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堃師兄經常來的這處地方,背後有個高高隆起的土包,前面是個大大的凹槽,下雨之時,山頭上的雨水會流下來儲存進凹槽裏,這在風水上叫做兇水淋頭,是要斷子絕孫的!而正是在這麽兇險的地方,卻被人建了座簡易的木屋,隐約看得到周圍還有人生活的痕迹,難不成呂堃的師兄就生活在這樣的地方!
我對于風水一知半解,尋龍點穴不會,可是這一例風水局恰恰兒時聽老爸說起過。
我講的頭頭是道,胖子驚訝道,看不出來你家老頭還懂風水。
觀龍先生卻說,肯定不單單是這樣,你老爸是不是還講了破此風水局的辦法?你真的以爲不傳你堪輿之術,單單給你講這個風水局是個意外!恐怕令堂早就預見到了今日的事情。
觀龍先生一番話說的我的心砰砰直跳,我家老頭子果然沒那麽簡單。先前黎殄跟我說我們家跟醉醒堂有關系,我壓根沒放在心上,以爲是拉我入夥的措辭,現在想來也許黎殄的話是真的,了了這裏的事情,我必須要回去問一下事情的原委!
我們四個伏在田邊的雜草堆裏,小心交談了幾句,前面的木屋裏忽然亮起了燈!我們吓的立刻閉了嘴,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前面的木屋裏亮了燈之後,傳出了幾聲痛苦的悶哼,聽聲音傷的還不輕。想來就是觀龍先生在地下迷宮裏跟他交手時留下的。
胖子打着手勢問呂堃要不要現在沖進去,順便打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一凜,異常的兇狠。
現在呂堃的師兄受傷,正是絕佳的時機,呂堃用行動回答了胖子的話,整個人像是獵食的豹子,反手握刀隻沖了過去。胖子大叫一聲等等我緊随其後,我拔出綁在腿上的三棱軍刺,想想自己的身手還是算了,跟在觀龍先生的身後慢慢的踱步過去。
我們藏身的地方距離木屋隻是幾百米的距離,呂堃沖到跟前的速度簡直匪夷所思,隻是幾個眨眼的時間,人就到了近前,直接撞開了木屋的牆,我隻聽到一聲利刃砍在骨骼上的聲音,便再沒了動靜。
等到胖子到近前的時候,看着呂堃又看了看地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等到我走得近了,看到地上的一幕,臉上的表情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地上躺着的不隻是呂堃的師兄,更像是之前看到的人腳豲和人的合體,除了長相是人的長相,身上其餘的部分就是人腳豲了,奶奶的,想必之前在瞎婆婆那裏攻擊我們的也是這個師兄了。
觀龍先生咂着嘴說沒想到這種跟畜生連體的邪術還真的有人在練。
我翹着大拇指說呂堃你也太生猛了,一個照面就搞定了事情,早知道讓你一個人來就行了。
呂堃沉着臉說人不是我殺的,在我的刀劈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我砍的是脖子的部位,而他身上的緻命傷是在心髒。
呂堃扒開師兄的衣服,我們一看還真是,人腳豲的身體強度我是見識過的,但是現在心髒上面的血洞也是千真萬确的,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讓呂堃的師兄毫無還手之力的就喪了命,而且能在我們到來之前不留痕迹的撤退。
看來除了醉醒堂,呂堃的師兄,還有别的勢力參與到這件事情裏來,或者是呂堃的師兄背後的勢力殺人滅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說都是緻命的,呂堃的師兄一死,我們殺人的事情就算是坐實了,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本來幹掉這個禍害我們還是挺開心的,等回過味來,才發現這次真的是虧到姥姥家了,背地裏的那股勢力早就算計好了,呂堃的師兄隻不過是一個随時可以犧牲掉的棋子罷了。
木屋裏的設施很簡陋,隻有一張簡陋的床,一張樹墩子做成的桌子,還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擺的都是術數方面的古籍,除此之外便再無别的東西了。我們四個坐在床上,面面相觑,這下好了,人倒是整死了,但也是等于整死了自己。
觀龍先生忽然反應過來說不對,這裏這麽空曠,沒有人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從容的殺了人,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除非是這屋裏有逃生的通道,都他媽的别沮喪了,趕緊起來找找!
觀龍先生說的話不無道理,我們立刻對屋子展開地毯式的搜索,本以爲是會是什麽隐秘的地道之類的, 誰知道胖子推開了書架,書架的底下就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我們站在洞口邊上,卻沒有下去的勇氣,因爲這個洞實在是太詭異了.
洞口大小不過是一米見方,很不規則不像是人工開鑿的,旁邊還有坍塌的痕迹,奇怪的是,洞口裏竟然有嗖嗖的涼風吹上來,屋子裏的溫度一下子就下降了很多。
我當時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在擇人而噬的兇獸正在裏面虎視眈眈的看着我們,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人分外的不安定。
我說胖爺你的膽量不是最大的嗎,現在是展現你英勇一面的時候了!
胖子往回退了兩步,擺着手說什麽不願意打頭陣了!
這麽僵着也不是辦法,呂堃打着狼眼往裏面照去,光線照進去卻是什麽都看不到,黑暗直接吞噬了光線。
這麽詭異的洞,沒人敢打頭陣,呂堃隻好從背包裏翻出繩索,在一頭綁了塊石塊往裏面放,繩索足有幾十米的長度,等到繩索都放到頭了,依然沒有到底的意思,呂堃的額頭上全是汗珠,說難不成是什麽無底洞!
不知道地下的情況,沒人敢輕舉妄動,更别說是冒險下去了。
呂堃不甘心說師兄的性格我最了解,這個人城府很深,做什麽事情都留一手的,這屋裏也許就有關于這個洞的事情的記載,我們找一找也許能找到什麽線索也不一定!
屋裏能記載東西的隻有那些擺在書架上的書籍,我們把書籍擺在床上,一本本的, 一頁頁的翻閱,生怕漏掉了關于這個洞的記載。
屋子裏的書籍着實不少,找起來是耗時耗力的活兒,胖子沒什麽耐心,隻是随意的翻閱着。
我手上拿着本葛洪的抱樸子内篇一頁頁的翻閱,裏面記載的都是些關于道教的東西,我也沒什麽心思了解,翻完準備扔掉的時候,拿在手裏忽然覺得扉頁有東西。
我拆出來一看,扉頁裏面夾帶了一張照片,照片是黑白的,時間久了有些斑駁,但是上面的東西還是辨認的出來的,照片的背景正是我們現在身邊的這處洞口,隻是照片上并沒有木屋的存在,想必是後來才搭建的。
我的發現讓大家都提起了神,呂堃在照片的背面還看到了一行字,龍頭地第三次勘測結果!
看到上面寫的字,我立馬不淡定了,龍頭地!我們在老房子裏看到的那張翟蘭寫的紙條上,說的不就是這個所謂的龍頭地嘛,難不成是誤打誤撞還真的被我們找到了。
觀龍先生說從來沒聽過哪一家的風水裏有龍頭地這樣的說法,我想這肯定是别有所指的,找找别的書裏,也許還有别的東西照片我們沒發現的。
這次我們放聰明了,隻找書籍的扉頁,想想呂堃的這個師兄也真的是夠懶的,隻要是道教的經典典籍,書籍的扉頁上都有這樣的一張照片。
我們一共找到了十幾張照片,并排放在床上,照片上内容帶給我的震撼,絲毫不亞于翟蘭第一次給我看關于這件事情的照片時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