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堃臉上也不好看,臉色陰沉的看着觀龍先生“你不是說有辦法找到翟蘭的下落嗎?這可如何解釋!”
觀龍先生的震驚隻出現了一下,聽了呂堃的話面色慢慢趨于平淡說道“老夫答應此行找到翟蘭的下落,可沒說現在就能看到翟蘭的下落,不過才剛找到地方,你們這兩個後生急個什麽!”
觀龍先生說我們往裏面再走走,這裏的情況雖然跟老夫預想的不太一樣,但是不見得老夫就應付不來了。
我見觀龍先生說的肯定,心裏不免又有些動搖。觀龍先生的确隻是說能在下面找到黎殄和翟蘭,可沒說下來就能看到,我們也不好逼得太緊。
對面的磚牆上隻有半米的空間,我們打着狼眼手電魚貫而入,沒想到裏面的布局跟先前的一模一樣,也是中間放了個蒲團,四壁空空如也,而且磚牆上也有半米見方的門,不過這次門的位置開到了不同的位置而已。
呂堃臉上遽然變色,我也隐約覺得不安,這樣的布局不像是古墓之類的建築,倒是讓我想到了迷宮。
觀龍先生顯然也想到了,大叫一聲不好,就往方才的房間退去。
我和呂堃緊随其後,奔到先前房間的時候,本來下來的石階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半米見方的石門,而石門的另一邊,還是一座一模一樣的房間。
我冷汗頓時就下來了,這又是什麽樣的防盜機關,倒是跟我們在五嶽廟裏遇到的那次所謂的奇門遁甲縮地成寸有些相似,都是隻困不殺。我倒是情願這是什麽弓弩箭矢,機關流沙之類的, 至少有迹可循,現在這種情況,完全的就是死局,無論我們往哪裏走,都是一模一樣的房間,仿佛進入了一個無休無止的循環。
我絕不相信世上能有這樣的設置,除非是真的見鬼了,除掉怪力亂神的結論,唯一可能的就是我們三個産生了集體的幻覺,看起來是在不斷的換房間,其實一直都是在一間房間裏不斷重複的兜圈子。
我把我的猜想說了出來,觀龍先生說我們三個人同時産生了集體幻覺的可能性太小了,呂堃是天生的入地眼,任何虛幻的東西都不可能在入地眼面前還能不現形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裏被人布下了陣法之類的。
我的這個猜想很快又被觀龍先生否定了,觀龍先生對于術數方面還是頗有造詣的,古往今來的陣法就算不是精通,至少也都算是一知半解,可眼前詭異的迷宮似乎不屬于任何一種陣法的範疇。
呂堃認爲既然不是陣法和集體幻覺的話,在他的這雙入地眼下,怪力亂神的東西不可能存在的,那麽隻剩下唯一的解釋,在我們進來的時候,這裏的地形肯定發生了我們不能理解的變化,能做到這種變化的肯定是很霸道的機關術。
我們三個一時間摸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情況,不敢再跑來跑去的浪費體力,隻好憑着感覺回到我們最初進來的那個房間裏商量對策。觀龍先生對于術數陣法還是有很高的造詣,呂堃天生的入地眼,也不差到哪裏去,可是我們三個裏面愣是沒一個能對機關說上有多了解。更别提是找到現在這處機關的樞紐所在了。
我說要不在這裏等着,胖子不是還在外面,等下回來發現不對勁肯定會下來找我們的。觀龍先生冷笑說隻怕等那個胖子找到我們的時候隻能給我們收屍了。
我憋了半天也是一肚子的火,聽到觀龍先生的話,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發飙道“你牛逼你想個辦法出來,不然就他媽的給我閉嘴,搞得老子煩求的很!”
