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屍?”我對于觀龍先生嘴裏蹦出的名詞大惑不解。
觀龍先生沒工夫跟我廢話普及這些知識,自顧自的處理着身上的傷口,對我說還有力氣的話最好趕緊背起呂堃,我們現在必須馬上出去,剛才的交手,想來呂堃的那個師兄也沒讨到什麽好,暫時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危險了。我們得趁現在的機會趕緊出去!
呂堃的傷勢不容樂觀,這會兒躺在地上不斷的呓語着,全是聽不懂的方言。
我沒想到緊要關頭,觀龍先生竟然會救了我,不敢過多的廢話,把呂堃負在背後,雖然很吃力,還是喘着氣問觀龍先生身上的傷有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觀龍先生前面帶路,看不到臉上的表情是惱是喜,隻淡淡的回了句沒事!
經過剛才黑暗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變故,土洞外面的屍油明顯沒有剛開始那麽大的往下淋了,但是還有偶爾的幾滴滴下來,我隻好把手電盡量往上照,借着光亮盡量的避開。幾次都差點把呂堃摔倒在地上,觀龍先生隻好撕下了自己的衣服把呂堃的手腳綁在我的身上,搞得我對這老家夥的好感一下子上升了不少!
不知道當時我們被卷屍守陵草攻擊的時候,呂堃和觀龍先生是怎麽敢跟着當時暴走的我來到這裏的。出去的路觀龍先生說他也記不得了,就算是記得,原路返回的話還是會碰到走不出去的迷宮和卷屍守陵草,最明智的辦法就是另尋出路。
我們三個裏,一個倒下了,一個有沒有區别不大,一個雖然老謀深算但畢竟年事已高的,這麽蹩腳的組合,想要走出這暗無天日的地下,不是随口說說另尋出路那麽簡單的。
地下的環境都是松軟的泥土,這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壞消息是剛才經過呂堃那位師兄的折騰,現在地上一片泥濘,踩在上面一不小心就會滑倒,而且散發出刺鼻的惡臭,熏得人腦門子發暈。好消息就是四周既然都是松軟的泥土,說明我們沒有進入岩石層,這就充分的傳達了一個信息,我們現在距離地面的深度不會太深,最多也就是幾十米。這點兒深度就算是我們真的找不到出去的路,冒險打盜洞也是能夠上去的,隻是這麽松軟的泥質,很容易引起塌方,這是下下之策,不到最後關頭,我們還是不想去考慮的。
頭頂的屍油雖然不像先前那麽兇猛的往下淋了,但是滴到身上帶來什麽惡心的後果還是需要考慮的。留給我和觀龍先生的時間不是很多,尤其觀龍先生身上還有傷,感染的話也是很嚴重的問題。
我背着呂堃,還要操心腳下摔倒,又是在蜿蜒的地下,走了沒多遠,兩腿抖的跟篩糠似的,已經開始出現抽筋。每走一步都要忍着惡心扶着兩邊的洞壁,背上的呂堃輕聲的哼了一聲,我扭過頭趕緊問哪裏不舒服,就這麽一回頭的功夫,在往前看的時候,走在前面的觀龍先生就不見了,一下子消失在了空氣裏,前面的地面上一點兒痕迹都沒有,連腳印都沒留下。
我頓時就炸毛了,背着呂堃靠近洞壁,趕緊拿出了腰裏别着的工兵鏟,大聲的喊觀龍你這個老雜毛别吓我,老子膽子小!
扯着嗓子使勁的喊了幾聲,肚子裏喊的都開始咕噜咕噜的叫了,可是地下除了我喊話的回音再沒出現别的動靜,周圍的空氣似是一下子都降低了十幾度, 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打噴嚏一晃頭的功夫,背後什麽人使勁的拽了我一把,其實是拽在呂堃的身上,拽的力道同時作用在我的身上。
我大驚失色,難道是呂堃的那個師兄開始行動了,觀龍先生不是說暫時安全嗎?
