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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嘉懿問道“阿生,你有沒有想過回家?”
此話一出,本來愉悅的氣氛突然變的沉重,廖海生眼眶也變的濕潤,此刻樂正嘉懿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現在隻有看廖海生如何回答了。
溫鴻滔想讓場面不這麽尴尬,笑道“對了,我們來了這裏也應該好好地四周走走,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順便交些朋友。”
“不用了安慰我了,其實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現在病毒施虐着全國,雖然我的父母是在鄉下,恐怕也兇多吉少。而且我的家鄉遠在千裏,就算是災變前回去一趟也難,何況是現在呢。我不想連累你們陪我走這段死亡之旅。”廖海生說話底氣有點不足,但眼淚卻一直沒有掉下來。
樂正嘉懿遞給了一支萬寶路給廖海生,萬寶路隻剩下半包了,與一般的煙不同的是,萬寶路是薄荷味了,非常清涼,吸進喉嚨可以讓人感覺神清氣爽。但是煙是走私的,非常珍貴,一路上樂正嘉懿都沒找到有一間煙店有貨。所以一直都省着抽,但既然自己的兄弟傷心了,自己也沒什麽好東西,隻好拿出爲數不多的薄荷煙給廖海生。
兩人點着了火,不抽煙的溫鴻滔隻好走遠一點,吸二手煙對身體不好,雖然在末日但是誰知道哪一天人類可以研究出解藥,喪屍從這個世界上被打敗,到時候溫鴻滔可是要留着小命好好享受一下太平時期的日子,當然不可以這麽快就得肺癌死去。
不知道是不是薄荷的清涼直入廖海生的肺部,廖海生恢複了正常,沒有那麽傷心了,還主動談起自己災變以前的事“災變以前我是做搬磚的,雖說一個月可以掙到七千元,但是一天到晚都在工地,回家吃飯睡覺倒頭就睡,根本沒有什麽私生活。住的屋子也不大,我收到工資就把一半都寄回老家給父母。家裏的兩個老人家雖然有養老金和村裏的分紅,但是父親的心髒病與糖尿病一天比一天重,母親也行動不便。有時候我放工了還要去打兼職,寄錢回去給父母看病。周而複始,直到有一天我實在太累了,駕駛吊機的時候出了點事故,差點就砸到行人,幸好行人不計較,後來老闆才沒有開除我。然後我找回那個行人道歉,還留了她的電話,我們越聊越深,她還告訴了我名字,叫林微曉。接着她就做了我女朋友,她很賢惠,雖然我們日子過得不怎麽樣,但也很開心。直到….”廖海生說道一半就戛然而止,顯然不想提起某些事。
樂正嘉懿問道“那個林微曉是不是就是後來你遇難的那個女朋友?”
廖海生沒有說話,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出來,眼淚随着臉龐打濕了衣領,拿着煙的右手也不停地在顫抖,可以看出廖海生非常地愛自己的女朋友。
溫鴻滔走上去安慰廖海生,同時也狠狠地罵道“嘉懿,你真是的。偏偏要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現在這個時候,有誰沒有一段傷心的事呢?哎。”雖然溫鴻滔安慰着别人,但也可以看出溫鴻滔自己也有一個傷疤一直在心頭揮之不去。
煙燒完後,廖海生把煙蒂扔在了地上,在口袋裏拿出一包雙喜,狠狠地抽上一口煙,男人傷心之後,無非就是抽煙喝酒。吸了幾口後,吐出白白的煙霧,說道“其實不怪嘉懿的,是我太放不下了而已。每次我看見滔滔和紫若我也會傷心,隻是忍住了。今天哭出來後反而覺得輕松了許多。對的,微曉确實是遇難了。怪我沒有及時救她,都怪我太膽小了,明知道抓住微曉的隻有寥寥幾隻喪屍而已。以我的力量完全可以對付,何況我手上還有武器,但我卻沒有去救她,眼睜睜看着一大群的喪屍覆蓋了她的身影,直到最後,她還喊着‘海生,救我。’哎,都怪我太沒用了!我要爲微曉報仇!我要殺光每一隻喪屍!”廖海生的雙眼充滿了仇恨,咬牙切齒地怒視着圍牆,青筋也暴露了出來,雙手緊握着拳頭揮向籃球架,整個籃球架都爲之顫抖,可見力氣之大。
幾分鍾後,廖海生已經使完了全部的力氣,籃球架被廖海生當成了發洩對象,在粗暴的對待下也發出了自己的怒吼聲‘铿,铿,铿’的聲音不斷響起,引起了士兵的注意。等廖海生停止了發洩後,籃球架還在不停地晃動。廖海生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原本躺流在拳頭上的血,也一滴滴地留在了地上。樂正嘉懿堅信,如果現在有一隻喪屍出現在廖海生面前,廖海生也會握起拳頭,揮向喪屍,直到血肉模糊。籃球架是用鐵做的,但卻被硬生生地打凹進去了,雖然凹進去的面積不大,但是以正常人的力量可以做到這樣也是難以置信了。相信在怨恨喪屍之時,廖海生也無法原諒自己的錯誤。
“我要做民兵!”垂頭喪氣的廖海生突然就活了過來,跑向廣播室。溫鴻滔想沖上去拉住廖海生,卻被樂正嘉懿阻止了“現在無論你說什麽他也是聽不進去了,還是讓他自己先瘋完,然後冷靜一下吧。”
溫鴻滔無力地歎息道“成千上萬的喪屍,有誰可以真的全滅?”現實的殘酷也深深地打擊了樂正嘉懿,全國十幾億的喪屍僅憑幾人之力确實不可能與之對抗,更何況樂正嘉懿是看見過變異喪屍的威力,就算是再上個幾百人也是白搭。也許人類的文明真的走到了盡頭。
“一路上也是奔波了許久,外面冷。我們先回去帳篷好好休息吧。”樂正嘉懿拉着溫鴻滔就走回去充滿臭味的帳篷。
“樂正嘉懿!”不知是誰喊着樂正嘉懿的名字,兩人回頭後就看見了一名青年跑了過來。
青年連氣都不敢喘,仔細地打量着溫鴻滔,問道“你就是樂正嘉懿嗎?”
