的地方也有,那就是他們臨死的時候皆是兩眼環睜,嘴巴張的大大的,好似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十分吃驚一般。
“這素材簡直就夠寫部恐怖小說的了。”段興笑道。
李志明邊開着車邊答道:“差不多,不過刑頭,您見多識廣,你怎麽看這件事。”
“咱們處理的事情千奇百怪差異極大,不是說有經驗就能推斷出來的。有時候結果和表象一樣的一件事情,起因和經過卻完全不同,甚至有天差地别。但目前我認爲有兩點我們可以判定,第一,屋裏不管是什麽,對人體都是有害的,而且潛伏期很久,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會造成人的精神失常。第二,屋内好像是有一個煞白色的東西,當然不刨除當年那些進入古宅的年輕人過于緊張,産生了幻覺,出來後沒有分開表述,記憶互相産生了影響,從而虛構出這麽一個東西。在人雲亦雲口口相傳中,這東西變得就更加恐怖了。”刑頭說了起來,說完繼續當他的悶葫蘆不再多言了。
段興卻叭叭叭的來勁了:“研發部所弄出來的隔離防護服實在是不錯,你看着和防化服一樣,實際上裏面另有玄機。防毒防火防輻射,脫下來的時候還有自動殺菌裝置,不容易串到我們皮膚表層。不過這個任務執行完,最穩妥的方法還是去趟總部,在總部裏再給自己殺菌消毒一下爲好。
導緻精神性疾病的原因,一個是病毒,一個就是刺激,還有就是誘導病變。病毒方面我們已經盡可能的隔絕了,換句話說咱們的隔離服不管管不管用,咱們都要進入其中執行任務。關于誘導和刺激,除了接觸以外,就是視覺或者聲音上的刺激了,總之大家都小心着點,可别在b級任務上栽了。别看這個任務級别不算高,但二處六科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次了。”
“你說這幫開發商也真是的,就算拿下來這片古宅,真在上面建了房子,也不怕再出什麽幺蛾子嗎?”李志明說道。
段興接言道:“這年頭唯利是圖,爲了錢大多數人都是喪了良心的。再說,到時候來購房的人又不知道,房子照樣能賣出去,隻要賣出去,那就愛咋地咋地了。其實換位思考,房地産商也不容易,拿地開盤投入極大,每天光利息就是個天文數字,而且拿地也要看整體規劃和整體利益。要是我是開發商,你給我說因爲一個宅子鬧鬼了,就放棄整個村子這麽一大片土地,或者重新設計施工,我也會認爲你在扯淡。”
“我還有個小問題,”李志明道:“咱們難不成在村子裏都有眼線,資料上說這次并沒有警方介入,沒接到任何報案,咱們是如何得知這個古宅的事情的呢?而且爲什麽不早去調查,這宅子有古怪又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了,爲何要等到拆遷的時候再去呢?”
段興期待的看了刑玉路一眼,刑玉路不耐煩的揮揮手:“我不解釋,說話的機會讓給你。”
段興尴尬的笑了笑:“自然科學研究院分爲六部,行政部、研發部、戰略部、公關部、監察部和衛戍部。研發部不用說了,就是咱們所用的各種稀奇古怪工具的來源。或者解決不了的技術問題,都可以扔給研發部。他們下分兩個處,每處四科,八個科各司其職,作用各不相同。
戰略部就是制定計劃,進行評判,作爲橋梁跟其他部門進行溝通,負責戰略性監聽和反監控以及各種各樣的一系列問題。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因爲咱們是屬于行政部的,行政部下分三個處,每處六科,科員都叫研究員,就是咱們這些執行任務的碎催們。當然三處共有一個七科,大家私下稱之爲七組,是除了每科的頭兒以外,最牛逼的人物,他們執行的是咱們都完成不了的任務。當然這個部門現在不存在了,因爲..........”
“他們就是反叛組織七組?!”李志明吃驚道。
段興沉重的點了點頭:“對,此七組就是彼七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