我竭力的扭着身子想把工兵鏟鏟過去,背後使勁的那個東西輕聲說了句,别動,是我!
我本來還挺鎮定的,看到背後出現的這個人,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背後使勁拽我的人居然是翟蘭,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翟蘭。我一下子像是打了雞血,腿上的酸脹一掃而空,等到背後的人走得近了,我身上不可名狀的開始自小腹下升起一股燥熱。
翟蘭身上竟然沒穿衣服,渾身都是髒兮兮的泥巴,但還是掩蓋不了窈窕的身材,胸前的大白兔更是晃得人心旌搖曳。
翟蘭看見我也是一臉的驚喜“你怎麽會在這裏?黎殄呢?”
翟蘭的話問的如堕五裏霧中,黎殄?黎殄不是跟你一起失蹤的嗎,怎麽,難道你們沒在一起?翟蘭疑惑的搖了搖頭,帶動着胸前的四兩肉更是晃得我差點噴出鼻血來。不過看翟蘭的表情倒是絲毫不介意。
翟蘭妩媚的看着我,瞅了瞅自己未着寸縷的身體,柔聲對我說道“我已經困在這裏三天了,你能帶我出去嗎?”
我點頭如搗蒜,拼命的答應。
翟蘭更近一步,走到我的跟前,滾燙的身體環抱住我,輕聲說謝謝,并且兩片嘴唇慢慢的湊了上來。
我的心砰砰直跳,不由自主的也湊了上去。
眼瞅着快要親到了,後腦勺上被人使勁的打了一下,疼得我直縮脖子。我倒吸一口冷氣,回頭就罵“他媽的誰啊!”
觀龍先生陰沉的站在背後看着我,臉上的表情跟看剛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瘋子一樣。
“好好的走個路,你對着土牆親什麽呢?”觀龍先生唾沫星子都噴在我的臉上了。
我一回頭,哪裏還有翟蘭的蹤影,面前分明是濕漉漉的土牆,還散發着難聞的氣味。觀龍先生拎着我的脖子,伸手在裏面摸了摸,放在鼻下聞了聞,很爲老不尊的淫笑道“不過是兩滴春藥的殘留,你小子反應倒是挺大的!”
媚藥?觀龍先生說我們頭頂吊着這麽多的死屍,難保有些不是被呂堃的師兄糟蹋過緻死的,那等下三濫的人,用些媚藥倒也是正常的。
我拉下臉,冷冷說道,比起調侃我,找到出去的路才是現在應該做的。
觀龍先生身手摸了摸我對着的那面土牆,手指敲了敲,忽然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難不成這面牆就是我們能出去的通道。
觀龍先生說這土牆的溫度比起其他的地方明顯低得多,隐約會微風透出,肯定是和外部相連的,不然的話,媚藥不會揮發的那麽快,在你身上發生作用。
我心道去你大爺的媚藥,你全家都吃媚藥,都是老不死的你自己意淫出來的。剛才的變化雖然詭異,但不見得就是媚藥的作用。
我把呂堃放下,拿出工兵鏟對着面前的牆開始刨起來,沒想到果如觀龍先生所說,刨了近半米的時候,真的有微風透出來,我再使勁一刨,叮當一聲脆響,抛出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石塊,拿在手裏一看,有鼻子有眼的,隐隐有四肢的樣子,竟是人形的小石塊,我欣喜若狂,這是百牛崗獨有的裂礓石,這種東西一般隻出現在地表的。難不成這後面就是?
觀龍先生合力和我刨了有半米,一鏟子下去,牆上破了個大洞,刺眼的光線從裏面射了進來,這是太陽的光線。我們逃出來!,觀龍先生一腳把土牆踹了個半米見方的洞。我們貓着腰趕緊鑽了出去。
外面竟是百牛崗後的麥地,綠油油的麥苗生長的正旺,随着微風擺動。我放下呂堃,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媽的,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