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離奇消失的問題我們還沒解決,沒想到又蹦出了新的問題。我們四個人坐在地上看着煙盒紙上的字和八邊形玉器面面相觑。
“我剛才就懷疑這不是蔣大鴻的墓葬,沒想到這麽快就被證實了。很明顯還有隊人也在找蔣大鴻的墓葬,而且走在了我們的前面。”黎殄把八邊形玉器放在手裏把玩着“不過顯然這隊人遇到了危險,我手裏的這塊玉器應該就是至關重要的能找到他們的東西!”
玉器上除了刻了八卦的符号之外就沒别的東西了,更沒有文字之類的說明,僅僅憑着玉器我們根本不知道所謂的海螺口在哪裏?想想發信号的這人真挺傻逼的,人都快嗝屁了,你還打什麽啞謎?
“胖子你身上沒受傷?”翟蘭忽然說了句。
“開玩笑,胖爺我這身手那能受傷嗎?你問這個幹嘛!”胖子被這個神轉折的問題弄昏了。
翟蘭說你沒受傷的話,那剛才甬道裏的血迹是誰的,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墓裏别的地方都沒機關,單單甬道裏設置了機關,這說明什麽?
”說明甬道裏肯定有古怪!“胖子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說我們現在就把甬道翻個底朝天找找這所謂的他娘的海螺口是個什麽東西?
剛才射出的那些箭我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站在刻着風林火山的方磚前,誰都沒敢輕舉妄動。
雖然知道這甬道裏肯定是有古怪的,我們卻沒辦法探尋,剛才隻是觸動了刻着風字的方磚而已,天知道觸動别的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胖子眼最毒,看着前室地面上的羅盤浮雕道“這羅盤是不是少了點兒什麽東西?”
剛才急着往墓室裏去,還真沒注意這雕在地上的羅盤有什麽古怪的地方,胖子這麽一說,我們馬上就意識到了,羅盤經緯,度數,二十四山都标的清清楚楚,甚至在中間的地方還象征性的刻了指南針的樣子,但是卻沒有八卦的符号。蔣大鴻是地學宗師,這麽低級的錯誤肯定是不會犯的,那就隻有一種解釋,這是故意爲之的。
果然胖子在羅盤最中心的部位找到了一處凹槽,形狀恰好是八邊形的。
黎殄拿出八邊形的玉器,笑道“原來在這裏藏着呢?”
玉器一放進去,我們身後的甬道就傳來了機械運作的聲音,本來刻着風林火山的青磚全部凹陷了進去,整個甬道比原來整整寬了一圈,甬道的旁邊露出了一面不到半米的石門,石門裏還有光線透出來。
翟蘭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妩媚的笑了笑“幹得不錯!”
四個人裏隻有胖子的體型擠進石門的時候費了些事,我們都是很輕松的就下來了。讓我們沒想到的是,石門的背後竟然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山洞,周圍的岩壁上有很明顯的刀斧痕迹,靠近石門的位置放了盞照明燈,我們看到的光線估計就是這個。
既然有這麽現代化的東西,說明我們找的位置就是沒錯的,留下求救信号的人應該就是從這裏往裏面去了。
走了十來米的樣子,最前面的胖子叫了一聲有水流的聲音。我們加快腳步出去一看,才真的是徹底驚呆了,前面居然是一條流淌在地下的暗河。
洞口的位置就在暗河的邊上,水位僅僅到腳踝的位置,水速慢的幾乎像是靜止的。我大惑不解,難不成所謂的海螺口還真的跟海螺扯上關系了,那得物種突變的多厲害,才能成長到能容下一座墓葬的大小。
我使勁嗅了嗅,周圍的空氣裏突然彌漫出一處刺鼻的腐臭味,強烈的直往腦門上竄,黎殄,翟蘭和胖子顯然也聞到了,四處張望着氣味的來源。
我看到胖子身後的水面上漂過來一大坨黑色的東西,吓得大叫“胖子小心後面!”
