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大學的地方,都會衍生出一片片繁華的商業街區,以至于很多地方政府都絞盡腦汁創建大學城,且不說學校水平如何,卻也讓這一股股帶着墨水味道的學校成了當地商業發展的助推器。
夜晚H大附近一如既往繁華,我發現當你處在學校附近的街區,就算不進校園内也能知道這所學校是何種風氣。
H大給人的感覺雖然并不是最好的,卻遠遠強過于那些三流大學周圍燈紅酒綠的世界,所以這裏并不讓我覺得厭惡。
夜晚十點左右,周圍的嘈雜漸漸安靜了下來,偶爾還能聽見店鋪關門時卷簾門發出的刺耳聲音,一如我來這裏的前幾天一樣毫無變化,有這樣度過了一天。
這感覺讓我覺得我來的似乎有些犯二,也許給我留字條的家夥早已經把我給忘了,而我卻仍然在這裏等着。我還真是耿直啊。
到了淩晨三點左右,我依舊無法入睡,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想起,救護車急速的向着H大的方向而去,我透過窗戶望着遠去的救護車和警笛并未在意,或許是H大裏有人生病或者出現了什麽事故而已。
然而第二天我卻感覺昨晚的救護車來的并不尋常,至少昨晚發生的事情一夜間似乎成了一些無聊學生的談資。
所謂流言止于智者,然而這群接近于或者将來有可能成爲智者的孩子完全沒有給我半點智者的感覺,而他們的談資卻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昨晚H大發生了一起惡性襲擊事件,救護車到了的時候傷者已經死亡,警察也介入了這起事件。以我從側面打探到的消息,作案者的手法極其殘忍,死者并沒有被痛快的殺死,而是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折磨或者說是争鬥,說白了更像是貓捉老鼠。
具體情況我并不怎麽了解了,不過我倒是覺得給我留信息的人可能也跟這件事有所聯系,也許是老秦,或者……應該就是老秦才對。
那麽看來這事兒跟陸離應該脫不開幹系跟我也脫不開幹系了。當然要想弄清楚是否跟我所遇到的事情有所關聯現在我還不敢下定論,畢竟關于這件事我所聽到的全都是傳言而已。
可我這麽貿貿然的去問,說到底還沒有辦法弄清,所得到的答複基本都是草草幾句而已,更或者是我在一邊聽他人的聊天信息從中獲取一些并不可靠的消息。
要想弄清楚還真得找一個對這件事了解的很清楚,而且還是藏不住秘密的人……可這種人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去找。
今天是星期天,恰巧現在正巧是中午,透過窗戶看外邊街道上的行人數量要遠遠超過以往,光看一看都有一種擁擠的感覺。
我現在所在的位置,從窗戶往外看去正巧可以看到一個咖啡廳,那間咖啡廳雖然不大,但是一整面牆完全是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邊的一舉一動。
這其實并沒什麽,可是正是因爲那個落地窗戶讓我注意到了裏邊的一個人,一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男人,這家夥微微有一些駝背,不過好似是他要故意這樣做的一樣。
對,别人駝背和他的駝背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同,他更像是一根折彎的弓,仿佛随時都會彈起爆發出一股強大力量。
那家夥一雙陰鹜的眼睛似乎始終沒有停留在某個地方,而是在自己方圓一定距離内不斷的遊離,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麽。
