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酸果自嘗


四月二号晚。

賀遲帶着二十個兄弟劫了曹克軍隊從日本運回的軍火,曹軍大亂。而賀軍這麽多天以來的敗績也有了一個轉折點,衆士兵也看到了一絲希望。

天還沒有全亮,火紅的太陽還潛伏在雲團裏。

賀遲坐在軍中的帳篷裏,又是一夜未宿。昨晚一場激烈的戰鬥,他終于奪到軍火,也稍微熄滅了曹軍的嚣張氣焰,可是他的内心仍然沒有喜悅。遠處樹影搖曳,他看得久了,也疲憊得閉起了眼。

安泰進來,見他半躺在椅子上,以爲他已經睡着,轉身離開的同時聽到他開聲,“說吧,什麽事?”

“二少爺傳來消息,說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少奶奶應該是被帶去了杭州一帶,至于是誰劫持他們的,還不是很清楚。”

他擡頭看賀遲,久久等着他的回複。

“五天。我給你們五天時間。”半響,他開口,态度強硬。

賀遲頓了一下,“五天之後,我要見到她,完好無缺的她。”

冷漠的語氣讓屋内的氣氛驟冷,賀遲的忍耐也似乎到了瓶頸。

一個多月了。胸口處似被火灼燒着,又仿佛喝多了酒,總有一股氣頂在胸口,令他坐立不安,心神不甯。

“是。”安泰領命,“少爺,你今天是留在軍營還是回去賀公館?”

“公館有什麽事嗎?”

“剛才有人來傳話,說是顧二小姐發了高燒,不過請醫生看了之後已經沒事了。”

安泰見到賀遲眉毛挑起了又放下,知道他肯定又是上心了。

“備車,回去。”賀遲決然,不帶一絲猶豫。

回到賀公館已經是早上八點多,賀遲顧不上洗漱,直奔向時晴的房間。賀萱睡在她的床邊,一直握着她的手,看起來很疲倦,應該是昨晚照看了一夜。

跟在賀遲身後的秋菊見賀遲臉上閃過的陰郁,解釋道,“大小姐一定要親自照看顧二小姐,我——”

“下去吧。”賀遲揮手,秋菊怏怏地退了下去。

“賀萱,醒醒。”賀遲輕輕推着賀萱,見到她睜開朦胧的雙眼,關切說道,“回房睡會吧,我來看着她。”

“哥。”賀萱喚着,卻也是真累了,“時晴的燒已經退了,你等她醒來要囑咐她一定還要吃一餐的藥。”

“好,你去睡覺吧。”

賀萱走後不久,時晴也醒了。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的人是賀遲,她呆呆看了好久,“叔叔——”

“姐夫。”她突然改口,“姐夫,姐姐呢?”

聽着她這一聲聲的“姐夫”,賀遲也對她心疼了起來,摸摸她的小臉,安撫地笑,“等到你身體好回來了,姐姐就會回來了。”

時晴看着他,似是不信,卻還是說,“你從來沒有騙過我,這次也不會,對嗎?”

賀遲竟是無言以對。隻能笑着朝她重重點了點頭。

時晴不想等了,而他,是不能再等了。

這幾天,他都在做同一個夢,夢裏白繪反複地在問他,“爲什麽你還沒有找到我?你是不是不愛我?”

他伸出手去接她,她卻打掉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醒來總是一陣驚慌,要找到她,要見到她,一定要。

白繪走在長長的街上。江南,是她的故鄉,是她夢萦魂繞,引無數相思疊起的地方。如今,她卻是那麽的思念北地。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如同一幅朦胧美妙的畫景。

她沒有撐傘,獨自走在雨簾中。剛才給賀遲發了電報,短短的幾個字:我尚安好,人在杭州,望你速來接回。白繪。

她不知道他是否能通過這單薄蒼白的幾個字看到此時她的忐忑不安,與思念情湧。

小海棠一直站在門口等她,見她沒有撐傘,全身都淋濕了,忙迎上來道,“你去哪了啊?叫你去躲一下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就怕她出什麽事。

“那個叫李成南的,我已經打發他走了。可是我哥,他收了錢,我怕……”小海棠有些愧疚,她這個哥哥,實在不可理喻。

“沒事的。”白繪頓覺身子發冷,打了個噴嚏,“我們先進去吧。”

換了身幹的衣服,小海棠拿來銅盆,在熱氣騰騰的水裏擰幹了一條毛巾給她敷在腦門上,“沒見過你這種人,下雨了也不知道躲躲,就這樣走回來,要是感冒了你還得躺上個幾天。”

語氣是責備,也是關心。

白繪接過毛巾,敷在額頭上的溫暖傳達到心裏。

“小海棠,我可能,要走了。”她擡起頭,對上小海棠水靈的眼睛。

小海棠一愣,旋即笑開,露出無暇的笑,“這是好事啊。不過你要回去哪,你的家不是——”

