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年這樣問我,他這樣算是想了解我嗎?作爲他的女人。
想到這,我心情莫名的有些高興,笑着回答說:“上大學選的法學專業,二十歲就出來一直在檢察院實習。”
聽聞這,蘇傾年沉思一會問:“你二十歲就出來實習?一直在檢察院工作?離開過這座城市嗎?”
我不知他爲何這樣問,斜了他一眼解釋說:“我小學初中跳過級,參加高考的時候才十七歲,所以實習的早。二十歲就和趙郅認識,當然一直在這座城市,在檢察院工作了六年的時間,包括考研究生都是工作時候考的。”
蘇傾年的車速有點慢了下來,故作思考狀沉默,半晌才高深莫測的說:“或許有你不知道的事!”
他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麽一句,我略有些好奇問:“什麽事?”
他偏頭淡淡的望了我一眼,移開話題疏離說:“顧希,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聽到你說你的前夫,任何一個男人都不願自己的女人一直提其他的男人。”
他這樣一提醒,我撇開眼不去看他,敷衍的答應:“我知道了。”
其實提不提趙郅都是小事情。
再說我好久一直提?
不過他不喜歡聽,我以後就不提。
或許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有些冷硬,蘇傾年放緩語氣随意的問:“二十歲就出來實習,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學霸,顧希你不笨啊,這次怎麽就跌了這麽大一個跟頭?”
他的語氣充滿了濃濃的遺憾。
這個跟頭就是趙郅。
他不允許我提起,卻自己要拿出來嘲諷我幾句。
我故意當沒聽到他話裏的意思,嘚瑟的說:“我當然是學霸,本科畢業就考了公務員,然後又考司法,做了助理檢察官,直到檢察官這個位置。”
“哦?真這麽厲害?”蘇傾年輕佻反問,随即說:“檢察官倒是聽着有些牛逼,但工資和普通白領差不多。”
我偏頭斜了他一眼,不滿道:“你就說不了一句好話給我?”
“讓你認清現實。”蘇傾年轉着方向盤,将車子拐了一個彎說:“免得你一直會以爲這樣的自己,就是最好的。”
他的這句話讓我洩氣,說到底他是看不起我的。
看不起我,卻還要賴着我。
比如結婚證這一說。
過幾天就要去領了。
我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問他:“你真的要和我領結婚證?”
他聞言極快的反問:“爲什麽不?”
“顧希,我需要一場婚姻,目的你不用知道,但我不會虧待你。”
這句不會虧待我,确實讓我心動了,覺得和他扯證也沒什麽不好。
但是那時候,我不知道他的這個虧待,其實是兩層意思。
蘇傾年這人的話,都值得人去耐心考究,耐人尋味。
到了商場之後,蘇傾年去停車場将車停好,下車的時候打量了我一番,語氣疏離的說:“走吧。”
商場裏的衣服琳琅滿目,蘇傾年挑選了一家高檔的店鋪進去。
我跟在他身後,有些澀澀然的,他看的這些衣服價位都是好幾千的。
他挑選了好幾套給我,讓我去裏面試,我連忙小聲對他說:“蘇傾年,我們再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好嗎?”
他聞言,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忽而咧嘴一笑,眸光煥發說:“乖,去試一試,别擔心我沒錢。”
這話逗笑了一旁的兩個營業員。
蘇傾年在兩個人或者陌生人面前的時候,很少給我面子。
能戳破的他絕對不保留。
我瞪了他一眼,拿着衣服進去。
我一件一件的試,試完了還要出來讓他過眼,然後他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又選了好幾套給我。
我認命,一套一套的去試。
到最後的時候,他才滿意的點點頭對一旁的營業員說:“将剛才她試過的那些衣服全部包裝起來。”
全部?我一驚,連忙阻止道:“蘇傾年用不了這麽多的,真的。”
這些加起來,有好幾萬呢。
“别小氣家家的。”蘇傾年瞪了我一眼說:“女人對自己好一點。”
他又說:“再說我眼光也不差。”
我内心暗自唾棄他,沒見過這樣誇自己的。
拗不過蘇傾年,我也有些頹廢。
看了眼自己包裏的幾千塊錢,果斷的放棄了。
蘇傾年這樣,我不知道怎麽去還他,我不想用他太多的錢。
也不該用他的錢。
這樣我心裏會有歉意。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幫我,還用他這麽多錢……這麽多錢趙郅不會讓我拿來買衣服的,還會罵我敗家。
蘇傾年還給我買了好一些風格的鞋子,還有……内衣裏褲。
他從頭到尾,都給我換了。
真的如他所說……購置裝備。
在結賬的時候,我看着他遞出了一張金色的卡,我揣緊自己的小包,沒有說話的跟在他後面。
總共六萬七。
他給我買了幾個冬天的衣服。
比我幾年掙得工資還高。
财大氣粗指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而我還爲了趙郅的媽媽拿了我十幾萬傷心難過的不行。
在車上的時候,蘇傾年語氣略有些愉悅說:“好好搗鼓自己,還有化妝品也給你買了一套,化妝不是爲了給我看,而是要讓自己更有自信。”
蘇傾年一心的爲我好。
爲了讓我在别人面前有足夠的自信和底氣,能夠美麗大方。
“謝謝你,蘇傾年。”我認真的道謝,遇見他真的是運氣好到爆。
“嗯?”他反問:“謝我什麽?”
我内心慢慢的溫暖和感動,我真誠說:“我們認識了一周不到的時間,你卻一直都在幫我,還給我花這麽多錢,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好。”
我想了想,不能讓他覺得我是物質的人,又添了一句說:“這錢我會努力存起來,明年年底還給你?”
我說了這麽多,他隻是清淺的問了一句:“什麽錢?”
“買衣服的錢。”
說到這,蘇傾年眉頭有些不悅,沉呤道:“顧希,你如果要還錢就現在還,沒有本事的話就閉嘴别說還的話。”
随即他淺笑着問我道:“爲什麽我要給你買?”
我神情一凝,爲什麽?!
因爲他将我當他的女人。
可是我還沒有這個自覺性。
六萬七,不是一個小數目,他說的倒輕松,他這種過慣好日子的,又不理解我們這種平民小百姓的憂愁,平常誰會拿這麽多錢去買衣服?
算了,我還是保持沉默。
免得等會蘇傾年又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