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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生命的談資


那個瘋瘋癫癫的老秦手裏就好像提着兩隻小雞一樣,提着周宇和劉曉婷。仔細一看這兩個家夥之所以沒有喊出聲音原來是嘴裏被那個瘋老秦塞了兩團什麽東西。

我現在這心裏的感覺真是五味雜陳啊。

估計是那個瘋老秦看出了我表情有些奇怪,就開口問道:“你這是什麽表情?”

現在我可隻剩下苦笑了,原來我的确是想抓住周宇和劉曉婷,抓住他們倆也好能讓我有一個能夠解釋的機會,可是現在這瘋瘋癫癫的老秦竟然用這種方式‘幫’了我,估計這個誤會是越來越大了。

不過總不能讓老秦抓着這兩個孩子不放,而且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現在的場面沒準都會認爲我和瘋老秦是綁架犯,都會去報警了。

苦笑一陣我想明白了,連忙走上去撤掉了周宇和劉曉婷嘴裏塞的東西。可嘴裏塞着的東西剛剛被撤掉,我就看到劉曉婷忽然氣沉丹田,眼睜睜的看着她要以丹田之氣發出一聲震天徹底的聲音。

我登時心裏暗叫一聲:“不好”眼看着爲時已晚,隻見老秦手疾眼快伸手一下子把劉曉婷的嘴死死的捂住,好在沒有讓她叫出聲來。

這場面我怎麽看怎麽像是在綁架。

瘋老秦卻一臉嗔怒盯着我,看的我心裏一個發虛,好像我還真的是做了什麽壞事似地,“我好不容易把他們倆抓來,你還要放了不成?”

“我追他們倆隻是爲了解釋一些事情,你這樣我更解釋不清楚了!你個瘋子!”雖然剛剛被老秦那麽一瞪我心裏一陣發虛,然而在看眼前這場景,又讓我來了底氣。

“你不抓住他們他們根本不給你解釋的機會!還有你說誰是瘋子?”瘋老秦似乎對‘瘋子’這兩個字很敏感。瘋子的心理還真的很難琢磨,之前我不管怎麽說似乎他都沒有什麽憤怒,然而現在卻有些不同,沒錯,至少我感覺這個瘋老秦和之前的狀态有些不大一樣了。

如果精神類疾病分等級的話,我估計現在的老秦應該是最輕量級的,而之前的則要比現在的重,這讓我更加懷疑這個瘋老秦是不是真的瘋了。

“我是瘋子行了吧。你趕快放了他們倆。”我說道。

這回瘋老秦并沒有什麽猶豫,“這可是你說的。”說着就松開了抓住劉曉婷的手。

就見劉曉婷忽然一聲尖叫,“救命啊!”轉頭便跑。

瘋老秦放開劉曉婷的一瞬間,我就覺得要壞事,劉曉婷喊了這麽一嗓子之後就往遠處跑,這要是讓她跑掉估計我就麻煩了,連忙就要追上去。

沒想到這瘋老秦速度竟然這麽快,翻身一把又抓住了劉曉婷把她又拽了回來,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現在隻能聽到劉曉婷嘴裏不斷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看着這場景,我心裏不住的暗叫着,“麻煩了。”

場面一時僵持在了這,進不得退不得。

“一會想放掉,一會又想着抓回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瘋老秦看着我有些不耐煩。

“我的天哪!你簡直就是我的災星,怎麽每次看到你我都要倒黴。”我抱怨道,而瘋老秦卻沒說話,我微微思索一下道:“你先别放開他們兩個,我有些事情要和他們兩個解釋,解釋完了就好了。”

經過我一番解釋之後……

“這回明白了麽?”我努力的露出了一副和顔悅色的表情看着他們兩人,不過我從他們眼神中所露出的驚恐中,清晰的感覺到對我的不相信。

我想如果瘋老秦一直用這樣的方式挾持着這兩個孩子的話,估計他們永遠都不會相信我,于是我隻好讓瘋老秦放了兩個人。

兩人逃命似得離開讓我怅然若失,随即我又趕走了瘋老秦,似乎隻要有這個瘋子在的話,我一直都是在倒黴的。

這瘋子真是一顆災星,有他在我就會倒黴。在外邊我一直遊蕩到了深夜,這一天似乎也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不過都是一些關于那個被害者的傳言,難辨是非真假。