“我丈夫在北地,剛才我給他發了電報,大概這幾天就能來接回我了。”她對小海棠,總是不想隐瞞,願意全盤托出。

小海棠隻是微笑看着她,并不說話,好像并不覺得驚訝。

“你就沒有什麽想問的嗎?”白繪微有些詫異,小海棠知道她有槍,知道有人追殺她,也看得出她對章克霖的怨恨,卻一直什麽都沒問,什麽都沒講。

“你不說,我就不問。”小海棠轉了個身,眼眸一片寂靜,“我願意和你交朋友,不是因爲你身上的秘密。”

白繪了然地點點頭,小海棠,真的很适合交心。

她輕輕啓唇,“我姓顧,名白繪。章克霖殺了我們家十四口人,隻剩下我和妹妹。我的丈夫,是北地賀耀庭司令的大兒子賀遲。新婚之夜,我被人劫走,才來到了這裏。”

小海棠微微一怔,她知道白繪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也知道她和章克霖督軍有矛盾,卻不知這其中,有這些淵源。

而白繪提及丈夫眼中的期待和甜蜜,也被她一一收入眼中。

“你丈夫他,對你好嗎?”小海棠坐在床邊,聲音淡淡地傳來。

“好。除了我爸媽,就是他對我最好了。”

他會在寒冬深夜起床來給她蓋被子,也會在聽到她因做噩夢而發生的尖叫立刻趕到她的身邊。

他會記下她喜歡吃的每一樣東西,将它們悉數捧到她的面前,也會在面對危險時站在她的前面,敢擋刀槍。

他會因爲她無意間說起的一個夢想而給了她一個比夢還美的咖啡館,也會因爲她的一個蹙眉而亂了心神。

“你真幸福。”小海棠望着窗外,還是那片如簾的雨,她望得出神,“如果我也能遇到個良人,該有多好。”

她所向往的,并不是華麗,若是對的人,平凡又何妨?

她可以甘于平靜,也可以如飛蛾撲火,隻看是爲了誰。

白繪笑容揚起,堅定地說,“會的,一定會的。”

每個人都會遇見愛情,有些人直走會遇到,有些人,則需要轉個彎。

小海棠苦澀一笑,轉開話題,“那個李成南,這幾天可能還會來,你要小心點,就别出門了。”

白繪點頭,“好,聽你的。”

兩人相視而笑。

到了晚上,海棠和大娘在家裏悠閑地織着布,白繪坐在旁邊,和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突然聽到門外一陣嘈亂。

“不會是又要打仗了吧,這一年到頭的,就沒個清淨。”大娘止不住抱怨,卻還是起身打開了門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哎呀,王大嬸,你怎麽還在這裏啊?你們家日生出事了!”一個女聲落入她們的耳朵。

大娘吓得一愣,白繪和小海棠也立馬跑了出去,“發生什麽事了?”

“聽說你們家日生在賭坊輸了錢,把你們家在城南的租屋,還有他爸的墓地,還有……還有小海棠,都給賣了。”

王大娘雙目圓瞠,望着來人,“你在說什麽?”

“他欠了太多錢,還不上,被人打傷了,現在躺在賭坊的門口,也不知道現在……”

大娘發瘋似的往賭坊跑,一邊嚷着,“這個孽子,這個孽子……”

白繪和小海棠緊跟在身後,心都揪到了一起。

杜日生躺在賭坊前面的馬路上,很多人圍着他指指點點,卻沒有人願意去救他。小海棠叫來黃包車,把他送到醫院去,卻沒料到王大娘氣急攻心,也暈了過去。

杜日生平時都是賭些小錢,如今不僅把自己弄得險些丢了性命,還把整個家都搭進去了,這怎能讓人不焦慮?

白繪轉過身去看旁邊的小海棠,她正拿着毛巾輕輕擦拭着杜日生的臉,動作雖輕柔可是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他就這樣把我賣了。”她喃喃道,一直重複着這一句。

旁邊的桌子上,放着一張契約,上面寫着的,是把杜家祖屋,杜父的墓地,以及小海棠全部變賣抵押的憑據。

上面蓋有杜日生的手印和他的簽名。

原來是真的。

“小海棠。”白繪想出聲勸慰,一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小海棠不哭不鬧,淡淡道,“我不是沒有想過這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都說父親不在了,長兄如父。我敬他愛他,可是他,完全沒有把我放在心上,我隻是他随時可以變賣的一樣物品。”

杜日生似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睜開了雙眼。他傷得很重,聲音也是細細的,“海棠,我對不住你,對不住父親。”

淚水從眼眶中流出來,紗布把他的頭部裹得嚴實,他動彈不得,整個人十分狼狽。

“我當時喝多了,他們動了手腳,我一直輸。輸紅了眼,糊裏糊塗就簽了字。”

小海棠别過臉去,“夠了,我不想聽。”

被自己最親的人出賣,曾經的信任與親切如今隻剩下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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