這個人我見過,就是上次我去老秦家發現的那個也在打聽老秦下落的家夥,當時我就懷疑這家夥有可能就是那些人口中所說的‘加尼爾’不過一直沒敢下定論,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裏又看到這個奇怪的男人,當時這個男人也在找老秦,現在他又出現在了這裏,那麽還真如我判斷的那樣,老秦也一定在這附近,隻不過老秦可能是在有意識的躲着這家夥。
牽扯進這件事的人很多,而我想我是其中最迷茫的一個,但是至少我可以确定我暫時應該是和老秦站在一邊的,那麽我得小心這個古怪的男人了。
自從我發現這個男人開始,我的視線就始終沒有離開過這家夥,而這家夥似乎始終保持着剛剛那種狀态并沒有改變,過了大約二十分鍾左右,他站了起來看樣子應該是準備離開這間咖啡廳。
然而這家夥從自己身上的一個帆布包裏掏出了一個灰色小瓶子,而後竟然将裏邊的液體擠進了自己的鼻孔裏,接着走出門外。
而正巧在門外走過一個女生,而那個男人竟然悄無聲息的湊了過去,在那女生身邊嗅了嗅,結果被那女生有所察覺,連忙閃開,眼神裏似乎露出厭惡和驚恐。
那男人此時嘴角忽然露出一抹怪異的令人發寒的笑容,别說是當事人了,就是我一個旁觀者都覺得背脊陣陣發涼,真不知道這是一個純粹的變态還是另有所謀。
但是這個男人似乎怎麽看怎麽就單純的像是一個變态,而之前我見他打聽老秦,也許這家夥是老秦生意上的夥伴,又或者是有什麽其他的聯系也未可知,單純從他打聽老秦來斷定這家夥就是那個所謂的‘加尼爾’似乎是有點太過于草率。
然而當我對這個男人的研究覺得索然無味的時候,在不遠處的街道上,剛剛那個被變态嗅過的女生正在被一個男人搭話,那男人正是老秦沒錯,隻不過我不敢确定那是瘋老秦還是真真正正的老秦。
不過我估計這家夥應該是瘋老秦,如果他是真的老秦的話……我想既然他給我留了字條,那麽他應該會來見我。
站在窗戶前,我不由得雙手自負的抱起了肩膀,感歎那麽一句:“我終于知道那些負責監察的警察的作用了。”至少可以初步斷定,那個瘋老秦應該跟那個怪異的男人有一些聯系。
瘋老秦對我似乎并沒有敵意,這讓我非常苦惱,這樣一來我甚至都不知道危險究竟在哪裏,讓我迷茫中帶着絲絲恐懼以及僥幸。
抛開這些先不去想,我想我現在最應該去做的應該是弄清楚昨晚在H大究竟發生了什麽,也許老秦留字條給我就是因爲這個。
每每想到這裏,我都覺得我應該像一個孤膽英雄一樣經過一番曆險查出真相,而受人尊敬,雖然老秦并沒有出現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怎樣,既然我要堅持查下去,那麽我就要始終帶着這顆‘英雄’的心。雖然最終目的還是爲了名聲和利益,而非無私。
想要切入昨晚的事件,我倒是有了一個切入點,那就是周宇或者劉曉婷,我想他們兩個對這件事情應該很清楚,就算不清楚我想他們也應該替我打聽的差不多了。
隻不過怎麽找到他們兩個倒是個大問題,H大那麽大,具體怎麽找是個大問題,不過這麽光是想也沒有好辦法,況且在屋子裏待的時間長了我也覺得有些悶了,還是出去透透氣沒準能想到個好辦法。
剛剛轉過轉角下樓梯,我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按理說應該并沒有什麽,然而這個樓層就我一個住在這裏,而且因爲這個樓層的價格要比其他樓層的便宜非常多,讓我毫不猶豫的就住了進來。
也許是負責打掃衛生的人吧,我心裏這樣想着,便自顧自的離開。
在街上随便的吃了點東西,茫然地望着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似乎讓我感覺找到周宇或者劉曉婷有些困難,就算是進了H大估計一樣渺茫,甚至讓我感覺随便找個人問昨晚發生了什麽都要比找這兩個人比較簡單。
正盤算着該怎麽去找這兩個人的時候,我似乎隐隐聽到人群中傳出,“小宇,我在這呢。”順着聲音看過去,我心裏一喜,真實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遠遠的竟然看到劉曉婷正向着遠處招手,很快周宇就走了過去。
