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爲這老頭這麽大的架勢,得知孫女失蹤了,不得急的上蹿下跳,傾盡全力的給我提供幫助,沒想到老爺子表現的這麽淡定,并且還隻派出一個人跟我們同行。老爺子避而不談的事情應該就是黎殄當初跟我的說的什麽三墳五典八索九丘的秘密了,我就納了悶兒,到底是什麽樣的秘密連自己孫女也要靠邊站。
老爺子給胖子承諾了一份七位數的酬金,帶着威脅的口氣促使了胖子答應趟這趟渾水,不過老爺子也是有備而來的,我們出去的時候已經準備了一輛北京現代,裏面的家夥齊全得很。我心裏急着救人,當下催促呂堃馬不停蹄的回到了許昌。
這次照舊把我老家的那處農房拿出來當做了臨時指揮室,不過沒了女人,三個大男人都不會做飯。我隻能去百牛崗上的飯店給呂堃和胖子買了河南特色的焖面。
胖子對這種焖面極爲喜愛,就着大蒜就往嘴裏塞,一個人吃了三份。
黎殄和翟蘭都沒蹤影,我哪裏有吃飯的心情,問呂堃既然老爺子這麽相信你,你有什麽好的辦法嗎?出事兒的小洋樓我去了好幾次了都沒發現什麽線索,村子裏的村民我都幾乎問了了遍,都說沒見過這兩個人?
呂堃說“你先别急躁,你知道我們是怎麽知道翟蘭失蹤的事情嗎?”
我心裏急得團團轉,還真沒在意這個細節,現在聽呂堃這麽一說,心裏突然一陣狂喜“難道是翟蘭失蹤後用什麽方法跟你們聯系了?”
呂堃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的參與者在公司裏都是絕對保密的狀态,我們根本不可能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就算是翟蘭的爺爺也不是每天都跟翟蘭聯系的,尤其是跟着黎殄這樣的人,更是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你們出事的消息是觀龍先生來北京當面告訴我們的,我想,這個觀龍先生,你應該不陌生吧!翟蘭說你們之前在會稽山的時候打過照面。
胖子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插嘴道“這個什麽觀龍先生到底是個什麽貨色,我們上次從蔣墓裏出來,就對我們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說什麽死都臨頭了還猶不自知,吓得胖爺我特意去醫院檢查了身體,真以爲在蔣大鴻墓裏遇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了。”
呂堃說觀龍先生是台灣周易學會的副會長,跟醉醒堂算是互相利用的關系,這人算是當代不可多得術數奇才了,隻是一直不願意爲醉醒堂效力。他的話可不是危言聳聽,你們在蔣大鴻墓裏遇到的卷施草沾上就死,而且堅不可摧,是守陵的利器,武則天的乾陵就是種了這種東西,幾百年來才沒被盜掘。要是沒帶着李闡微,你們早就是屍體了。
我咂了咂嘴“這麽說都是我的功勞!胖子你怎麽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胖子嗤之以鼻說老子在鬥裏救了你小子多少回,還敢跟我算這筆賬。
“不是,爲什麽我能克制那個什麽卷施草呢?”我心裏其實早就是疑問連天了,隻是翟蘭和黎殄一直沒跟我說,這一次見到懂行的,當然要刨根問底。
呂堃看了看桌上已經不多的焖面,笑着跟我說,想知道呀!那也行,再去買幾份焖面回來,再加個大盤雞,我就費心給你普及普及!
我罵了句趁火打劫,心裏急着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那種變化到底是怎麽回事,雖不情願但還是趕緊把東西給呂堃買了回來。
呂堃這才啃着雞肉跟我說,卷施草雖然難纏,但是世間萬物都是一物降一物的,恰恰有種棺材菌就是這種東西的克星,棺材菌也叫血靈芝,必須是千年墓葬的棺闆,而且是龍脈生氣很充裕的地方才生長的出來,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吃了血靈芝的人也能具備克制卷施草的能力。”
“這什麽血靈芝我都是第一次聽說,更别提是吃了,不行,我這大盤雞買虧了!”我一把拽住了呂堃往嘴裏塞肉的手。
“誰說你沒吃過,你身上發生的那種變化叫做屍化,屍化的時候雖然還是活人但卻是僵屍一樣的身體,隻有吃了棺材菌的人才會發生這樣的變化。給你蟠螭紋鏡的那個老人有跟你一樣的體質,你要是不信,現在去把他刨出來,雖然死了十幾年了,屍體絕對還沒爛!他在你不知情的時候早就給你吃過這種東西了”呂堃說的我瞠目結舌的,張着嘴半晌沒緩過神來。
胖子奇道“這些事情你說的跟親眼看見似的,到底真的假的!’
