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驚呼一聲,險些跳起來。幸好室友都去吃飯了,寝室裏沒有别人。我再度将水晶球捧起來,放到眼前細細端詳起來。
江準仿佛猜到我會做什麽,便道:“你别急,聽我說。這個水晶球雖然是法器,卻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法器。它底下不是有個開關嗎?你把開關打開。”
我依言如是做了。
開關一開,原本沉積在地上的雪花便飛了起來,球内仿佛自成一個世界,美麗無比。我皺了皺眉頭,閉上眼睛細細感受着,某一刻,我突然睜開了眼,眼中亮晶晶的,滿是興奮的神采。
“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
江準那頭也微微笑了。
沒錯,這個水晶球不單單可以作爲占蔔的媒介工具,它更是能主動吸收陰陽精氣,補益人體。舉個例子,就像上學期發生地鐵五号線事件的時候,江準精氣耗竭,如果那時候有這個水晶球在的話,不出五分鍾,就能将損耗的精氣補回大半。
當然,前提是水晶球内儲存的精氣足夠多。自從得了江準送的水晶球,我那叫一個樂開了花,群裏讨論都收到了什麽禮物的時候,我也是一點口風都不透露,害得大家以爲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逼問了江準很久。
轉眼到了周六,莫爵說好的請客也如期而來。
和室友打了個招呼,我便早早地出了門。原本部門的六個人,除了一個轉專業離開的,剩下五個,加兩個部長,一個沒落下,都到場了。一頓飯吃的大家意猶未盡,直嚷嚷着要去KTV通宵。
部長笑道:“好了,我和柳學姐年紀大了,就不陪你們瘋了,你們五個人自己去玩兒吧。”
大家又纏了一陣,兩位部長執意要走,便也沒有再挽留,一行五人開了一個小包廂,決定通宵。
莫爵上了個廁所回來,餘光看見茶幾上有個手機不停地抖動着,便大聲喊道:“誰的電話,接一下?”
“我的我的。”我瞟了一眼,忙丢下話筒,拿起了手機,不由皺了皺眉。這都快十一點了,江準怎麽來電話了?
走出包廂,我接起電話:“喂?”
“舒苓,你睡了嗎?”江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着急。
“沒有,我在外面通宵呢,怎麽了?”我從沒有聽過江準這麽着急的生意,不解地問道。
江準松了口氣:“那就好,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我瞪大了眼睛:“現在嗎?”
“對,就現在。”
市一醫院外,我匆匆下了出租車,江準早已等候在門外,替我付了車費後,匆匆拉着我往裏面走。
“到底怎麽回事?”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江準塞給我一個嶄新的銅鈴,面色焦急地道:“我姨母被鬼魇住了,麻煩你用引魂術喚醒她,拜托了!”
說話間,我們走到了一間病房外,正有護士例行查房,從裏面出來,見到他,便輕聲責備道:“你這個家屬怎麽回事,不是讓你陪着病人的嗎?萬一有點事情,醫院負責還是你們自己負責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去接我表妹了。”江準連聲道歉後,送走了護士。
我們走進病房,我才看見這一次的目标。
江準的姨母,姓沈,據江準說是有四十三歲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國外水土養人的緣故,看上去皮膚細嫩,不見什麽明顯的皺紋,像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一般。此刻她面色蠟白,手上挂着生理鹽水,呼吸輕淺無力,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我動了動鼻子,敏銳地聞到了一股“不一樣”的氣味。
“鈴铛給我。”
江準眼睛一亮,忙将鈴铛遞上:“能成嗎?”
“說不準,我先試試看。”我面色有些凝重。江準姨母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隻因一般人僅會丢一魂一魄,而她卻丢了兩魂三魄。要知道,人隻有三魂七魄,一旦全消失,結局便是死亡。
我拿着鈴铛,先上前翻看了一下沈姨母的眼皮,不意外看到她的虹膜已經泛青。我又伸手按了按她的印堂,觸手處冰涼一片。
退後幾步,我道:“把門鎖起來吧,不要讓人進來。”
不用我說,江準早已守在了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