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房間裏的光亮點點,蘇傾年讓我閉着眼睛睡覺,不要熬夜。
“現在才八點。”
“不睡是嗎?不睡繼續?”
我果斷的閉上眼睛。
蘇傾年的話真實度很高的,他說的出來就做的出來,特别是這方面。
身邊的氣息很濃厚,蘇傾年伸出結實的手臂将我收進懷裏,緊緊的抱着我。
他晚上經常會這樣抱着我。
手掌放在我的腦袋下方枕着,也不知道他第二天手麻不麻。
不管他麻不麻,反正我脖子不好受。
門外忽而傳來顧錦心的哭鬧聲,蘇傾年起身出去将孩子抱了進來。
他逗了幾聲,顧錦心就呵呵的笑了。
我望過去看看孩子,恢複記憶後我還沒有好好的看過她呢。
蘇傾年見我睜開眼,呵斥道:“閉眼。”
“我想看看孩子。”我望着他道。
蘇傾年歎息一聲,過來将孩子放在我懷裏,然後坐過來連同我也摟在懷裏。
顧錦心的臉長的比以前開了,很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對着我笑的很歡。
蘇傾年這時松開我,去浴室洗了一個澡,出來的時候毫不客氣的從我手中抱過孩子,放在一旁的嬰兒床上。
“乖,睡覺。”蘇傾年在那邊哄着孩子,顯然顧錦心還不想睡。
蘇傾年有些無奈,一直搖着嬰兒床,還不忘吩咐我道:“小希,閉上眼。”
這次我倒挺識趣的,在迷迷糊糊中快睡過去的時候,我被人摟進了懷裏。
半夜的時候,被顧錦心的哭鬧聲吵醒,我睜開眼睛,想起身下床看看。
蘇傾年按住我的身子,自己率先的起身抱着顧錦心,看了眼說:“她拉了,我給她換個新的尿不濕。”
蘇傾年從一旁的沙發上撈過尿不濕,動作熟稔的給顧錦心換上。
哄着她睡下的時候,才過來躺在我身邊。
“蘇傾年,你是很好的奶爸。”
至少比我這個做母親的稱職。
“這種小奶崽子最不好伺候,雖然有時候很煩人,但是有時候也很可愛,而且對于錦心我給的耐心很足。我一直想這是我親生的,我要忍住忍住再忍住,不能發脾氣。而且等她長大後,想抱一抱她就很難了,就像蘇錦雲,現在都不讓我抱了。”
這話說的有些惆怅。
說到底,蘇傾年也是一個有情緒的男人,對于小奶娃這種他伺候多了,即使再喜愛,心裏有時候也會煩躁。
因爲嬰兒大多數時間都會哭鬧。
不過蘇傾年的覺悟很高啊,他至少還沒有對顧錦心發過脾氣,甚至寵愛的不行。
我窩在他懷裏,視線向上看着他,問他道:“對錦雲發過脾氣沒?”
“發過。”
果然兒子和女兒的待遇不一樣。
蘇傾年解釋說:“那時候剛伺候小奶娃,而且那時候我定力還沒有現在這麽好,每次蘇錦雲哭鬧的時候,我就覺得很煩躁,有時候也發脾氣,最後索性丢給阿姨。但是等他斷奶後,有意識後,這種情況就好多了。”
“辛苦你了,孩子他爸。”
我拍拍他的臉,安慰他道。
“叫老公。”
“辛苦你了,老公。”
“我漂亮的老婆,請閉上眼。”
好吧,我閉上眼。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傾年不在,身邊的另一邊已經冷了下去。
我起身看了眼還在睡覺的孩子,她睡得很安穩,我沒有去打擾她。
我去浴室洗漱,出來穿了一件漂亮的裙子,然後打開門下樓。
其實,這段時間,因爲眼睛的問題,一直以來都是他伺候我洗澡。
蘇傾年真的是一個暖心的男人。
比如現在,阿姨正在拖地,他卻在廚房裏忙着做早餐。
阿姨看見我下來,想打招呼,我搖搖頭悄悄的走到蘇傾年身後。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腦袋貼在他的後背,問:“蘇先生在做什麽?”
“早餐。”
我不知道是早餐嗎?
我伸出腦袋看了眼,他正在切一些小菜,不過他吩咐我道:“松開,我在用刀。”
“哦。”
我松開他,看見他忙碌,随即惦着臉在他側臉上親了親,誇獎道:“真賢惠。”
“呵,我現在做的都是你未來要過的日子,等你病好就安心的伺候我。”
我道:“家裏有阿姨啊。”
蘇傾年道:“過段時間我們去美國,我不喜歡家裏有其他什麽人。”
我問:“那就就等孩子斷奶了再過去嗎?”
