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的房間還算幹淨,屬于那種很普通的标間,甚至還有一個衛生間。
兩張席夢思床,其中一張被子淩亂,沒有人。而另一張卻躺着一個人,一個豐滿的女人,正是岚姐。
此時的她躺在床上,睜大着眼睛看着天花闆,嘴裏不斷的嘀咕着什麽,眼神有些呆滞。要不是我昨天還見她活蹦亂跳的,還以爲遇到了老年癡呆。
蘇雨菲走到床前,看着岚姐呼喚了幾聲,可是對方依然看着天花闆,仿佛一個聾子。
我也走到近前看了幾眼,仔細聽,對方的嘴裏正嘟囔着:我要結婚了~我要結婚了~
擦!不會是想男人想瘋了吧?
“她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現在怎麽成這樣子了?”我到不怎麽好奇,這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中邪的人了。不過到底是中了邪還是腦子出了問題,這就不好說了。
蘇雨菲坐在了床邊,拉着岚姐白胖的手,回憶道:“昨晚半夜的時候,我聽到岚姐起來上廁所。等回來後就一直躺在床上嘟囔着這句話,無論我怎麽喊她都不答應。開始我以爲她病了,可是根據我的觀察與診斷她根本沒有一點生病的迹象。所以便抱着中邪的想法找到了你。雖然我不相信這些,但岚姐‘病’的也太奇怪了。”
“你的觀察?”我有些納悶的看着蘇雨菲。
“哦~我就讀于省醫科大學,雖然才大一,但從我太爺爺那輩兒就是中醫。”
“原來是中醫世家啊!幸會幸會!”我拱手一禮,頗有些古人的風範。
“行了!别裝了!胡子都掉了!快給看看,岚姐是不是中邪了?”蘇雨菲白了我一眼。那一白,在我眼裏那是風情萬種。
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原來又特麽掉了。這可是在女神面前的第二次了。
随即,回想起了爺爺所傳授的……騙術。
中邪,一般情況下是人的心理反應,或者說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吓受到了什麽刺激。
記得我小時候上小學的時候,就見到過一次。
鎮上的葛二蛋在上課的時候放了個屁,很臭的那種,熏得同桌直咳嗽。他當時想笑,可是老師在課堂上講課,他便生生的憋住了,隻能把笑意壓在心底。
這一憋就是半節課,等下課的時候,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笑意,哈哈大笑起來。
所謂樂極生悲,他的大笑,在同學們的眼中簡直是莫名其妙,以爲他瘋了。
在同學們異樣的眼神中,他想壓抑下笑意,可是卻怎麽也停不下來。情急之下,哭了起來。可是哭着哭着,又笑了起來。
當時把老師都吓壞了,隻好把葛二蛋送回了家。
回到家後他依然哭笑不停,樣子很像中了邪。于是,便把他帶到了爺爺那。
爺爺找了一支桃樹枝,撒上了一種迷香,可以讓人睡去的一種無害的迷藥。然後讓葛二蛋躺在床上,把桃樹枝放在了他的枕邊。
然後爺爺便開始‘做法’,漸漸的讓葛二蛋睡去。
一覺過後,葛二蛋便沒事人般的醒了過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葛二蛋心裏很想停下來,可是壓抑了長時間的笑意無法疏散,便産生了心理作用。而最後他想停下來的時候,但心理深處還是想笑。隻能急的大哭了。
不過這種‘中邪’,隻要睡上一覺就好了。
有的可能還會做上一個奇怪的夢,比如說葛二蛋。後來聽他說他夢到有兩個小鬼,一個在打他,一個在撓他腳心。不過這也是他的一種心理反應。
在我認爲,岚姐的這次所謂的中邪,估計也是心理深處壓抑的想法作怪。于是,心中便有了想法。
蘇雨菲奇怪的打量着我,在胡子掉了以後,她怎麽看我都想一個學生,沒有半點深山高人的樣子。
“喂!你不會真的是騙子吧?”
我臉色一闆,不悅道:“蘇姑娘,既然你請我來,那麽就請你尊重我!不然,貧道這一千塊不掙也罷!”
蘇雨菲愣了一下,随即問道:“那敢問道長,您老今年高壽啊?”
我擡手想捋胡須,可是抓了個空。面不改色的放下手,背在身後說道:“貧道今年三十有八!自幼修煉道法,所以衰老的有些緩慢~怎麽?蘇姑娘有興趣?如果姑娘有興趣,貧道可以傳授一些小法門,比外面這些化妝品的效果要好多了。”
我高大上的樣子沒保持多久,便露出了‘獠牙’。
“且!”蘇雨菲鄙視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似笑非笑道:“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姐可是中醫。”
“中醫咋了?”我好奇的問道。
“專治吹NB!要不給你治治?”
“呃!”我頓時無語,被這個精明又大咧咧的女神徹底打敗了。
“好了!抓緊吧!如果不頂用,就隻能送大醫院看看了。還有,不要想着糊弄姐,那一千塊錢算是定錢,治好了還有獎勵。如果治不好……哼哼!”
蘇雨菲冷笑起來,雙手來回攥起了拳頭,甚至還有骨節的“咔咔”作響。
我不由的打了個激靈,女神不會練過吧?
想歸想,趕忙把背包放在了地上,掏出了一個黃布肩包,斜挎在了肩膀之上。又從裏面拿出了一把備用的伸縮桃木劍。
“刷!”桃木劍拉開,變成了二尺來長。上面刻着爺爺畫的紋路,都是在書上抄下來的符文。
最後,掏出了銅鈴,輕輕的搖晃起來。
一邊舞動着桃木劍,一邊晃動着銅鈴,嘴裏開始碎碎念。
蘇雨菲在一旁看的好奇,不過怕被我用劍傷到,向後躲了躲。
一通我都不明白的咒語過後,便收了銅鈴,在包裏拿出了一張畫好的符箓。
這符箓是專門‘驅邪’用的,上面畫着符文,表面上卻是塗抹着一層迷藥。貼在中邪之人的額頭之後,就會令人睡去。
“邪魔外道!速速離去!如若不然!黃符鎮之!急急如律令!”
我大喝一聲,手中的符箓向着岚姐的額頭貼去。
“啪!”黃符貼在了她的額頭。
我微微動了一下手指頭,眉頭一皺,暗罵了一句:“擦!沒抹膠水!”
蘇雨菲見我皺眉,不由的吓了一跳,擔心的問道:“怎麽了?”
我臉色一正,看着對方嚴肅道:“還請姑娘轉過身去,貧道要施法!”
“哦~”蘇雨菲應了一聲,轉身看向門口。
我快速的拿起符箓,對着上面就是一口吐沫,然後貼在了岚姐的額頭。
“呼……”我長出了口氣,做了一個收功的姿勢,緩緩說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