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疑惑這兩天李欣喬沒找我麻煩的時候,她又惹事了。
趙郅打來電話讓我去醫院。
而那時候我正在檢察院和一些實習生讨論案子,接電話聽趙郅說的很嚴重的模樣,聲音焦急。
在趙郅的描述中,我終于将事情的脈絡弄了個清楚。
就在今天中午的時候,李欣喬跑到趙郅的家裏去鬧,想要回房子,而家裏隻有關小雨和趙郅他媽在家。
三個女人一台戲,結果隻會越吵越厲害,李欣喬是個受不了氣的,而關小雨和趙郅的媽看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騎到她們頭上來也是忍不了的。
結果打起來了。
對方雖然兩個人,但是一個孕婦一個老年人,李欣喬從小又潑辣,在學校打架請家長的事也不少見。
因爲每次都是老顧瞞着我那個小鋼琴後媽偷偷的去,李欣喬沒承擔過什麽厲害後果,行事越來越嚣張跋扈,有種這世界唯我獨尊的感覺。
三人打架打到不遠處的樓梯口,李欣喬失手将關小雨推到了樓梯下面去,後者捂着肚子一個勁的喊痛。
現在都還在醫院。
趙郅喊我去,明顯是将我當成了主要的責任人,即使我當時不在場。
挂了電話我猶豫了一會,視線掃了眼幾個好奇盯着我的實習生,抱歉的笑笑說:“還有一個多小時下班,你們先自己回去讨論一下,我有點事先離開。”
宋言這小夥子此刻特别懂事,說:“那顧檢先忙,我們先過去。”
他對我眨眨他那對不算大但明亮的眼睛,我也對他眨了個眼睛,然後他就帶着他們一起出去。
等他們出去後,我頭疼的揉揉腦袋,認命的拿起黑色的挎包離開。
其實說實話,我不想去。
李欣喬惹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趙郅想将這盆屎扣在我腦袋上,不去的話他會一個勁的給我打電話。
趙郅這個男人,相處快六年,我了解的不行,他做什麽事第一個就會想到我,以前說好聽點是依賴我。
而現在說難聽點就是将我推出去,一點都不懂的保護自己的女人。
爲什麽我以前沒能明白這點?!
現在他不想惹李欣喬這個胡攪蠻纏的野丫頭,隻有給我打電話了。
我坐出租車到醫院花了二十塊大洋,肉疼的不行,又是一頓飯錢。
我去前台問了護士小姐有沒有一個叫關小雨的病人。
她甩臉色不耐煩的給我指了方向。
左拐上二樓的第三個手術室。
其實護士小姐不用說的這麽清楚,因爲一上二樓就可以看到那個陣仗,老顧,小鋼琴家後媽,趙郅,李欣喬還有那個前婆婆,都在走廊上杵着。
兩家人全部出動,關小雨這個小三兒的面子也不是一般的小。
李欣喬遠遠的看見我來,态度惡劣的問:“你怎麽現在才來?”
“爲什麽不能現在才來?”她這話讓我有些摸不透,這個她犯錯的時候不是最希望我不在場的嗎?
免得她覺得我在看她笑話!
李欣喬,說:“我因爲你沒有處理好房子的事,才找上門,你現在這麽淡定真的怪我鹹吃蘿蔔淡操心。”
明明是她李欣喬一天事兒精!
她卻将話題引到我身上來,無非就是想将小鋼琴家後媽的注意移過來,不想挨罵!也表明她真的是在爲我考慮,不是故意去找事的!
“别這樣對你姐姐說話。”果然小鋼琴家後媽又開始作了。
李欣喬瞪我一眼,乖乖的閉嘴,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一副吊兒鈴铛的痞子樣。
小鋼琴家後媽有些歉意對我說:“小希,欣欣還小不懂事犯了錯,我等會多說她幾句。其實她心底也是爲你好的,這事現在該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我無奈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關小雨的情況現在也是未知的,不過搶救了這麽久,孩子應該是保不住了。
小鋼琴家後媽現在臉色有些焦急,畢竟關小雨還在手術室搶救,這事落在他們身上,本來就是他們的不對。
聽到這裏,趙郅的媽再也忍不住,她眼睛裏充滿着恨意,瞪着我和小鋼琴家後媽一家人說:“我孫子如果出了什麽事,我和你們沒完!”
她記挂的是孫子,而不是關小雨。
這一瞬間就知道她心頭的重要性。
一個媳婦說到底始終是外人,比不上自己的香火!
趙郅的媽是個小學還沒畢業的村裏人,一生沒見過什麽世面,是趙郅出來工作的時候才将她帶出來生活。
但村頭村尾扯着聲音那嗓子罵人的勁倒是也一并帶了出來。
即使知道小鋼琴家後媽曾經是我和趙郅的媒人,是趙郅一個遠方表叔的好朋友,她也不管不顧的開始罵道:“李潔,你看看你平時虛假的模樣,還有養個女兒也是這麽個出息樣,你到底要害我們趙家怎麽樣才肯甘心?呸!”
“你個老巫婆說什麽?信不信我撕爛你那張嘴!”趙郅媽媽說的話讓李欣喬瞬間炸毛起身,還好老顧拉着她,不然又會打起來。
趙郅的媽剛才這話說的真的太不給面子,我望了望小鋼琴家後媽,她臉色唰的蒼白起來,是被人戳中心事的難堪。
也難怪,她優雅了一輩子,被趙郅的媽這樣指名道姓的說,也是頭一遭。
她現在心底肯定也是很後悔結交趙郅這一家人了。
趙郅心裏似乎覺得自己的媽說的有些過份,扯着她的胳膊勸着說:“媽别說了,等小雨出來再說。”
說完他視線望了望我,眸子裏有深深的無奈,我看着他這眼神一愣,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
“希希,和我來一下。”他突然出聲,然後轉身到樓梯口去。
希希……
這是離婚之前他常喊我的小名。
我腳下猶豫了一會,就跟着他到樓梯口了,直到消失在後面人的視線裏,他才轉身看着我。
他的目光惆怅,無奈。
“有什麽事就說!”我躲開他的視線看着一旁的樓梯台階!
他猶豫疑惑的聲音傳來,“顧希,你和蘇傾年是什麽關系?”
我微愣,他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媽說你們在一起了。”他又道。
他這樣說的已經算委婉了,如果是他媽,話肯定難聽百倍。
“和你有什麽關系!”面對他的質問我有些不耐煩,不是害怕,而是心底實在不想和他們有什麽交往。
“蘇傾年調到我們公司了。”趙郅聲音頓了頓,繼續說:“是新上任的公司副總,一來就對公司大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