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心裏罵了一句,然後猛退幾步,差點坐在了地上。要不是這些日子見識多了,非驚叫出來不可。
那是韓冬的臉,不過卻不向白天那麽恐怖,就是青白無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這下好了,天眼都省了。
“呼……”外面的風猛烈了起來,院裏的大槐樹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我與韓冬的鬼魂對視着,一時間誰也沒有妄動。
緩緩的,一根蒼白的手指頭伸了出來。然後韓冬對着玻璃吹了一口鬼氣,頓時讓玻璃結了一層淡淡的冰霜。随即用手指在玻璃上寫了幾個字:少管閑事。
我一看這韓冬還有這本事啊!竟然會反着寫字。因爲都知道,如果讓背面出現正的字體,那麽背面一定是反的。
我眼神一凝,快步走了過去,同樣在玻璃上哈了口氣,不過卻是一層哈氣。當然了,我也不會反着寫字,隻是随手寫下:爲什麽?
韓冬在玻璃後面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不再管我,轉身看向了屋内,随即消失在了床前。
“壞了!”我暗叫一聲,跑到了門口,擡腳就向屋門踹去。
“嘭!”房門應聲而開,我想也不想便沖進了方琴的卧室。
“啊!”一聲驚呼,方琴單手把被子扯到了脖子,驚訝而害怕的看着我。
我掃了一眼卧室,哪裏有鬼魂的影子。
“方姑娘不要怕,我是來救你的!”我怕對方誤會,在驚動了左鄰右舍,趕忙解釋道。
“救我?”方琴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手偷偷的抓起了手機,藏在了被子中。
“不要誤會,更不要報警,我真的是來救你的!”我擺着手解釋着,生怕對方在撥出報警電話。
“你不是不管嗎?你不是騙子嗎?爲什麽大晚上的來了?”方琴依然滿臉的警惕。
我苦笑一下,解釋道:“其實白天在公園我就看到了你死去的男朋友,所以就裝作不答應,然後偷偷的跟來。而剛才我看到它就在屋裏,所以便破門而入。”
“什麽?!他來了?!”方琴吓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害怕的左看右瞄的。
“是來了,不過現在估計又走了~待我看看!”我說完,便伸手一打法決,開啓了天眼。随着越來越熟悉,我可以随時随地的開啓天眼了。
天眼一開,房間裏頓時場景大變!
隻見房間裏變得昏沉起來,而方琴正頂着滿頭黑氣注視着我。我看了一眼房間四周,沒看到半點鬼魂的影子。
忽然,在方琴的背後猛地陰氣大盛,韓冬的鬼魂竟然詭異的出現在她背後,雙手正放在她的秀發上,輕輕的捋着。
“你~你感覺到了嗎?”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感覺什麽?”方琴疑惑的反問道。
“孽畜!還不退去!”我冷不丁的一聲爆喝!不僅吓了方琴一跳,就是那個韓冬鬼魂都惚恍了一下。
我大喝完後,雙手迅速揮舞起來,沖了過去。
韓冬卻是擡眼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個冷笑,随即瞬間消失。
我一擊落空,卻到了床邊方琴的近前,剛要後退,背後一股巨力傳來。
“啊!”
“呀!”
第一聲是方琴的驚呼,我壓在了她的身上,還碰到了她的斷臂。
第二聲是我的,語氣有些不知所措。但感覺胸口軟軟的,不由的心中一蕩。
媽的,好大!
“臭流氓!滾開!”方琴一把将我推了出去,然後身子向後挪動,挪到了床的另一邊,警惕的看着我。
“媽的!被鬼玩了!”我暗罵一句,也沒理會方琴的咒罵,而是環顧起了四周。
沒有了韓冬的影子,天眼狀态下的環境也不再顯得昏沉,看來,對方是離開了。
“喂!110嗎~嗚……”
我不待對方說完,一個‘餓狼撲食’就撲了過去,一把捂住了方琴的嘴巴。然後另一隻手快速的挂斷了手機。
方琴眼神充滿了恐懼,唯一的一隻手用力的推搡着我。此時在她眼中,我比死去的韓冬更加的可怕。
“老實點!不然老子真的辦了你!”我瞪着眼睛,恐吓了一句。
方琴一個激靈安靜了下來,眼圈一紅,就要哭出來。
我心裏這個郁悶啊!你說這叫什麽事?這要是逮不住狐狸再惹一身騷,那真的就是倒黴透頂了。
“不許哭!更不許喊!不然……”說着,我露出了一股狠像。不過我這年齡,雖說不是小鮮肉,卻也實在看不出像個窮兇極惡之徒。
“嗚嗚嗚!”方琴用力的點了點頭,眼淚也掉了下來。
我緩緩的拿開了手,見對方沒有喊叫,一顆心落了下來。
“你~你要錢我可以給你~要是~要是那啥我也可以答應你,但求你别傷害我。”方琴強忍住淚水,低聲的說道。
“那啥是那啥?”我傻愣愣的問道。
方琴臉一紅,以爲我在裝傻,但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把腦袋垂了下去。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不由的苦笑道:“我說大姐!你看我像是劫财劫色的人嗎?”
方琴擡頭看了我一眼,随即又低下頭去,算是默認了。
“我……”我一時無語。片刻說道:“唉!我真的是來幫你的,你哪個死鬼男朋友就在這屋子裏!”
“哪呢?”方琴擡頭看了一眼四周,顯然不相信。
我無奈,隻好把剛才看到韓冬的相貌大概說了一下。
方琴越聽越驚訝,越聽越害怕。因爲我的描述,與韓冬的相貌簡直一模一樣。她可以很确定,我絕對沒有見過死了一年的韓冬。
“你~你真的是道士?”
“錯!吾乃鬼術師也!道士,隻不過是我的掩飾身份。”都這時候,我還不忘裝一把。
方琴身子一軟,攤在了床上。嬌軀微微的顫抖着,嘴唇有些哆嗦。
“韓冬他~他真的在這裏嗎?”
“唉~他早就來了,你出車禍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他的靈魂。”
“爲~爲什麽?難道他還怪我嗎?”方琴的瞳孔有些擴散,神情有些呆滞,像是陷入到了某個回憶。
我一皺眉,看來事情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了。
韓冬生前既然是她的男朋友,那爲什麽死後要吓她、害她呢?别說是想她了,那純屬扯蛋!如果要是想她,就不可能讓心愛的女人生活在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