我這一嗓子吼得倒是把呂堃吓了一跳,笑着看着調侃道“兔子急了咬人了。”
觀龍先生被我嗆了一下,臉上一陣怒色,但是還是忍住了,畢竟是老奸巨猾,深知現在大家都被困在這裏,内鬥是最愚蠢的行爲。
可我也知道觀龍先生說的是實情,等胖子的話的确是希望不大的,那家夥這次都是被逼來的,趁着現在的機會溜之大吉才是最應該做的,先前我去北京請他幫忙救黎殄和翟蘭的時候,這胖子死活都沒答應,這一次估計看到我們不在了,第一反應肯定是腳底抹油。
我萬沒想到自己的運氣竟然這麽的背,明明隻是來探查情況的,結果遇上這該死的迷宮,連生命安全都得受到威脅。
呂堃拿着工兵鏟在房間裏敲敲打打的,也沒找到隐藏機括的地方,四面雖然是磚牆,但是堅硬程度絲毫不亞于岩石,工兵鏟打在上面連個小白點兒都沒留下,不知道是什麽見鬼的材質燒制的。
觀龍先生經曆了短暫的慌亂之後,氣定神閑的坐在了房子中間的蒲團上閉目養神,老雜毛端的好定力,絲毫不理會呂堃的敲敲打打還有我在耳邊的絮絮叨叨。
我沒有觀龍先生那麽好的體力,坐在地上盡量的讓自己的腦細胞全部活動起來,把這件事情仔細的在腦海中抽絲剝繭的重新過濾了一遍,俗語說的好,愚者千慮亦有一得,呃,雖然用在這裏不是很合适,但是終于讓我想到了一些頭緒。
我猜想說,這裏的格局也許不是什麽死循環,而是跟地面上的迷宮一樣的設置是有出口的,隻是我們走了幾次都是一樣的地方,所以錯以爲這裏是死局。趁着我們身上還有十幾塊壓縮餅幹充饑,趕緊的出去找找迷宮的出口在哪裏,沿途可以給胖子留下記号,就算我們找不到,也可以沿着做好的記号回來。
我以爲的自己的這一通話說的是有條有理的,而且是目前最佳的辦法了。觀龍先生和呂堃卻鳥都沒鳥我,自顧自的幹着自己的事情。
“喂,老子想了半天想出來的辦法,到底要不要這麽做,你們倆倒是給點兒反應啊!”
呂堃拿着工兵鏟敲的也累了,順着牆壁坐下看着我道“你知道迷宮的盡頭是什麽地方嗎?你知道我們要多久才能找到迷宮的出口嗎?更關鍵的是,你狗日的知不知道,我們仨身上沒水,他媽的沒物資怎麽探索,怎麽冒險,那是送死。”
呂坤這番話一下子把我問住了,還真是,我自顧自的計劃的挺好,單絲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
我本來鬥志昂揚的,被呂堃一下子給戳下去了,萎靡的蹲在地上問道“那你們有什麽好的主意?”
觀龍先生眼簾微微開合,動了動嘴唇,說了一個字“等!”
“等?”我一下子被弄的暈頭轉向的, 等,除了等死還能等什麽!
呂堃也是一頭霧水,看着觀龍先生說“老爺子可是看出了什麽端倪出來?”
我注意呂堃一下子恭敬的喊了聲老爺子,心道這貨倒是挺會見風使舵的,看到有希望出去馬上變的恭恭敬敬的。
觀龍先生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呂堃的話,不過多的卻不肯說了。任憑我和呂堃再怎麽軟磨硬泡,卻是不再多說一個字了。
我這兩天跟着胖子他們沒休息好,聽了觀龍先生的話,心下稍感安慰,不覺放下戒備,靠着牆壁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陣子折騰下來,我的體力其實早就接近臨界點了,隻是爲了找黎殄和翟蘭而咬牙堅持着,經曆了昨天一宿的驚魂,現在有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迷宮中,實在是架不住了,這一覺睡得分外的沉。
我正睡得香甜,大腿上忽然一下子錐心的疼痛,我下意識的就叫出聲來,嘴巴剛張開就被人捂住了,聲音堵在喉嚨裏隻有嗚嗚的聲音自己聽得到了。
捂住我嘴的手力量很大,手心裏很多老繭硌得我嘴巴都是疼的,我剛想掄起拳頭反抗,耳邊有人說道“别出聲,我是呂堃。”
我識相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呂堃在我掌心劃字道“從現在開始,不要發出任何聲音,跟着我!”
呂堃也許是情急,這幾個字劃得很快,我愣着理解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在我手心劃下的究竟是什麽字。
我不知道呂堃這麽偷偷摸摸的到底是發現了什麽,慌亂的起來跟在呂堃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