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沒想到好好吃個飯也能被人拿啤酒瓶子給爆頭了,怒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看着掄過來的椅子,不知道哪裏來的膽氣,大叫一聲就迎了上去拿胳膊去格擋,另一隻手使勁的朝對方錘了過去。
不過這些從電影裏學來的動作顯然不能被我駕馭,對方掄起椅子直接把我拍翻在地,罵罵咧咧的使勁在我腹部重重的踢了幾腳,肚子裏一陣的難受,喝的酒哇哇的全吐了出來。
我掙紮着想起來,可是喝酒喝得暈暈乎乎的,腳下都像是踩着棉花,剛趔趄着站起來,腹部又被對方重重的踢了一腳,一下子踢的我跪了下去,捂着肚子再也起不來了。
我醉眼惺忪的看了看周圍,小飯館裏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的幹幹淨淨, 而且門窗都被關了起來。打我的那個人身後還站着五六個人。我心底一驚,醉意已經去了八分,這是得罪什麽人了,我不過就是吃碗炸醬面,這是招誰惹誰了?
我剛想張嘴問個清楚,脖子上被人重重的斬了一下,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我是被電醒的,四肢百骸裏一下子有電流通過,每根神經都跟針紮似的刺痛,我頓時就醒轉了,罵了聲髒話就想動手,沒想到兩隻手早被人綁了起來吊在頭頂,我擡眼往四周一看,四面都是水,除了腦袋和手還在上面,四周就是一個封閉的水牢。
右邊的位置隔着層玻璃,我看到胖子也在裏面,合着不隻是我一個人被抓了。
我竭力壓着心裏的怒火,朝上面吼了句“爺們兒,尋仇也得有個由頭不是,這麽不明不白的把我抓來,爲的什麽!”
上面完全是漆黑一片,我看不到對方的臉,隻有聲音清晰的傳了下來。
“咱們做筆生意,你把在蔣大鴻墓裏得到的東西拿出來,我立馬放了你們!”
我聽得分明,但卻無言以對。弄了半天還是跟着翟蘭他們惹上的禍,我倒是想給,可是在蔣大鴻的墓葬裏拿到的那件布衣一直都是翟蘭拿着的,現在翟蘭也不見了,我去哪裏給你弄去。我正想回答,轉念一想,傻了,要是直說沒了,這不是明擺着找死呢嗎?
“我覺得這生意能做,隻是這東西不在我身上,這樣,你先放我出去,咱們一起去拿怎麽樣,還有,把我朋友放了。”上面的人哈哈一笑“你倒是想的天真,我可以讓你聯系翟蘭,我自會告訴他們把東西放在哪裏,不然的話,你和那個胖子的命就都沒了。”
我急的直跺腳,要是翟蘭能找到的話,你以爲我不想聯系嗎?問題是翟蘭和黎殄都失蹤了,看這情況,綁我的人還不知道翟蘭和黎殄失蹤的事情,拿不到東西的話,我這條小命倒是能暫時保住,可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上面的人見我沒吭聲,冷笑道“怎麽,你不願意,也行,先讓你嘗些手段!”言罷我聽到滴的一聲,像是啓動了什麽東西,緊接着一股錐心刺骨的電流瞬間傳過了我的全身,這一次連隔壁的胖子都沒幸免,爆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胖子醒轉過來,瞪着眼睛看了看周圍,暴喝道“有本事的你就再狠點兒,水牢對胖爺那都是撓癢癢,等老子出去弄不死你丫的!”
我趕緊打岔道“都他媽的成階下囚了,胖爺您就别放狠話了。”
胖子這這才注意到我也在這裏,努力的把身子轉過來問我道“什麽情況?”
我跟胖子說他們要的是蔣大鴻墓裏的東西,胖子跟我你給他們不就完了嗎?那又不是你老婆!我說東西不在我的身上,在翟蘭身上,同時拼命地跟胖子使眼色,以免胖子把翟蘭失蹤的消息說漏了嘴。
胖子聽罷我的話,氣的兩眼一閉,口中喃喃道“我怎麽認識了你們這幫二貨,這黴都倒到姥姥家了!”
