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你這一包的彈藥武器,豈止是防身,簡直能去打遊擊戰了。
胖子拉開另一個帆布包,裏面應該是此行需要的工具,戰術頭燈,工兵鏟,還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物件。
胖子一邊收拾包裏的東西一邊問翟蘭不是說還有一個人嗎?是誰,這都要出發了,我怎麽還沒見到人影,我可跟你說清楚,胖爺我可不帶沒下過幾次地的愣頭青。
翟蘭笑着說,這人絕對不是拖油瓶的主兒,隻是現在威尼斯度假,昨天我已經去請了,應該中午就能到。
“能讓你說請字的,這行裏除了黎殄沒别人了!”胖子咂了咂嘴“沒想到你找了身價這麽高的一位爺。”
胖子站起來打着哈欠說了聲困得很,也沒問我和翟蘭的意見,全副武裝的趴在床上就睡了,臨睡前說等黎殄到了叫他一聲就行。
我心下好奇,忙問翟蘭你們嘴裏的黎殄是不是就是我們昨天見的那位?那貨的價位能有多高?
翟蘭點了點頭說就是他,黃曉明出席活動一次能有多少錢,黎殄拿的就有多少錢。
我看了看表還不到七點,昨天一宿也沒睡好,早上還被胖子吵醒了,這會兒眼皮子都在打顫。胖子把床睡了,我就隻能接着在沙發上對付,剛躺下還沒睡,翟蘭的手機就響了。
翟蘭接了電話“嗯,知道了,馬上過去。”
“黎殄人已經在紹興了,我們現在過去找他,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紹興,我以爲紹興是在安徽的,所以昨天才在合肥待下來,想着今天去紹興,胖爺,對不起,還得煩勞您再背一次這些東西裝備。”翟蘭一邊說一邊已經穿起了沖鋒衣。
我聽到翟蘭的話,差點一頭栽倒過去,這地理位置錯的也太離譜了吧!
胖子起來滿臉黑線的看了看翟蘭,那眼神我都擔心胖子随時可能把翟蘭撲倒。好在胖子看了十秒鍾之後歎了口氣一言不發的背起地上的帆布包出去了。
要說這有錢就是好,我們從接到電話出發,到了杭州之後轉大巴車去紹興,下午的時候已經坐在紹興的青甸湖邊喝茶了。
一張考究的紫檀木小桌上放了四個茶杯,旁邊還有一壺沏好的紅茶。小桌旁邊,我,胖子,翟蘭,黎殄席地而坐,周圍是綠油油的稻田還有和煦的微風,如果不是此時黎殄口中說的話煞風景的話,這絕對得是一幅旅遊休閑的畫面。
黎殄把茶杯撥了撥,把一幅地形圖鋪在桌子上指着給我們看”這是一幅明萬曆年間的紹興地形圖,我從紹興的縣志裏面找到的,這幾百年間雖然河流有輕微的改道,但是山勢的走向沒有大的變化,關于蔣大鴻的墓地有很多的說法,但是紹興會稽山的可能性最大。《紹興府志》裏說,蔣大鴻死後囑咐後人把他埋到了一處叫樵風泾的地方,這個地名現在還在沿用。”黎殄用手指着會稽山的山勢走向“這裏藏風聚氣,說是風水寶地也不爲過,蔣大鴻墓葬的螺獅吐肉局應該就在這附近。”
“我說,這螺獅吐肉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胖爺我來的時候就聽過不少了,也沒人能具體說得上來這到底什麽東西?“
”螺獅吐肉這種風水格局在任何一本風水書籍都沒記載,蔣大鴻沒死之前,連這個名詞都沒有,是隻存在于傳說的中的風水局!”黎殄皺着眉頭給我們解釋了一句。
”既然連位置都知道了,那還坐在這裏幹什麽,麻溜兒的咱趕緊去盜了回去。“我插嘴道。
翟蘭拿出手機打開地圖給我看了一下,一臉的沒好氣”要是人迹罕至的深山野林,我們早就動手了,你看看,現在會稽山被圈成了旅遊景區,别看地圖上這麽點兒,其實樵風泾的位置有十幾裏,尋龍點穴聽說過嗎?找到了結穴的位置,基本才算是找到了墓葬的位置。“
會稽山現在被開發成了風景區,我們決定下午的時候扮成遊客先去探探路。
相傳當年治水的大禹死後也是被埋在這裏的,有大禹陵和禹迹館建在山麓,被圈在景區裏的還有幾處寺廟,我們不是來遊山玩水的,買了門票之後直奔樵風泾而去。
樵風泾旁邊已經被鋪成了柏油路,我們走的倒是不費勁,但是四個人走走停停,張望了半天也沒找到一處類似于墓葬的東西存在,就算是小小的墳包之類的東西都沒出現在視線裏。
黎殄爬到制高點,想站在高處仔細的看一下山勢的具體走向,看看哪裏才是山脈結穴的地方,下來的時候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失望,顯見的也沒什麽收獲。
“蔣大鴻精于堪輿之道,死後肯定陪葬了不少風水古籍之類的,這些都是讓人眼紅的東西,爲了避免死後被打擾,蔣大鴻選的地方必定是極其隐秘的,難道得到的資料是假的,樵風泾根本就不是蔣大鴻的埋骨之所?”黎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有些焦躁。
