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蘭欣賞的看了我一眼“不錯,這背面的螭龍形象的确是一幅地圖,但是我們目前卻沒有破譯這份地圖的工具。這麽說吧,但凡是把兩塊鏡子合在一起,背後的螭龍形象隻要是有點兒眼力見兒的都能看出來是幅地圖。可這地圖上沒有具體的坐标,更沒有經緯度供我們查詢。”
“可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呢?就算這蟠螭紋鏡是我賣出去的,錢我也收了,銀貨兩訖懂不懂?這後面是不是地圖說白了跟我沒多大關系。”我一臉的不在乎。
“你真的以爲當初住在你家後面的那個老人跟你講的那個故事和換給你這面鏡子是個偶然,流傳在你家鄉的那個故事,你以爲的你聽到的就是最真實的版本?”翟蘭拿出一疊照片扔在了我面前的茶幾上一張張的鋪開來。
我心底一突,失聲道“這件事情你怎麽知道?”
翟蘭拿起了桌上其中一張照片給我看“我來告訴你,什麽才是真相?”
照片是彩色的 ,上面照的正是我家鄉的那座磚廠,照片上還有五個穿着戶外裝備的中年男人對着鏡頭比出剪刀手。
“當初在百牛崗投資建磚廠就是我們公司的主意,目的我想那個老人已經跟你說過了。可還有一些事情,我想他沒跟你說。”
翟蘭又拿起了一張照片,這次照的是一座墓葬裏的情形,畫面上隻有一個人,手裏拿着件東西,正是此時此刻擺在桌子上面的那對蟠螭紋鏡。
我看着這個人覺得有點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照片上這個拿着蟠螭紋鏡的人就是給你講故事的那個老人。這是他年輕的時候,他是我們的人,在他給高個兒擡棺材之前就進去過那座墓葬,同時期進入的人後來身體都起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變化,隻有給你講故事的那個人例外”
翟蘭拿起了第三張照片,我隻看了一眼,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前天吃的飯都快吐出來了。照片上的人躺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上,旁邊陳列着衆多的醫療儀器,嘴上還戴着呼吸器,但是卻沒有穿任何衣服,身體完全裸露在外面。而裸露的身體胳膊上,腿上,腰腹部,甚至臉上全是翻着暗紅色的死肉的小拇指大小的傷口,傷口的裏面竟然是白色的不知名的蟲子,有些還是蠕動的狀态,有些正從傷口裏面試圖往外面爬,也就是說照相的時候這些蟲子都應該還是活着的。
翟蘭遞了個垃圾桶在我面前,我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哇哇的把胃裏面昨天吃的東西全給交代了。
“趕緊把照片拿開,我靠,這是什麽東西?”我已經吐的有氣無力了。
“這些就是我跟你說的進過那座墓葬的人,後來身體上起的變化,人沒死,但是從裏到外的開始生蛆腐爛,直到完全爛成一堆蛆蟲,而且這個過程很短暫,我們甚至來不及搶救,你看到的照片上的這個人拍照的時候其實已經是死人了。”翟蘭面色凝重的注視着我。
“聽說過埃及法老圖坦卡蒙的詛咒嗎?當時參與發掘圖坦卡蒙墓葬的人最後大部分都死于非命,至今也沒有定論到底是怎麽發生的。而我們當時發掘磚廠下面那座墓之後,發生的事情跟這個有點類同,但是卻有一個人安然無恙,整個工作進行完之後,這個人帶着一面蟠螭紋鏡消失了,我們找了很多年,沒想到他竟然就在我們眼皮底下。”
我心道還發掘,你那是盜墓好嗎?
聽到這裏我已經能猜出個大概來了,當初翟蘭公司的人投資建了我家鄉的那座磚廠,之後一共有五個人參與盜掘了磚廠下面的墓葬,不知道惹到了什麽不知名的東西,參與盜掘的人事後身體都開始腐爛生蛆,卻有一個人沒事,這個人後來退出了這個團隊,并且帶走了一面蟠螭紋鏡。
“你的意思是,他之所以沒有出現其他人的變化,是因爲這兩面蟠螭紋鏡?”我看着翟蘭道。
“我的推測應該是這樣,當時隻有這個老人接觸過蟠螭紋鏡,我想他肯定知道些什麽?”