胖子被我一吓, 條件反射的掄着工兵鏟就拍了出去。後面的東西不像是活的,挨了胖子一鏟子什麽動靜都沒有。
黎殄打着手電照了一下,等我看清那坨漂浮過來的東西,下來時在農家院裏吃的米飯全吐了出來。
他媽的怪不得那麽重的腐臭味,漂過來的是一條充氣閥,充氣閥上還載着一具屍體,但是已經被水泡的高度的發脹,身上腐爛的地方正流出黑色的膿水,臉上的位置全都是白色的蛆蟲爬來爬去的。
我旁邊的翟蘭也是一臉的難受,忍着沒吐出來,黎殄在我的後背拍了幾下,随身拿出幾張紙巾讓我擦一下嘴。翟蘭拿出了幾個防毒口罩給我們戴上,可怕的腐臭味總算是好了些。
胖子膽兒最肥,用工兵鏟挑着看了看,說好像是從對面漂過來的,爛成這樣最少死了五六天了吧!
黎殄說有可能所謂的海螺口就在這片水域裏,我們很有必要進去看看,問翟蘭帶了氣閥沒有。
翟蘭苦着臉說爲了輕裝,這東西本來胖子買了的,但是來的時候被我卸下來了。
胖子罵了聲壞事娘們兒,直直的看着翟蘭快要噴出火來的眼睛,說現在好了,沒氣閥我們要想進去就隻能用眼前的這個,胖子十分嫌棄的看了眼還載着屍體的氣閥,而且我們還得把這具屍體弄下來。
現在出去弄那得浪費不少的時間,顯然是不現實的,最後隻能是我們四個人輪換着把氣閥上的屍體用工兵鏟給鏟到了暗河裏,撈了點兒暗河水沖了無數次。
坐上去的時候我心裏直發毛,而且筏子上還是有股刺鼻的味道,翟蘭在屁股底下墊了張防潮墊才坐了下去。黎殄和胖子拿着鏟子當木槳用負責劃船,我打着手電來注意周遭的動靜,翟蘭手裏緊緊握着槍。
剛才的人泡成那樣男女都分不清了,我們也沒辦法判斷到底是怎麽死的,但是既然是沒活着出來,說明這片水域肯定不太平。
暗河所處的空間其實很狹小,劃了不一會兒,我們就被擱淺了。不遠處的淺灘上有幾座搭好的帳篷,但是整個營地裏面黑黢黢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胖子也端了把微沖在自己手裏,我們小心翼翼的靠近着。走得近了才發現營地上還有很多裝備,有堆已經熄滅了的篝火。
“應該是發求救信号的 那批人!”翟蘭拉開帳篷看了看“睡袋什麽的都還在裏面,可是人去了哪裏?”
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咱們坐下歇會兒吃點東西慢慢想,折騰了半天胖爺我都餓了。
我坐在胖子身邊,靠着胖子的包感覺眼皮子有點沉,想睡覺,平常這個點兒都是躺在床上睡覺的,現在在這裏瞎折騰。
黎殄說東西既然都在,說明人沒走遠,就在這附近。保不齊都跟剛才的那位一樣了。
胖子拿出壓縮餅幹剛吃了兩口,一直在營地裏走動的翟蘭忽然大聲的叫了起來“來人,來人,救命啊!“聲音非常的恐慌。
胖子扔下餅幹,端着槍就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趕,我一下子也急了,這妞不是挺鎮定的嘛! 這是遇到什麽了?