溫鴻滔用大拇指指了指旁邊的樂正嘉懿,青年又問道“你就是樂正嘉懿嗎?”
樂正嘉懿開玩笑道“這個基地應該沒人姓樂正的吧?”
青年确認後眼前的就是真人後,臉上立馬就顯出笑容,喜悅地看着樂正嘉懿,激動地說道“我終于找到你了,恩人!”
“恩人?”對于面前的青年自己是一點也不認識,爲什麽就成了恩人呢?
青年握着樂正嘉懿的手,差點沒哭出來,還想下跪磕頭,但被兩人連忙拉起。青年問道“你父親就是樂正延嗎?”
“恩。”
青年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就抱住了樂正嘉懿,溫鴻滔也是一頭霧水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許久,青年才放開差點斷氣的樂正嘉懿,說道“也許你對我沒有印象,我剛剛說話有點口齒不清,其實你父親才是我的恩人。”
這句話讓樂正嘉懿更加混亂了,自己的父親本來就沒什麽工作,一天到晚就是混,經常和黑社會的人打交道,爲什麽會變成恩人呢?“你慢慢把話說清楚吧,爲什麽我父親會變成你的恩人?”
青年潤了潤喉嚨,說道“我的父親是個賭徒,經常出去賭錢欠下一大筆債。債主越來越多,直到有一天直接找上來我們家,綁住了我和母親。還威脅我們如果不還錢就把我和母親整死。可是我父親早就走掉了,在危難的時候,剛好你的父親出現了,你的父親和我的父親是兄弟。延叔一話不說,馬上帶着債主去銀行拿了十萬給我父親填債,還在一個月内把我父親欠下的五十萬全部還清,我們才可以不受債主影響,可以安穩地生活下去。後來父親回來後,改邪歸正,做了點小生意,辛辛苦苦掙了十萬,想還債,但是找不到延叔了。打電話給延叔才知道他爲了幫我們還債自己欠下了許多的錢,已經離開了這裏,還說直接把錢打給自己的兒子。自己欠兒子太多了,後來我們打聽才知道他的兒子叫樂正嘉懿。”
還沒等青年說完,樂正嘉懿早已是淚流滿面,雖然自己的父親脾氣暴躁,經常動手打自己,但萬萬想不到父親居然如此疼愛自己。但自己卻還不停地與父親對抗,還連累到父親下落不明。在太平盛世的時候,親情被自己當成狗屁,但是到了末日,樂正嘉懿才知道親人的重要,回想起以前自己犯下的事情,樂正嘉懿更是内疚不已,眼淚一時間止不住,傾盤而下。
“你怎麽了?嘉懿哥?”年輕人拍了拍樂正嘉懿的肩膀。
樂正嘉懿擦幹了眼淚鼻涕,用沙啞的喉嚨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笑道“呵呵,我叫馮兆彬。恩人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真的想不到上天居然讓我在這裏與你重逢。”
樂正嘉懿沒有說話,畢竟傷痛沒那麽快散去,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對了,延叔現在過得好嗎?有沒有來這裏呀?爲什麽我在名單上面看不見他的名字?不會….”馮兆彬擔心地問道。
溫鴻滔知道情況不對,馬上開口道“竟然想不到來到基地這麽快就遇到了一個熟人,額不是,交了一個朋友。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吧,這裏冷。”
馮兆彬點頭道“好呀好呀,就去我的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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