一說受害者是個女性,當晚的襲擊事件是因爲情殺,那女孩的前男友于她的糾糾葛葛雲雲的……還有一說是女孩爲了錢而出賣自己的身體,後被男友發現雲雲……

我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反倒是讓我覺得頭大了,不管什麽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謂消息都有,更有甚者說着女孩是玩了些禁忌性的遊戲,而招來了惡鬼……

這死者俨然已經成爲了H大學生們最爲津津樂道的談資,而且很多人也很樂于和陌生人談論這給他們平淡生活增添樂趣的可憐女孩的故事。

夜晚,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忽然感覺一個生命的消失的分量有些輕,輕的隻不過是成爲了衆人消遣娛樂的談資而已。

沒錯,我發現當我靠近死亡的時候,我發現生命似乎并沒有重量,不過是在茫茫人海中掀起那麽一絲毫不被人察覺的漣漪罷了。

這于我們原本心中所存在的價值觀不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開始受到教育或者在各種宣傳之中被潛移默化的改造着心理,讓我們很自然的覺得生命那巨大的重量,值得我們應該給與足夠的尊重。

而當我們真正靠近消逝的生命的時候,我們内心卻沒有感覺到那份重量,最終隻不過是将一個生命的消逝變成了自己的談資罷了。

一路走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依舊,嬉笑的聊天讓我從剛剛的沉思之中恢複,繼而我又覺得自己很是可笑,我跟那個死去的人并沒有任何關系,不過是我在無病呻吟罷了。

況且一個生命或許根本并沒有那麽大的重量,因爲全世界所有人并沒有任何義務來查詢兇手給與死者尊嚴,那隻不過是警察的責任罷了。

人類還真是渺小,就如同那些作爲我們的食物擺上餐桌的動物屍體一樣。我們坐在肯德基吃着全家桶的時候也沒有人能夠想象到屠宰這些動物時的那血腥場面吧。如果所有人都能想到這些而尊重其重量的話,那麽也許肯德基會倒閉,那麽那時候也許我們腦海中又會想到成千上萬的人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最終被活活餓死的場景吧。

那麽生命如果真的如同我們所想象到的那麽大的重量的話,或許一切都是虛無才是最終正解,就沒有了殘忍和血腥,然而能讓一切歸爲虛無又是什麽?一場血腥殘忍的屠殺?讓一切化爲烏有?那生命更沒有重量了。

思來想去我忽然笑了起來,我沒注意到周圍人看我的眼神,不過我想他們一定會下意識的繞開我,因爲我現在可能會讓人覺得我是個瘋子,随時可能跳起襲擊任何周圍的人。

心裏暗罵自己“我這不是有病麽!沒事裝什麽哲學家,我甚至連哲學是個啥都不知道,腦子裏胡思亂想不着邊際的東西。”

不過我所收集的信息真假難辨,而且似乎對于我現在的情況毫無幫助,而且給我留下字條的人始終沒有現身,我現在都懷疑我是被人給耍了,或者我不小心跳進了一個圈套,而我可能即将或者已經成爲了布下這張棋盤的人的棋子。

真與假的老秦,始終沒有見到過的加尼爾,還有那兩個詭異的警察,以及那兩個警察身邊的神秘女人,這群家夥到底都是些什麽人,又爲了何種目呢?

我甚至難辨這些人的善惡,唯一能倚仗的隻有那張真老秦留下的字條,而那字條或許還是真老秦給我布下陷阱的餌料。

回到住處,依照我的習慣,給自己沖了杯咖啡,坐下靜靜的回憶今天所經曆的一切,然後打開我的電腦将所經曆的東西經過加工寫在文檔中。

之後再細細修改,最後在放下那剩下的半杯咖啡而艱難的入眠直至第二天清晨……

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我就已經醒了過來,然而我并沒有着急起床,而是躺在床上想象着那個女生死亡的原因,甚至判别她的死亡是否與我所遭遇的事情有關系。

不過不管怎麽想甚至于兩者間毫無關聯我内心深處還是覺得兩者有着聯系,因爲這一切實在是太巧了,除非我是柯南,不然怎麽可能會我一到這裏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

而那個奇怪的男人也來到了這裏,說明之間的聯系是必然的,然而究竟是怎麽樣的聯系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最終在太陽完全升起之後我慵懶的從床上爬起來,望着窗外即将到來的喧嘩而去洗漱。

不一會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叩門聲,這倒是讓我有些奇怪,我在這裏應該不會有人知道的才對。

“誰啊?”我問道,可門外卻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好似剛剛那陣輕輕的叩門聲隻不過是我的幻覺罷了。我聳了聳肩,心想可能是自己最近精神太過于緊張外加睡眠不足導緻了幻覺。