上面的人不明所以,隻道我是不肯妥協,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看你們能撐到什麽時候,這喪心病狂的貨隔個五分鍾就電我和胖子一下,身子又是泡在冷水裏,電了沒幾次我就覺得神智有些模糊了,好幾次都想說我真的不知道那件布衣在哪兒,要殺要剮你給個痛快的,話到嘴邊又被我咽了下去。
不知道在水牢裏被泡了多久,感覺身上沒一處地方是舒坦的,實在是扛不住的時候我就咬一下自己的舌尖。
就在我精神接近崩潰的時候,頭頂的鐵栅欄上通的一聲響,一個人直挺挺的面朝下倒了下來,腦門重重的在鐵栅欄上磕了一下,我看得心裏都疼了一下。然後鐵栅欄就被人打開了,綁住我兩隻手的繩子被割斷,一雙滿布傷痕的手伸了下來把我拉了出去。
我以爲又是什麽折磨人的手段要使出來,使勁的想掙脫,那人反手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電傻了吧,我是來救你的!”那人把我拉出去之後,旁邊又有人扔了條幹浴巾過來讓我裹着。
那人救了我之後,緊接着又把胖子弄了出來,胖子出來後狀态比我好一點兒,裹着浴巾滑稽的抱了抱拳,對着那人道“朋友留個字号吧!胖爺我絕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那人扭過頭來笑了笑,我這才看清,這人頭頂上的頭發幾個月沒洗似的,亂蓬蓬的像個鳥窩,而且胡子拉碴的。聽到胖子的話回道“我叫呂堃,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入地眼”。”
我盯着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那猥瑣的眼神是怎麽當得起“入地眼”這個稱呼的,胖子聽到之後卻是臉色大變,吐了口吐沫,罵道“又是醉醒堂的人!”
旁邊除了呂堃還站了幾個人都簇擁着一個坐着輪椅的老者,地上還躺了幾個人,都是之前綁我的那幾個人,胖子恢複了些,站起來朝每個人的裆部使勁的踢了幾腳,嘴裏念念有詞“連胖爺你們都敢電,讓你們斷子絕孫!”
等胖子發洩完了,坐輪椅的老者開口道“這一次是我醉醒堂手下有些渣滓不守規矩,讓你們受驚了,我這裏給你們陪個不是。”說着竟真的彎下腰朝我倆鞠了一躬‘我會賠兩位一筆豐厚的醫藥費!”
胖子聽到有錢拿,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跟老者說了聲謝謝,轉身就想出去。
老者卻在身後慢條斯理的說道“還有筆更賺錢的生意,不知道這位胖爺有沒有興趣!”
胖子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你們醉醒堂的錢太燙手了,我怕有命拿,沒命花!”
老者微微一笑,伸出手來,輕輕的轉動着左手大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幽幽道“醉醒堂的錢雖然燙手,但是醉醒堂找上的人,不合作的話有什麽下場,想必兩位已經體驗過了,我不介意讓兩位重新感受一下。”
我本來還覺得這老頭和藹可親,這麽一張嘴,頓時就變得老奸巨猾,胖子也生生的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坐在地上看着老者說“你們怎麽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上就撕不下來了。”
老者看着我道“我是翟蘭的爺爺,你們的情況我都已經知道了!”
我心裏咯噔一聲,眨了眨眼睛才緩過來,出聲道“既然這樣,咱也别在這裏閑話了,趕緊動身吧!你能提供多少人馬給我,您孫女可都失蹤了兩天了!”
老者指了指旁邊的那位“入地眼”說“隻有他一個人能跟你們一起!”
我怒極反笑“我說爺爺哎,一個人能頂什麽用啊!”
“你知道爲什麽我們叫做醉醒堂嗎?”老者忽然出言問了句不沾邊的話。
我說,您這也太神轉折了吧!心裏罵着龜毛,嘴上客氣道“小子不知。”
“醉醒,醉醒,雖醉猶醒,即使是酩酊大醉,心裏卻亮如明鏡,這其實不矛盾!”老者侃侃而談,我聽的一臉的黑線。
“我孫女失蹤了,我比誰都着急,但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老者握着呂堃的手拍了拍“他有時候,可不隻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