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約會我的朋友裏，單身的挺多，當然都是女人，男人到了這個年紀，窮和醜都沒關系，隻要有工作不賭博，結個婚很容易。女人就不一樣了，白富美想認真談個戀愛還真不容易。藍這兩年很想嫁人，逢人就說自己單身。她是積極的人，想嫁人又矜持，别人還以爲她挑剔，不敢介紹。天道酬勤，多見總有機會。相親這回事，有時候并不愉快。有的女人一開始也是活躍地見人，充滿信心，見到後來就有點反胃。有的男人見了表情木木的，眼睛也不看人；有的随地吐個痰什麽的；有的一上來就動手動腳，對方的名字還不會寫呢，也太動物了。藍也碰到個人，第一次約她到錢塘江邊。我勸她不要去，中年男女第一次見面這麽安排也太詭異了。不過藍閑着，就有點好奇。那天正好是燈會，我就勸她把那個人約到人多的地方。過了20分鍾，她打電話過來說那個人一上來就說：我們這個年紀，少談多做。藍問，做什麽，他說，做愛。前段時間有個上海肌肉男，貌似很喜歡藍。兩個人吃過幾次飯，每次吃飯都是肌肉男在說。藍略微好色，看到帥哥還是喜歡的。不過那個帥哥的所有話題都圍繞着他雲遊四方的各式豔遇，跟尼泊爾女人怎麽一夜情，跟哪裏的女人眉來眼去。藍倒也不是想從道德上來評價什麽，就覺得這個人有點二，你不是想跟面前的女人談戀愛成家嘛，你以爲你是導遊啊！後來我們總結，有些男人，他是不自信，搬出點花事顯得他見多識廣，也不看看坐在對面的是什麽級别的。之前還有一個比較會花言巧語，一上來就說：相愛就是要兩個人天天黏在一起。這一套藍還是吃的，于是天天黏在一起。兩個星期後一起吃飯時，他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找他借錢的，20萬，隻借一個鍾頭，調個什麽頭。他跟藍求救，藍沒答應，心裏有了不舒服。不過她大氣，因爲吃飯看電影都是對方買單，人家最近也沒賺多少錢，盡管号稱曾經千萬身家，所以就給他一張自己銀行卡的副卡，說以後吃飯還是你買單，但用這張卡。對方推辭半天最終接受。第二天，就發現卡上少了6000元。藍在心裏爲他找了很多個理由，但确實也無法說服自己，隻好終止。我支持她的決定，我知道藍不是因爲窮或者失敗而否定他，而是覺得他沒有自尊。後來藍碰到一個浙大工科生，不跟她談豔遇，也不跟她借錢了，隻談對美好婚姻的向往，覺得藍自信自立有氣質是他要的女人。他會善待伴侶，希望以後的老婆在死的那天還會說：下輩子還要嫁給你。聽起來相當靠譜，但相處起來卻相當吃力。比方說兩人約好六點一起晚飯，藍等到十點他還沒出現，電話打過去，說，哦，在忙。他自己有個廠，忙應該是事實，但放女人鴿子這回事他好像不認爲應該事先通知，事後也沒什麽歉意。我不覺得這是可以忽略的，男女之間的交往由很多小事組成，這些小事折射的三觀決定了你們能否走到一起。chapter 08 暧昧早就結束的美劇《絕望的主婦》裏有一個情節，夫妻倆遭遇中年危機的時候開了一個飯店，Tom受傷在家裏休息，由Lte管理。店裏新來的廚子Rick和Lte每天打烊以後都會喝酒研究生意經，兩個人都覺得很放松，很開心。Tom懷疑他們有感情，Lte總是說他生病以至于多疑。有一天兩人穿得很漂亮在迷離的燈光下喝酒，Rick對Lte突然訴說了愛意，可Lte卻回答他：你被解雇了。她在吧台前激動而痛苦地對着他吼：本來多好，我們在一起喝酒聊天，我感到很快樂，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可現在你把一切都破壞了，你讓我無法繼續享受這種感覺了！她有丈夫和4個孩子，她隻能享受一些不說破的暧昧，說破了她自己的心承擔不了。後來Tom問她“你對他有感覺嗎？”Lte不語，表情是崩潰的樣子。這就是很多男女和異性會互相勾引，但不會往下走的原因。看上去有些自欺欺人，但應該怎樣呢？一往無前還是連跟有感覺的異性喝一杯都不行？以前有個聽友跟我說過她的事。碰到一個男人，兩個有家的人在一起，很舒服很貼心的感覺，就像春天的風。對啊，要不然，怎麽會有“如沐春風”這個詞呢？婚外情大多是慘烈的，結局也大緻不好。網上小三罵原配原配罵小三，都覺得占着天理。最近網上的好幾個視頻已經不隻是罵了，在街上開打。這對男女受不了這些，也深知凡事都有配套的後果，所以他們隻在白天有着極少的約會，開着車去轉轉去逛逛，聊聊天互相說些喜歡的話。下了班準時回家陪孩子做功課，周末也是在家裏洗洗涮涮的，或者看望父母，完全沒有婚外情的慌張。就這麽過了七八年了，很節制地過來。這真的是很難的，感情這種事，誰都缺，不是缺理解，就是缺激情。哪種缺碰到對的人都是幹柴烈火，瞬間都能着的。而這種事的後果又很難控制，從互相吸引開始，搞到後來你分不清是爲了愛還是爲了嫉妒，爲了勝利，總之基本會大開殺戒，與之有關的人：丈夫、妻子、孩子、父母都上了戰場，都成了戰士。最近的那個戲《大丈夫》裏，結婚10年了，男人隻出軌了一次，丈人拿着刀上他的公司砍人。她怕這種場面，所以一直不愛那麽多，隻愛一點點。也真的從來沒想過重組。她說：懶。再說真的在一起就一定會好嗎？他倒是說了：你怎麽一點都不作的？怎麽這麽理智？有時候他會問：我們進一步？她總是阻止他說下去。她喜歡平靜，承擔不了戰争，所以她放棄轟轟烈烈，選擇細水長流。她把《廊橋遺夢》裏弗朗西絲卡那銷魂的三天分散到7年、8年、10年甚至永遠，隻求每天聞到一點溫和的花香。把愛理解成隻是一種感覺，不多索取真的太難了。但暧昧要長久，也就隻有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