正當我認爲門外沒有人的時候,卻忽然傳來細若蚊蠅的聲音,“我……我……”聲音很不堅決,好似剛剛發聲又有些害怕而憋了回去,最終沒辦法隻好說了一句‘我’一樣。

這聲音聽上去好似挺耳熟,我也沒多想便打開了房門,打開門之後看到眼前的人讓我有些震驚,沒想到我眼前站着的竟然是劉曉婷。

這丫頭昨天還看着我跟看着怪物似得,今天卻忽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應該是最不可能出現的人出現了,讓我有些驚愕,愣了半天沒說話。

一時間似乎原本根本不應該有的尴尬氣氛充斥着周圍的空氣,此時劉曉婷尴尬的指了指裏邊,“我可以進去說麽?”

這我才反應過來,“哦,進來,快進來。”把劉曉婷讓進屋子裏我連忙說,“屋子裏有點亂别介意,随便坐。”

“喝咖啡麽?”我尴尬的說道,“呵呵,我這裏隻有速溶咖啡,沒有别的了。”

“那個,水就可以了。”劉曉婷也變得尴尬起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兩個一次性的紙杯,而後倒了杯水給劉曉婷。

我不知道這莫名的尴尬從什麽地方來的,也許是因爲劉曉婷的緊張而帶給我的尴尬吧。這種情緒傳染讓我覺得實在是不舒服,于是便對劉曉婷說道:“那個……我上次已經和你們解釋了,我想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也不大可能會來這裏找我吧?”

劉曉婷明顯的楞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恩。”不過看劉曉婷的表現我明顯感覺到她根本就沒有相信我上一次的解釋,然而既然她不相信爲什麽還要來我這裏呢?

我尴尬的微微咳嗽了兩聲,“那麽,你來我這裏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剛剛問完這個問題,我忽然覺得似乎有些什麽地方不對勁,緊接着想了起來,‘劉曉婷是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的?據我自己了解根本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裏住。’

“你是怎麽知道我住在這的?”我還沒等劉曉婷回答剛才的問題又抛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劉曉婷明顯被我連續的提出兩個問題而弄得一愣,轉而在身上翻了翻找到了一張字條遞給我,“我早晨剛出宿舍的時候就發現這張字條貼在門上。”

這手法太眼熟了,很明顯這就是真老秦的手法,這家夥似乎在躲着所有人,也隻用這個方式跟其他人聯系。

“老秦到底要做什麽?”我下意識的嘴裏喃喃說道。

而劉曉婷卻問道:“老秦?難道在門上貼這張字條的人就是你說的‘老秦’?”

我點了點頭,而後打開那張字條,“我知道你有什麽事情不清楚,而你問那個周宇他也不會告訴你全部,想知道真相的話就來這裏:(此處爲地址)……也許你能幫他”

我微微蹙眉,那個地址正是這裏,而劉曉婷說道:“我原本并不知道是誰留給我的字條,一直到了你的門前都不知道門的那一邊到底是誰,一直到你開門我才知道的。”

我苦笑,“那麽如果你知道是我住在這裏的話,你還會來麽?”

劉曉婷支支吾吾沒回答,想必他已經在昨天被我和身邊的瘋老秦吓壞了,再加上周宇對我的極不信任更讓劉曉婷對我産生了極大的忌憚。

盯着眼前的這個女孩我心裏也泛起了低估,“爲什麽老秦說眼前這個對我懷着恐懼的女孩會幫我呢?”

“說吧,你想知道什麽?”我對劉曉婷問道。

劉曉婷開始講自己心裏的疑惑一一道來,而我則開始把我所知道的告訴她,不過我并沒有把我心裏所推論的東西也說出來,因爲我覺得如果這女孩能夠幫我,我想她或許是會幫我分析一些東西,那麽我告訴他我的想法的話會對她的推斷産生影響最終影響結果。

就這樣劉曉婷了解了我所了解的一切情況,眼神中的神采也越來越高漲,看來這個充滿好奇心的丫頭開始對這詭異的事情産生了極大的興趣了。

“那這事情也就簡單了。”劉曉婷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神色,這反倒是讓我覺得有些疑惑了,“簡單了?”

“對啊,隻要先打聽出那死者的真實身份不就成了麽?”

“這也是我昨天找你和周宇的真正原因,不過沒想到會是……呵呵。”我尴尬的笑了笑。

劉曉婷臉色忽然變了變,看上去就好像是我說錯了什麽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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