“嗯,就這兩個月。”
我笑了笑,伸手替他理了理衣服說:“恐怕妹妹還不知道你在算計她的吃食”
“以前蘇錦雲十個月就斷奶了,妹妹比她哥哥多吃兩個月呢。”
蘇傾年将小菜裝進盤裏遞給我,自己又端了幾份小米粥轉進大盤裏。
放在餐桌上的時候,我喊阿姨過來一起吃,阿姨搖搖頭說:“我等會吃,我去看看孩子,有可能醒了。”
我也沒有再多嘴,等她上去後。
我對蘇傾年提議道:“我過段時間要去看看嫂子,還要去看看爸和雪姨,舅舅前幾天也從美國回來了,我還要去公司做最後的流程,一切就算結束了。”
“嗯,我陪你去。”
“傾年。”我猶豫的喊他,蘇傾年直接道:“有什麽事就直接說。”
他正在喝着一杯牛奶,我看着他問:“你真的打算放下一切離開嗎?”
“七年前,我都舍得,何況現在?”
這倒也是,蘇傾年舍得蘇家的一切。
他頓了頓又說:“蘇家有我母親,以後還會有錦雲,這不用我操心的。”
袁瑾一直都很強勢。
但人真的不錯。
我曾經還和她打賭,那個賭其實算起來是她輸了吧,畢竟蘇州這樣的下場。
我提議:“要不,我去見見你母親?”
畢竟她是我的婆婆。
“我正有這個想法,母親也讓我帶你回去,一起吃一個團圓飯。”
蘇傾年明媚的笑了笑說:“你主動提出來,這事讓我很高興,我一直都虧欠我的母親,而你是我的老婆,如若你們兩個互相喜歡,這對我來說是很好的一件事。”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理解蘇傾年的。
“你母親,我喊婆婆吧。我這個婆婆其實對我挺不錯的,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都是挺好的一個人,站在中場說話。而現在她能接受我其實最讓我感到意外,我很感激她。”
袁瑾從始至終都沒有害過我,從始至終都是告訴我現實,也告訴我真相。
她從來沒有刻意的諷刺我過什麽,也沒有刻意的看不起我,她隻是說出現實。
“是啊,她雖然在商場上手段強硬,但是誰也沒有她來的磊落。”
這是蘇傾年給他母親最高的評價。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蘇家。
蘇傾年将孩子塞在我懷裏,給我戴了一副特别遮光的眼鏡,然後帶着我們回蘇家。
蘇家隻是來過兩次而已,但這兩次我對它這裏面的結構又很了解。
那條路通往哪裏我都是知道的。
但是我又特别陌生,因爲蘇家在以前的記憶裏,一直都是高不可攀的。
是很需要仰望的家族。
再次見到袁瑾的時候,她正坐在沙發上翻閱一本陳舊的書本。
看見我們來,她連忙放下這本書,過來從蘇傾年的手中抱過孩子道:“你們終于來了,傾年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派人去學校接錦雲回來一起吃飯,應該快到了。”
袁瑾很喜歡顧錦心,她抱着逗了一會,終于輕微的笑着說:“愣着做什麽,傾年帶顧希去你的房間玩,别在下面打擾我和孫女玩樂,對了,去看看你爺爺。”
蘇傾年嗯了一聲,笑着伸出手勾着我的肩膀,帶着我上樓。
剛剛我有些震驚,我還沒有見過這樣熱情的袁瑾,和想象中不一樣。
似乎知道我的疑惑,蘇傾年解釋說:“我母親待外人和家裏人是不一樣的。”
蘇傾年這話是說她母親拿我當媳婦看。
我傻笑,蘇傾年摟緊我然後去了他爺爺的房間,他陪老人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蘇傾年帶着我回自己的房間,我看了眼那張還在的小床,坐過去道:“我很喜歡你這張床,很有年代感?”
“是嗎?”蘇傾年過來脫了鞋子,繞過我,仰頭躺在裏面道:“我以前年少的時候,在這床上做過不好的事。”
“什麽不好的事?”
我就是下意識的一問,随即想起什麽一樣,瞪了他一眼。
蘇傾年溫和的笑着,用自己的手臂枕着自己的腦袋,解釋說:“以前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對女孩子挺好奇的,一好奇……你自己就喜歡亂幻想,然後自己安慰自己。”
“可以不用告訴我。”
這事真的不用告訴我。
蘇傾年拉着我倒在他懷裏道:“就是要告訴你,讓你明白我曾經年少時候的感覺,你要不要看我當時怎麽做的?”
“不。”
我果斷拒絕。
他做這事,很容易上瘾。
“老婆,我隻是想讓你看一看,看看我曾經沒有女人時候的樣子。”他可憐道。
我看過,他在辦公室裏做過這樣的事。
“小哥哥,你很不要臉。”
“嗯,我知道。”他輕聲的說道,很理所當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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