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有些疑惑地問道。
“鲛人就已經兇猛無比,聽你的描述,人鲛更是增強版的鲛人。被一群貓追着我們就已狼狽不堪了,你們真以爲自己可以憑本事虎口逃生嗎?
人鲛爲什麽把後羿弓給了一個能拉開它的人,并且又放了你們一條生路?
你剛才說了,人鲛的心智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如果是你被變成了怪物,你還有着健全的思維,你會怎麽想?”
薩仁笑吟吟地看向董事長。
“你的意思是,人鲛想要讓莫名用後羿弓徹底消滅燭龍?可哲勒篾應該就能拉開後羿弓?他又是哲勒篾的救命恩人,哲勒篾沒有理由不幫人鲛啊?”
董事長十分不解的說道。
“燭龍自然是人鲛的敵人,可晴城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對于哲勒篾變回人類,現身木蘭圍場的這段記載的缺失,不如就讓我猜猜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哲勒篾墜入潛龍潭底,沒多久就變成了鲛人,而晴城人在不久後也棄城而逃。此時鲛人們都獲得了長生。
可爲什麽哲勒篾在以鲛人的狀态生活了數百年後,居然會恢複了人類之身,而被同化的并不徹底的人鲛卻還是原來的狀态。
這說明了,哲勒篾本身就有比白袍黑巫更異于常人的特質,而在哲勒篾變回人類的時候,一定又發生了什麽特殊的事情。
比如說晴城人回來了!這種情況,是唯一可以解釋人鲛和哲勒篾爲什麽放棄了屠龍的原因了,因爲他們要向罪魁禍首晴城人去複仇!”
“你怎麽知道燭龍的龍魂沒有被哲勒篾徹底消滅?燭龍的身體還在,可這并不意味着它還沒死啊?”
薩仁還沒說完,王十二就打斷了她的話。
“你仔細摸摸自己的皮膚,是不是變得光滑了?我們正在被緩慢的鲛人化!”
薩仁不緊不慢地說出了一個讓我們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消息!
每個人都在摸着自己的皮膚,粗口聲此起彼伏。
“時間不多了,你還是快點想辦法吧?”
董事長也有些急了。
“想不到董事長也有害怕的時候啊?我也沒有辦法,我隻是說出我的想法罷了。”
薩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着董事長,董事長的臉上陰晴不定,可他還是忍住了,并沒有再說這麽。
薩仁見沒有人說話,便繼續說了起來。
“身負後羿弓的哲勒篾,現身木蘭圍場後便沒了消息。可剛剛後羿弓卻出現在人鲛的口中,那就說明了哲勒篾一定回到過這裏。
哲勒篾雖非常人,可他想在二十世紀,孤身挑戰一個發展了無數歲月的古老組織,這無異于癡人說夢。
對了,你之前數次的提到了問道組織,你能确定晴城人就隸屬于問道嗎?”
薩仁忽然話鋒一轉,問起了董事長這個問題。想不到薩仁還在糾結于此。
“這個消息是薩滿黑巫親口告訴哲勒篾的,應該錯不了。”
董事長十分肯定的回答。
“好,那我就叫他們爲問道組織!也許哲勒篾找到過問道組織的人,可他最後應該還是無功而返,他回到這裏後,卻喪失了拉開後羿弓的能力。這也就是爲什麽龍魂還有一絲尚存的原因吧!”
不得不說,薩仁的推理十分精彩。我覺得,她說的就應該是事實。
“我覺得你有問題!你爲什麽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提晴城人和問道組織,還三番五次的說我們這裏有晴城人的存在?
你和吉達又是鎮邪廟的守廟人,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你就是晴城人!而你在混淆視聽!”
王十二忽然站在了薩仁的對面,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盯着她,吉達見狀,立刻擋在了薩仁的身前,目露兇光地看着王十二。
“哈哈哈!我又沒有說過我不是晴城人啊?你這個懷疑理由絕對能站得住腳!
不過我要真是晴城人,我可對我的前輩們太不滿意了,後羿弓這麽重要的物件,竟讓潛伏了好幾年的哲勒篾給偷去了,這種低級錯誤,我是絕對不會犯的!”
薩仁竟大笑道。
“什麽晴城人不晴城人的,能有什麽關系?我們把後羿弓帶出去才是硬道理,就是問道的人都來了,我也未必就怕他們!”
董事長既想緩和一下王十二和薩仁的情緒,又想警告對後羿弓圖謀不軌的人。我真沒想到,不用外人的挑撥,我們這邊竟然自己先亂了。
“哲勒篾把後羿弓送回來後又去哪了?”
舟陸似乎對他們的争吵并不感興趣,他低聲說道。
“他去哪都有可能,可這件事并沒有什麽意義。”
薩仁淡淡地回道。
“薩仁,你就快想想辦法吧,我們這麽耗下去對你自己也沒有好處啊!”
董事長一副苦口婆心地樣子十分有趣。
“我想呢啊?可我想不出來。”
薩仁居然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有一個問題!剛剛燭龍身上哪些遊走的黑點是不是鲛人,他們是在燭龍身上築巢了?還是在工作?”
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麽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問出了我的這個疑惑,可我一直沒有插嘴的機會,我終于趁氣氛緊張的時候問出了這個問題。
“鲛人的巢穴都在奴隸營地的淤泥之中,他們應該不會再燭龍身上生活的。”
董事長立刻回答了我。
“那它們是不是還在進行着複活燭龍的工作?”
我大聲說道。
所有人都有些驚恐的看向了我。我不理會他們繼續說了起來。
“一個幾百年前的草原人,他憑什麽立足于混亂的軍閥割據時代?我根本不相信他能找到什麽問道組織,他隻能回到這裏!
也許這些喪失了心智的鲛人,隻會機械地重複最開始接受的命令。而哲勒篾可能在将後羿弓帶回後,又把後羿弓丢入了潛龍潭,而自己又選擇變回了鲛人。
這樣他就又有了無盡的壽命,可也許當哲勒篾再次獲得變回人類的機會時,燭龍已經複活,他自己則完全有可能去可以做一個享受着光明和永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