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心遠,身近


蘇傾年從前面的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我也剛巧對上他的視線!

隻看見他唇角微微勾了一個弧度,像笑但又像諷刺,似乎有稍許厭惡。

厭惡……這不止是我第一次從他身上想到這個詞。

或許蘇傾年心底真的讨厭我。

可是讨厭我,爲什麽還要同我結婚?同我親熱**?

真是一個矛盾的男人。

我心裏暗罵自己一天胡思亂想,職業病慣了,什麽都喜歡去分析一下。

急促的呼吸平複之後,我坐起身子将自己的衣服褲兒穿上。

車窗外的霓虹燈轉瞬即逝,暗黃的燈光落了些進來。

我心底有絲絲落寂。

剛剛蘇傾年還和另一個女人暧昧,可是剛剛……剛剛他什麽解釋也沒有,難道他以爲我沒有看見嗎?

但是我該以什麽立場問他?

揣着這個問題,也沒有半分結果,索性就搖頭不想了。

從酒吧到桓台車程有一個小時,蘇傾年似乎覺得氣氛有些沉默,出聲問我:“今天那些是什麽人?”

“同事。”我說。

“今天聚會?怎麽沒告訴我?”

前面剛巧碰上紅燈轉變。

蘇傾年停下車子,偏頭望向後面的我。

他的眸子深邃,看一眼都讓我覺得難以自拔。

我微微垂着頭,收斂視線,無所謂的搖頭說:“就是同事聚一下會,沒有什麽好說的。”

“嗯?”蘇傾年嗓音淡淡的,反問道:“意思我今晚沒發現,我還不知道你和一群大老爺們那麽能喝?”

“都是同事。”

都是同事,再說和他有什麽關系?

他還不是出來玩?

“顧希,你就不長心吧。”

蘇傾年冷漠的說了這麽一句,又發動車子,腳下踩油門開了出去。

這一路沉默了下來,他沒有再和我說話,蘇傾年這人我摸不透。

不知他生哪門子氣。

回到桓台以後,我下車率先進了電梯,沒有等蘇傾年。

剛打開房門,蘇傾年就從後面跻身進來,伸手将我抱在懷裏。

濃烈的氣息迎面而來,蘇傾年将我壓在牆上,胸膛抵着我,他低頭吻上我的鎖骨,啃咬着。

他求歡,我沒有拒絕的必要,我雙手抱住他的脖子,配合他起來。

蘇傾年将我扔在沙發上,沒有一絲的憐惜,扯掉我身上的衣服。

前戲也沒有,直接生猛的進來。

我經不住痛呼一聲,下面完全沒有準備就接納了他。

他一個勁的發洩,我雙手抱着他的腰在他身下承歡。

他的技術很好,而我也不是什麽都不會。

最後兩人都很愉悅。

我滿足了他,他也滿足了我。

蘇傾年抱着我躺在沙發上,呼吸氣息有些不穩,但是神情依舊淡漠。

淡漠之中有一絲妖豔。

我看着看着就入迷了。

客廳的暗燈開着,隻有微微的紫色光芒,我抱着他的腰收回視線,将腦袋枕在他胸膛上聽着他漸漸平穩的心跳。

明明兩個人的心隔得很遠,卻做着世界上最親密的事。

蘇傾年伸手捏了捏我腰上的軟肉,略有些興趣的說話,“明天周末想做什麽?”

我知道他想和我聊天,但是見我不出聲,他側了側身子,偏頭眼睛對上我的視線。

我疲憊的閉上眼。

我和他是坦誠相見,感覺到抱着我腰間的手臂一僵。

他摟緊我,欺身上來性感的問:“是不是沒有滿足?”

他語氣輕佻,手也不老實,我們又在沙發上玩鬧了一個多小時。

我從他懷裏起身,回自己的房間洗澡,他也自然的跟了進來。

我無奈的轉身看着他道:“我很累,想睡了。”

“我陪你。”他伸手摸摸我腦袋上雜亂的頭發,輕聲笑着說:“明天周末,我不用上班,可以陪你睡覺。”

這話說的我多想和他睡似的。

我無語的去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側躺在我床上。

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等一頭長發吹的幹爽的時候,我轉身去了床上。

扯過一半的被子蓋住自己。

其實我很少和蘇傾年睡在一張床上,這次僅僅是第三次。

我心底還是有些緊張。

被褥裏全是他的味道,這麽好聞的味道……

我怕有一天習慣了就會舍不得了,會迷戀會貪戀,就想要的更多。

身後突然伸出一雙手将我撈進了懷裏,炙熱的溫度貼着我的背部。

蘇傾年從後面将腦袋放在我肩膀上,輕輕的摩擦了一下。

我伸手推開他的腦袋說:“别鬧。”

這太刺激人了。

蘇傾年又蹭上來,吻了吻我的肩膀道:“娘娘覺得我伺候的你不滿意?”

