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菲沒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到了床頭櫃前,拉開了抽屜,拿出了一截梨枝。看樣子,正是照片中岚姐手裏的那支。
“那天拍完照,岚姐就随手拿回來了。你說,是不是把什麽帶回來了啊?”
我拿過了梨枝,上面的梨花開的依舊鮮豔,白的想雪片一樣,不帶一絲的雜質。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看着梨枝問道。
“奇怪什麽?”蘇雨菲說着,從我手中拿過了梨枝仔細的看了起來。
我摸着下巴,眼神有些古怪,悠悠的道:“這梨枝是你們昨天~不,現在應該說是前天帶回來的。而梨花開的還是如此鮮豔,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啪~”蘇雨菲吓得把手中的梨枝丢在了地上,仿佛那是條毒蛇一般,吓得她還往我身邊靠了靠。
“别怕~有我呢~”我趁此想要伸手摟住對方的肩膀,好給她一點安全感。可是……
“咔嚓!”
“哎吆!”
蘇雨菲閃電般的抓住我的胳膊一扭,我都聽到了我關節的響動。
“少跟姐來這套!我怕鬼,但是姐不怕人!再毛手毛腳的,姐好好治治你!别忘了,姐可是學醫的~”
“哎吆吆!你先松開。”我呲着牙咧着嘴,懷疑對方是不是學骨科的。
“哼!”蘇雨菲嬌哼一聲,甩開了我的胳膊,身子向旁邊挪了挪。
“這麽漂亮的姑娘~怎麽下手這麽狠~”我小聲的嘀咕着,用另一隻手揉着發疼的肩膀。
不過被我倆這麽一鬧,壓抑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那個~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明天再過來。”我站起身來,準備先回家。畢竟我一個男的,總不能跟倆女的睡一個屋。
說實話,我真的不想離開,心裏很想與女神‘徹夜長談’一番。
“你要走?那這裏怎麽辦?那個什麽心鬼再回來咋辦?”蘇雨菲也站了起來,連珠炮的問了一通。
“好!那我不走了!”我連想都沒想,毫不要臉的坐了回去。
“呃!”蘇雨菲愕然,愣了好半晌,才剜了我一眼。欲擒故縱的道理她還是懂得。
不過心裏确實有些害怕,雖然她有兩下子,可是對未知的事物還是莫名的恐懼。跟何況她是個女孩子,再加上身邊還一個中了邪的岚姐。讓她總是覺得周圍的環境想到的詭異。
“那個~你睡沙發吧~”蘇雨菲指了指牆邊的單人沙發說道。
“我不打算了睡了!”我精神抖擻的說道。能與女神在一起,睡覺是最大的浪費!
“哈……好吧,那你就那看電視吧,不過開聲音小一些。我先睡了,昨晚一夜沒睡,困死了~”
蘇雨菲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和衣躺在了另一張床上。鞋子也沒脫,蓋上被子就閉上了眼睛。
不過我清晰的看到,她在躺下後伸手從床頭的挎包裏拿出了一件東西放在了枕頭下面,而且還用手握着。
“我勒個擦!至于嗎?我就那麽長得不像好人?”我心裏一陣的無語。
原來,蘇雨菲在包裏拿出了一把小刀,折疊的那種。也許,這是她出門在外用來防身的吧。
我無聊的坐在沙發上,心裏有些郁悶。本想着有女神趁着這個恐怖的夜晚談談人生理想什麽的,可誰知對方卻拿着小刀睡覺了。
“唉……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啊……”心裏長歎一聲,便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
這一夜過的很平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我還坐了一個美夢,夢中這間房裏已經沒有了岚姐,隻有我跟我的女神在一起。于是……嘿嘿……
“喂!神棍!起來啦!”蘇雨菲銀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揉了揉朦胧的眼睛。
“哈……幾點了?”
“都八點了!趕緊出發!我跟岚姐今天還要趕回城裏,明天就開學了!”蘇雨菲語氣有些焦急。
“哦~”我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岚姐。尤其是額頭上貼的那張黃符,要不是随着呼吸而顫動,還以爲對方是具死屍。
忽然,我覺得不對,下半身有些異樣,不由的低頭看去。
“呸!”蘇雨菲随着我的目光一看,忍不住啐了一口,紅着臉走向了門外。
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腦袋,嘀咕了一句:“我可是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晨勃不是很正常嗎~”
……
鎮東五裏左右的距離,有一片長滿荒草的梨園。不過于往年不一樣,這片梨園開滿了潔白的花朵。一朵朵的梨花随風微動,讓人覺得花謝之後一定會有好的收成。
此時的梨園邊上站着不少人,不過大部分是本地人,因爲他們知道這片梨園已經好多年不長果子了。
“哈哈!真是老天開眼啊!終于開花了!”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在梨園旁滿臉的興奮。
他叫:胡東,是這片梨園的主人。後來把梨園租給了别人,但由于不結果子租地的人隻好認倒黴。
這次梨園從新開花,他就可以等待收獲的季節‘大賺’一筆了。
我站在人群的後面,看着滿是荒草的梨園,想着一切事情恐怕就是從這裏開始的。不然,多年不開花的梨樹不會在今年開了花。
“怎麽辦啊?人這麽多~”蘇雨菲在旁邊輕聲說道。
“走~”我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然後向着别處走去。
繞了一圈,便到了梨園的後面。周圍隻是一些生鏽的鐵絲網,好多地方都破開了大洞。
順着破洞鑽進了梨園,頓時感覺四周安靜了下來,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淡淡的梨花香鑽入鼻中,忍不住讓人陶醉其中。
如果我與蘇雨菲是情侶的話,這裏絕對是一個約會的最佳場所。而且過膝的荒草是最好的屏障,可是很放心的“啪啪啪”。
“喂,想什麽?”蘇雨菲推了我一把。
“啊?沒~沒想什麽~”我抛開了心中不切實際的壞想法,裝出了一副如無其事的樣子。
蘇雨菲在原地站了一會,回憶起了那天照相的地方。然後又掏出了手機看了兩眼,便憑借着記憶深處走去。
我跟在她的身後,此時早就把道袍脫了,隻是穿着一身鄉下很常見的春季服裝。
其實,我的包裏有糊弄人用的羅盤,不過跟我一樣,也是個山寨貨。所以别想着用它來定位用靈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