我們一個下午沿着樵風泾來回的走了無數遍,可以說每一寸地方都被找過了,就差掘地三尺翻個底朝天了,但是還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晚上回到住的旅館的時候,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這倒鬥倒的多窩囊,躊躇滿志的來了,結果連地方都找不到。
這一次幹的可不是正大光明的勾當,翟蘭帶着我們沒敢往市裏的大酒店住,太引人耳目了。我們就在景區外邊的農家院要了兩間屋子,晚上就在農家院的院子裏吃飯。
席間胖子說要是明天再找不到怎麽辦,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裏耗着吧!我醜話說在前面,胖爺我潘家園還有生意呢?這不下鬥,錢也不能少了。
黎殄扒拉了兩口米飯,估計也是食如嚼蠟,陰沉着臉說晚上在研究一下蔣大鴻平常的風水格局,也許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四個人裏隻有我無牽無礙的,走了一下午累得不行吃得最多。 我們從景區出來的晚,吃飯的時候已經是天都黑了,就在我們吃完準備起來的時候,從外面來了一隊人,約莫有十來個的樣子,看打扮應該還都是在校的大學生。領頭的是一個頭發已經全白了,穿了身西裝,戴着塑框眼鏡的老頭。
農家院的老闆趕忙迎了上去,離得遠我也沒聽清到底說了什麽東西,但是看到農家院老闆連連擺手,最後看到老頭往農家院老闆手裏塞了一沓子人民币,農家院老闆才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什麽,拿着錢歡天喜地的去了廚房。
那隊人就在離我們不遠的一處石桌子坐了下來,叽裏呱啦的說着什麽,完全是跟漢語不一樣的發音,聽着應該是閩南話。
我們正準備回房間,翟蘭卻笑了笑,用眼神示意我們坐下接着吃。胖子又吆喝着老闆做了幾個菜。
盞茶的功夫,那隊人的石桌上也上了不少菜,十來個人狼吞虎咽的,誇張的吃相讓我很懷疑是非洲來的難民。翟蘭一直讓我們坐着,直到那隊人吃得差不多我們才離開。
翟蘭把我們全部叫到了她的房間,輕輕的關上門,在窗戶的位置瞧了瞧,才神神秘秘的對我們說“你們猜我聽到了什麽?”
“你還聽得懂閩南話?”我好奇的問道。
“我的九年教育就是在廈門度過的,肯定聽得懂,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幫人的來頭。那幫人是台灣來的,剛才老闆不讓他們入住就是怕他們的身份敏感,這幫人放着好好的酒店不住,到這裏來住絕對不是省錢,而且别有所圖。”
“說重點!”黎殄黑着臉。
”我聽到那幾個學生模樣的人叫那個老頭觀龍先生,應該是位風水師,這次他們來的目的也是爲了蔣大鴻的墓葬,不過這位觀龍先生是帶着學生來實地教學來了。他們今天已經在會稽山上逛了一整天了,重要的是,那位觀龍先生說他已經找到了蔣大鴻螺獅吐肉的墓葬在哪裏。明天就帶學生去見識見識!”
我們聽得眼前一亮,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隻是不知道這位觀龍先生說的是真是假了!
“我提議,明天派出一個人跟着這隊人,看看他們到底說的是真是假,你們覺得誰合适!”翟蘭首先擺了擺手“我是女孩子,這種苦力活兒我肯定是不幹的。”
我就是來打醬油的,肯定也不行,就剩黎殄和胖子了。
這倆二貨最後石頭剪子布三局兩勝來決定,胖子連輸兩把,被迫接受了這項光榮的任務。
翟蘭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說節哀順變,我們明天在家裏曬着太陽等你的好消息!
黎殄也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說記住這次教訓,千萬不要兩次都出石頭了。
一夜無話,隔天沒人叫我起床我樂得自在,睡到中午才起來。
翟蘭和黎殄一人躺了張藤椅在院子裏悠哉悠哉的曬太陽,倒真的成了來旅遊的了。而胖子此時應該在充當斥候的角色。
我們一直等到午飯的時候,胖子才氣喘籲籲的從外面跑起來,看着我們三個恨不得生吞活剝了。
翟蘭給胖子倒了杯水,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敢問斥候大人,斬獲如何,可曾刺探到有用情報!”
胖子也玩兒上了,哼着戲腔”我本是那長坂坡上趙子龍,奈何.........
黎殄滿臉黑線的打斷了胖子的表演“再不說重點,我就把你打到隻剩八十斤!”
“胖爺出馬,哪有不成的道理,今天那觀龍先生天沒亮就出發了,帶着學生們往樵風泾去,閩南語我雖然聽不懂,但是看那老頭對着一座山頭停了很久,跟學生們講了半天,應該八九不離十就是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