娘娘……剛剛在酒吧,我好像說過讓宋言扶着本宮。

他今晚拿來打趣了好幾次。

我沒有搭話,蘇傾年的腰從後面頂了我一下。

我連忙求饒說:“滿意,很滿意。”

蘇傾年有時候有些孩子氣。

這是我剛發現的。

第二天周末,在我埋在被子裏睡的一塌糊塗的時候。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不耐煩的皺着眉頭,從被子裏伸出手胡亂尋找。

這時有隻手按住我,将手機遞到我手上,還順勢的摸了摸。

我猛的一驚,立馬将腦袋從被子裏拱出來。

看見蘇傾年才松了一口氣。

沒有習慣身邊的人是他。

都忘了昨晚我和他一起睡得。

我看了眼手機上的備注,又看了眼用一隻手支着自己腦袋側身望着我的蘇傾年。

清早起來的他,墨黑的發絲微微有些淩亂。

我接起電話,無聊的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他淩亂的頭發,撫平。

蘇傾年眸子有些古怪的看着我,随即笑了笑,拉着我的手在自己手心玩耍。

一根一根的握着我的手指。

電話筒那邊傳來老顧的聲音,依舊是慈祥安和,他說:“希希,趙郅将房子還回來了,你雪姨讓你搬回去住,說你不能總住在朋友那裏。但欣欣也想搬過去,你可以和她一起住。”

我和李欣喬一起住?

瘋了吧?

家裏有我爸和小鋼琴家後媽,我都能和她吵起來!

何況沒有小鋼琴家後媽的約束,那她豈不是要飛天了?

我連忙說:“爸,那個房子你讓李欣喬去住就是,我不和她争。我和我朋友一起合租,這樣挺好的。”

剛說完這兩句話,蘇傾年扯着我的手将我抱在懷裏。

預料不及,我驚呼一聲,擡頭看見他正一臉調笑的望着我。

老顧聽見這聲音,立馬擔心問我:“希希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瞪了蘇傾年一眼,趴在他身上說:“沒事,剛剛差點被石頭絆倒。”

“你這麽大的孩子了,做事一點都不穩重。前天聽趙郅說你的工作辭職了,你怎麽都不告訴家裏人一聲?”

老顧歎息一聲,似乎很憂愁。

“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回到了以前的地方工作,爸你别擔心我。”

我爸今天格外的唠叨。

“希希,你是不是怪爸沒有保護你?趙郅做了那樣的事,可是我什麽也沒有幫到你,還讓欣欣亂說話。”

我歎息一聲,我和我爸這說了半天的話,蘇傾年都隻是聽着,沉默的抱着我,玩着我的手指。

我安慰他說:“爸,别瞎想,我怎麽會怪你?我這邊有點事,先挂了?”

“好,下午聯系。”

老顧挂了電話之後,我沒有想通他說的下午聯系是什麽意思。

蘇傾年從我手中抽過手機,扔在一旁,好奇的問我道:“你爸對你做了什麽讓他覺得内疚的事?你妹子說了什麽?”

“沒有什麽。”我從他身上起來說:“我爸就是敏感,擔心的多。”

“那他過得也不容易。”蘇傾年莫名其妙的冒了這麽一句出來。

但他說的沒錯。

我好奇問:“你怎麽知道?”

“我又不傻。”蘇傾年用一隻手枕着自己腦袋說:“你上次說你雪姨是你後媽,而你那個妹子姓李,想來是兩個家庭各自帶着孩子組成的新家庭。你爸我見過一次,性格有些懦弱,而你的妹子性格太強硬,夾在你和她之間,你爸爸當然過得不容易。”

蘇傾年隻見過他們一次,就分析的頭頭是道。

那小區裏生活了這麽久的鄰居,心裏肯定也覺得我爸不容易。

但按照他們的心理,又覺得我爸是自己活該,好好的一個男人不出去工作,成天就在家裏靠女人。

這點本來就是惹罵的。

隻是隻有我和那個後媽知道,我爸身體一直不好,做不了重活。

而且他那樣的性格也不适合出去工作。

小鋼琴家後媽舍不得我爸去受外面的冷落,她太愛他了。

我不知道他們怎麽認識的,但是她對我好,隻是爲了不讓我爸傷心。

她太癡心。

我歎息一聲,從床上下來打開衣櫃,拿出一套衣服說:“我爸這麽多年習慣了,我也不想他爲難。”

“所以有時候你吃虧了,也不肯多去計較,隻是舍不得他爲難?”蘇傾年接上我的話,忽而又說了一句:“我真沒有想到你也是一個會心軟的女人。”

後面一句莫名其妙,我背對着他換衣服說:“我心本來就不硬,别人說一點好話,我就會妥協。”

“是嗎?”

蘇傾年反問一句,從床上起來進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頭發濕漉漉的。

他下意識的去開黑色的櫃子,發現清一色的女裝過後愣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鎮定自若的打開房門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腰間還搭着一條白色的浴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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