呂堃傲然道“我在醉醒堂裏的權限遠遠比翟蘭和黎殄高得多,醉醒堂的藏閣裏儲存的信息對這些事情都有詳細的記錄。”
我消化了一會兒才整明白這一切的禍端都是那個老人幫我惹下的,我殺人的心都有了,要不是那老頭已經死了,屍骨都寒了,我都想立馬弄死那貨。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趟上這趟渾水了,倒是也沒辦法,隻能自認倒黴了。解決了我的疑問,我問呂堃咱們扯了這麽半天,看你胸有成竹,是不是早就有了找到黎殄和翟蘭的辦法?
呂堃說我其實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鬼知道兩個大活人是怎麽人間蒸發的,而且知情的人的那個瞎老人已經死了,更是無從找起,吃完了就美美的睡一覺,等明天觀龍先生來了,自然就有結果了。
胖子叫道“那個老頭也要來!”
呂堃吃完拿着牙簽剔着牙,巴砸巴嘴道“無利不起早,你以爲觀龍先生這麽愛管閑事給我們提供消息,當然是有圖謀的,跟我們一起行動就是觀龍先生作爲交換消息的條件,而且這人跟老爺子承諾肯定能找到翟蘭。”
我以爲呂堃來了就行了,誰曾想原來他也沒辦法,隻能聽他的話好好的睡個覺舒展一下了。
胖子卻不是個閑得住的主兒,說你們怎麽這麽腐敗,年紀輕輕的就養成了好吃懶做愛睡覺的惡習,這怎麽行,李闡微這不是你家鄉嗎,你當回導遊帶着胖爺我逛逛。
我說這地方除了百牛崗有座廟,就沒别的去處了,難不成你還想去廟裏燒兩柱香?
胖爺抹了抹嘴,說剛好吃飽了,正有此意,愛卿帶路吧!我沒曾想胖子竟然真的要去,但是我倆沒交通工具,最後死活拉上了呂堃一起。
百牛崗上的五嶽廟相傳是晉朝的時候,那位道家鼎鼎大名的抱樸子葛洪建造的,不過現在留存的東西肯定跟當年沒什麽關系了,廟裏的香火還是很旺的,逢年過節的來燒香的香客倒是也不少,廟門的位置甚至有條街全是賣香火的。
這廟我小的時候倒是經常來玩兒,算是熟門熟路,雖然被規劃成了旅遊景點,但是卻沒設收門票的惡習,我也樂得帶着胖子和呂堃去看看。
胖子本以爲廟能有多大,撐死了占幾間房子的位置,逛了才知道挂着廟的名頭,其實占地面積還是不小的,而且全都是小小的殿,供奉着各路神仙,甚至于還有包青天的殿,胖子跟着我逛了不到一半就嚷嚷着要回去,呂堃卻是興緻很高,一路問東問西。
我架不住胖子一直的發牢騷,從一處火神殿出來,問呂堃要不咱回去。
火神殿門前有棵幾百年樹齡的松樹,三個人合抱的粗細,樹幹上挂了個鐵質的大鈴铛。呂堃一眼看到之後眼神變得很古怪,臉色凝重的看了看松樹四周宮殿的建築格局,寒聲問我“這樹上的鈴铛你知道是幹嘛的嗎?”
“樹上的鈴铛應該是廟裏吃飯的時候用來通知大家的吧!之前廟裏一個道士是這麽跟我說的,怎麽,這東西難道有什麽古怪的地方?”
呂堃說“果真是這樣嗎,隻怕沒那麽簡單,我看這鈴铛是用來招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