“好吧,你啰嗦了這麽多,其實這件事情你應該去找那個老人才對,你找我幹嘛?”我拿着紙巾擦了擦嘴邊剛才吐的穢物,一臉不解的看着翟蘭。
沒想到本來還對我慈眉善目的翟蘭一下子就變的兇神惡煞了,站起來拤着腰指着我的鼻子道“小子,跟我裝蒜是不是!那個老人死了多少年了,現在爛的就剩一捧灰了,我去哪兒找他去。”
“不怪我們找了這麽多年都沒找到這面鏡子,原來那個老頭是留給你了,現在我們集齊了兩面蟠螭紋鏡,就差拿到鏡子後面地圖的坐标了,鑒于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們這次擔心可能遇到相同的情況,所以才要你幫忙!因爲你的體質可能跟那個老人一模一樣”翟蘭的眼神在我身上不斷的遊走着。
要我幫忙還這麽兇,到底是誰求誰啊,我小聲的嘟囔着。
“不過姑娘,盜墓筆記和鬼吹燈這種盜墓小說我還是挺喜歡看的,可沒打算自己親身體驗一把,所以你說的那些事情我雖然聽着很有趣,但是我現在隻想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我伸了伸懶腰,從沙發裏坐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幫我們這一次,我保證可以讓你衣食無憂的過好下半輩子,喜歡的女人跟别人吃飯上床,被人拿鈔票砸在臉上的感覺你還想再發生嗎?”
我的手剛握住門把,翟蘭的這句話卻像是一把匕首狠狠的在我後背上捅了一刀。
我的臉不由的抽搐了一聲,不過還是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平息下了心裏的怒火,旋開了門把。
我剛把門拉開一點兒縫隙,就感覺身後一陣強風吹了過來,沒等我反應發生了什麽,手腕上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我趕緊捂着手腕退了回來,手腕上一塊青紫色的高跟鞋印。
“我草你二......”大爺兩個字還沒罵出口,我又給生生的咽了回去。
翟蘭背靠着門,手裏拿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我。
“那個,有事兒好商量嘛!是不是,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動刀動槍的呢?”我強擠出一臉的笑容出來。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還有我講的這個故事,你還想活着離開這裏嗎?”翟蘭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我當時隻覺得後脊骨一陣發麻的寒意。
我睜開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在我對面的翟蘭,這次她拿的不是什麽手槍,而是兩手拖着一架輕機槍對着我,不過她看着我的神色卻是非常的驚慌,頭發亂蓬蓬的披散着,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吓。
我摸了摸身上,一點傷口沒有,咦,不對啊,剛才明明她扣動了扳機啊!
我剛一動,翟蘭立刻把手指縮緊準備射擊,我趕緊大聲叫了聲救命啊!
沒想到聽到我這一聲救命,翟蘭反而放下了手中的槍,長長的松了口氣。我這才注意到,翟蘭本來吹彈可破的姣好面頰上竟然有一個明顯的鞋印,是的,就是鞋印。
“來,給你看個東西。”翟蘭拿出遙控器按了一下,旁邊的一台壁挂式電視亮了起來。
我給她弄的雲裏霧裏的,看到電視上的畫面眼睛卻再也挪不開了,感覺胸膛都要炸掉了,腦子裏一片空白。
電視上播放的是一段高清晰的監控錄像,從剛才翟蘭在門口踢了我一腳開始,到翟蘭拿着手槍對我開槍都記錄的清清楚楚,但是後面記錄的東西我自己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監控錄像上顯示,翟蘭的确對我開了槍,槍上裝了消聲器,沒有多大聲音,但是子彈卻是實實在在的射出了,實實在在的打向了我,監控中的那個我(這麽形容感覺有點怪異)居然身體迅速的向下一弓,避了過去,子彈打碎了後面的一個花瓶,我的速度快到監控都有些看不清楚,翟蘭把錄像放慢了十倍,我才看清自己避過了子彈之後急速的朝翟蘭沖了過去,一個掌刀打落了翟蘭手裏的手槍,翟蘭條件反射的往後一躲,沒想到我又飛起一腳正中她的面頰。
翟蘭驚慌的拉開身後的門,五六個身形幾乎都在兩米,肌肉強健的外國人沖了進來,其中一個亮出匕首一刀捅在了我肚子上,居然沒捅進去。翟蘭在旁邊大叫,收起你那根鐵片,對他沒效果,都他媽的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他給我按住,幾個人手忙腳亂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還被我撂倒了兩個,總算是死命的把我按在了地上,翟蘭迅速的在我脖子上狠狠的一拳打了下去把我弄暈了。
我瞪着監控錄像看了半天,回放了好多遍,才傻傻的看着翟蘭顫聲道“這是我?”
“嗯,準确說這是發生了某種變化之後的你,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麽變化,但我們需要,你聞聞身上是不是有一股死老鼠的味道?”
我趕緊把胳膊湊到鼻下聞了聞,的确一股淡淡的死老鼠味,其實也不能準确的說就是這個味道,更像是肉類高度腐爛後的臭味。
“發生在你身上的這種變化那個老人身上也出現過,有點兒像是夢遊。”翟蘭認真的注視着我的眼睛“但更像是屍變,不過是活人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