我們看到翟蘭的時候,一團之前在盜洞裏看到的那種樹枝正纏在她的腰間和四肢上,這次那東西竟然是從河裏延伸出來的,正把翟蘭往河裏拉!翟蘭被拽倒在地,手腳不住的亂蹬,但都是徒勞。
胖子端着槍想射擊,但是又怕傷到翟蘭,拿出了工兵鏟也不知道從哪裏下手,稍微不注意都有可能傷到翟蘭。翟蘭已經被拖到了淺水的地方,眼瞅着就要把拖到河裏去。
黎殄黑着臉對着我大喊”你的血不是能克制這些東西嗎?趕緊的動手啊!“
先前的傷口被我貼了創可貼,傷口處發白已經不流血了 ,我使勁的擠了擠沒擠出來,胖子急了一把拽過去拿着匕首就給我又開了一刀,疼的我直咧嘴。
胖子拽着我就往翟蘭跑去,血順着手心滴下來,但是這一回這些東西都在水裏,不知道是不是水流稀釋了的原因,我的血竟然不管用了。
當時看着翟蘭已經被拖到水裏,頭都要被沒住了。我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跑過去直接抓住了纏着翟蘭的那些樹藤,入手竟然很柔軟,就像是抓着海綿的感覺。
碰到我的血之後,這些東西迅速的開始往河裏退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翟蘭從水裏站起來,由于衣服都濕透了,緊緊的貼着身體,顯得婀娜的身材分外的妖娆。我走過去想問問有事兒沒有,翟蘭一個巴掌就打了上來,我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着。
”臭小子,趁機占老娘便宜,拽樹藤就行了,你抓我的奶幹嘛!“翟蘭吼得理直氣壯,瞪着眼往岸上走去。
我捂着有些發燙的臉,一瞬間終于明白什麽是狗咬呂洞賓了。胖子看着翟蘭衣服上胸前有我的血迹,走過來安慰道”你看看你,有什麽想法也得揀個時候不是,生死攸關的你還不忘抓兩把。我罵了聲你大爺,使勁打開了胖子摟着我肩膀的手。
先前來的那隊人還有些衣服留在了帳篷裏,翟蘭換過之後跟我們說起了剛才的經曆。
她說剛才在營地四周轉悠,看看有沒有什麽之前留下的痕迹,沒想到了在暗河邊上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痕迹,有點像是蛇的身軀扭動時留下的,沒想到剛彎腰檢查完想叫我們,本來平靜的河裏忽然就冒出了 那些樹藤,速度超級快的纏住了翟蘭就往河裏拖。
黎殄說你這個險總算是沒白遇,我看我們要找的海螺口也許就在下面。沒想到這些樹藤竟然還會主動的攻擊人。
翟蘭和胖子也覺得有必要往水裏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能讓樹藤忌憚的隻有我了,這個光榮打前鋒的任務就被眼前的三個人連哄帶恐吓的交給了我。雖然我極力的說明我是個旱鴨子,但是翟蘭說已經給我買好保險了,不用擔心淹死的問題。
黎殄在我的腰間系了根繩子,說你要是在水裏遇到什麽情況,我們會趕緊迅速把你拉回來的,放心。
“暗河水有多深你們都不知道?也不給我專業的設備就打算讓我這麽下去。”我苦着臉站在暗河邊上看着身後的三個畜生,一臉的憤慨。
“裸潛一百多米的都有,這暗河總不至于那麽深吧!你潛多少算多少,這次實在是沒帶水肺之類的東西!”翟蘭在我的身後笑了笑“功成歸來香吻一枚,這次絕對說話算話!”
我一聽渾身動力自小腹下就開始升騰了,不就是潛個水嘛!小意思!
我慢步往暗河裏面走進去,河水實在是涼的很,身上有點兒起雞皮疙瘩。走到水位埋到小腹了,一個猛子紮了進去。
水下的環境實在是黑得很,我剛潛下去就後悔了,雖然頭上戴着戰術頭燈,但是隻能照亮很小的一塊區域。
正當我尋思着要不要現在回去的時候,前面忽然出現了一點兒光亮,很明顯是什麽東西的反光,我壯着膽子使勁蹬了蹬水遊了過去。
等我遊近那點光亮一看,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那是一隻金色的腕表,戴在一隻嚴重泡的膨脹的胳膊上。
我吓得一口氣憋不住,水直往嘴裏灌,我掙紮着往回遊,腳上卻絆住了什麽東西,竟然他娘的纏住了。
心髒都感覺頓停了一下,胸口像是有重錘壓住一般難受,我趕緊兩手劇烈的拍打水流。
而前面,一張白森森的臉龐慢慢的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