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東西的可怕,我不由站在原地打了個哆嗦,然後當我再看向前方漆黑的洞穴之時,心中再也沒有一絲想要往前走的念頭了。
既然不能夠往前走,那麽就隻能夠往後了,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
但是當我往後摸索着探查了一段距離之後,卻又無語的發現,原來在我後面大約三四米的距離之外,山洞漸漸向上延伸,竟然是一個超過七十度的斜坡。
而當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這個将近七十度的斜坡之後,卻又絕望的發現,在這個斜坡的盡頭,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出口。
這個洞穴的出口竟然在距離我四五米高的上方,四壁光滑,連山林中常見的樹根藤蔓都沒有,這讓我怎麽趴啊?
前無去路,後退無門,在這種情況下,我心中的絕望,可以說是已經達到了頂點,特别是當一個人,孤獨的呆在這種漆黑的洞穴之中,那種負面情緒就格外的被放大了許多倍,讓人幾乎不能夠克制。
突然間,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心中頓時一振,終于找到了一點安慰。
那就是當我掉落下來的時候,似乎是距離王雪墜落的地方,卻是并不太遠,而若是如此的話,恐怕我現在距離王雪所附身的紙人,卻也并不會太遠,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想到這裏,我連忙來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緊張恐懼的情緒稍稍緩解,然後這才按照腦海中的記憶,開始聯系起王雪來。
甯心靜氣,身心俱空,這是想要聯系王雪所必須具備的狀态。
也不知道是我已經熟悉了這種程序,還是由于當時極度的恐懼和渴望,原本那時候我的狀态,可以說是糟糕透頂,基本上沒有幾個小時,是絕對聯系不上王雪的。
但是奇怪的是,在隻不過過去了四五分鍾之後,我竟然突然間雜念全除,進入了那種古井無波的狀态之中。
進入那個狀态之後,我心中隻有一個執念,就是輕輕的呼喚着王雪的名字。
因爲王雪此時由于所附身的紙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我有一種血脈的聯系,因此我發現,這次的我很輕松的就将她聯系上了。
在這孤獨的時刻,能夠聯系上一個自己親近的人,那種興奮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在那一刻,我激動的差點就從那種狀态中跳了起來,但是我心中清楚這種狀态之下,我能夠聯系上王雪,是有多麽的幸運,因此我也隻能夠勉強安耐住心中的激動,和王雪迅速的交流起來。
這種交流其實是無聲的,是一種思維上的交流,就仿佛兩道電磁波在半空中相遇,相互交流各自所蘊含的能量一般。
因此短短一刹那之間,我和王雪之間的交流,卻是信息量相當的龐大,在這裏也就不一一細說了,簡單說來,就是我弄明白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王雪此時的狀态,不出我所料,王雪此時的狀态相當的不好,按照王雪自己所說,她受到一股莫名的能量沖擊命魂,弄得命魂差點從紙人之中散去,此時狀态也隻能夠勉強保持意識的清醒,可以說是虛弱到了極點。
不過讓我安慰的是,王雪接下來告訴我,若是讓她在月光的照射之下,讓她所附身的紙人,慢慢吸收月華能量,然後再借助紙人當中的能量,滋潤她的命魂,那樣一來,或許在三天之後,她就能夠恢複行動的能力。
當我聽到了這裏,我心中卻是有些焦急,畢竟三天的時間,對于她們鬼類來說,不過是睡一覺的事情,當然前提她們需要睡覺,應該用沉睡來形容才更加恰當。
可是她能夠一呆就是三天,慢慢的吸收月華的能量,但是我卻是肉體凡胎,三天的不吃不喝,怕是一條命也就去掉大半了!
況且到那個時候,就算王雪恢複了行動的能力,以她鬼類能量化的驅殼,卻是難以搬動我物質化的身軀,那麽說來,我想要出去,還是需要依靠我自己!
打消了依靠王雪解救自己的念頭,我的注意力不由轉向了第二件事情上,那就是當我掉落洞穴之後,外面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要知道那時候王雪雖然受到莫名的攻擊,而變得虛弱無比,但是基本的外界感知能力,卻是依然具備的,因此恰到好處的彌補了我昏迷之中的那片記憶空白。
首先,王雪告訴我的事情,要從我撞到疤臉之後,掉到草從中的地洞中開始。
那時候由于光線過于昏暗,再加上草叢中白骨遍地,因此我并沒有發現地洞的入口,因此當我躲避疤臉的時候,卻是一腳踩空,從上面生生的掉拉下來。
而當我掉下來之後,王雪告訴我,那個疤臉先是站在洞口靜靜的呆了好長時間,然後這才慢慢的繞開洞口,向王雪墜落的地方尋了一遍。
幸好那個時候,王雪的命魂虛弱到了極點,再加上紙人也隻有巴掌大小,因此幸運的躲過了疤臉的追尋。
我和王雪都不知道被疤臉找到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是不管怎麽說,我們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麽好事情。
這就如同當我發現黑無常失蹤,換成了疤臉跟在我身後一般,雖然疤臉并沒有對我做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是我心中卻知道他必然會對我不利,或許就如同黑無常的失蹤一般,從系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
有介于此,對于這間事情,我和王雪都表達了慶幸的情緒,并且相互安慰了一下下。
安慰完畢,王雪又告訴了一件讓我吃驚,卻又有些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就是大約在過了三四個小時之後,在天色即将天亮的時候,一條足有十米長短,神粗如桶的巨大蟒蛇,從山林中慢慢遊走出來,然後進入了這個洞穴之中。
而直到此時,我才徹底确認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斷定我此時所在的地方,就是那條蟒蛇的巢穴洞口。
這并不是一件讓我高興的事情,因爲任誰想到自己呆在一條蟒蛇的巢穴之中,哪怕就算是在洞口站站,心中也會不寒而栗的!
不過有個問題,讓我有些躊躇,因爲我和王雪都不知道,那條蟒蛇是已經吃飽了回來,還是餓着肚子回來的。
按照小時候從二叔公哪裏知道的信息,蛇類這種東西,往往都能夠吃一次頂飽許久的,有時候一連幾天都大吃大喝,但是有時候隻要吃到一個足夠大的食物,它們往往會找到一個隐蔽的地點,将身軀盤成一團,慢慢将體内的食物消化掉。
吃飽了的巨蟒,無疑是攻擊威脅最爲微弱的時候,但是若是它餓着肚子回來的話,恐怕它對人類乃至于任何生物來說,攻擊的威脅,卻是足以攀升到了極點,兩者之間的差距,簡直可以拿綿羊和獅子來比較。
在這個時候,我也隻能夠祈禱那條巨蟒,是吃飽了肚子回來的,要不然不需要多久,我們就會在這個洞口再次相遇,說不定我也會變成眼前白骨堆當中的一份子,從此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變成巨蟒身體之中的某些養分。
不過在這之前,我卻是隻能夠自救了,因此當我和王雪斷開聯系之後,我摸索着找到一些手臂粗細的白骨,然後一根根的釘入山洞的牆上,打算自己弄一個攀爬的梯子,以便能夠逃出升天。
隻不過,事實往往都不如人願,我一邊緊張的制造天梯,一邊不斷的祈禱着巨蟒不要回頭,但是似乎是老天爺并沒有眷顧于我,當我剛剛将這個梯子弄到了兩米多高的時候,在我身後的洞穴之中,又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隻不過側耳略微一聽,就知道那東西又回來了,危險就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