現在我不敢直接接觸周宇,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見到我就跑了,不過好在他們兩個并沒有注意到在人群中的我,我也幹脆悄悄的跟在這兩個人的身後。
一路觀察着他們兩個,我發現似乎劉曉婷顯得很興奮,而那周宇卻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說極爲不情願的被劉曉婷拉着走。看這樣子周宇這小子應該是逛街逛煩了。
算算時間現在也應該是下午兩三點鍾了,兩個人如果一早晨就出來的話,這時候也差不多該累了。在看看他們兩個人的狀态,讓我不由得感歎,女人這種生物還真是不知疲憊。
跟着兩人在街上左拐右拐,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了,照理說兩個人逛街應該是去一些繁華的地方,可現在兩人越走是越偏僻,弄得我也隻好跟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生怕被周宇發現我在跑了。
奇怪兩個人怎麽走的這麽偏僻,現在看來明顯不像是在逛街,反倒像是要有其他的什麽事情要去做一樣。
我一直跟着兩人走到了沒有行人的背靜胡同,兩人繞過一個拐角,我也就不敢在繼續跟下去了,悄悄的走到拐角邊盤算怎麽靠近周宇,想辦法從他們口中得到一些信息。
然而這時候拐角的另一邊傳來了劉曉婷的聲音:“我記得我昨晚看到那黑影應該就是跑到這裏來了才對的。”
“那黑影不可能傻等在這裏,早就應該跑了才對,還是趕快報警吧。”周宇有些忐忑的對劉曉婷說道,而劉曉婷卻忽然反諷周宇,“你怎麽忽然膽子變得這麽小了,那黑影又不大,最多是條狗那麽大而已。”
雖然現在我看不見周宇的樣子,不過我猜周宇肯定會一哆嗦,“曉婷,那黑影跟昨晚的殺人案有關系,我們還是不要在找了,趕快報警吧,讓警察處理這事情。”
很快周宇那邊傳來了腳步聲,很顯然劉曉婷根本沒有聽進周宇的話,而是拉着周宇繼續往前走。
我探出頭發現兩人有轉過一個轉角,便也悄悄跟了上去。
剛剛周宇和劉曉婷的對話讓我很在意,‘那個黑影跟昨晚的殺人案有關系。’這句話更加堅定了我要找周宇和劉曉婷問一問的想法。
不過我貿然出現,我估計周宇八成會拉着劉曉婷就跑,我要是在想問什麽東西,那可就是連門兒都沒有了。
我向着該用什麽方式讓周宇接受我的出現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聲驚呼,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周宇說了句,“咱們還會趕快走吧。”
說着兩人就原路返回,根本沒有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兩人一轉過轉角正巧跟我撞了個正着。
周宇冷不丁的看到我出現在他眼前,在加上剛剛他們兩個看到了什麽,很自然的就将剛剛看到的東西和我聯系在了一起,周宇一句話都沒有說拉着劉曉婷就從我的身側跑過,隻留下滿臉尴尬的我想要解釋可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着他們兩個已經跑出了一小段距離了,我也不敢怠慢,趕快去追兩個人,可這胡同七拐八繞跑來跑去我卻被這兩個家夥被甩掉了。
擡頭看看四周,我忽然發現我好像迷路了。
這一下弄得我是又生氣又後悔,早知道剛剛就跳出去二話不說先把他們兩個抓住再說别的好了,沒想到這下子人沒找到反倒是自己迷路了。
我試着憑着自己的記憶原路返回去,希望能夠找到出去的路,結果按照原路返回還真就走回了剛剛與周宇和劉曉婷撞在一起的那條胡同。
既然走到了這裏,我倒是好奇剛剛他們兩人到底是看到了什麽轉身就要逃走。
繞過拐角,果然有所發現,地上趴着一隻全身染血的死貓,我随手撿了隻樹枝撥弄了一下,看樣子應該是死去的時間不長,用許文的話說就是‘還沒有出現屍僵現象’。
在回想剛剛周宇看到我露出的那恐懼的眼神,我一下子想明白了,爲什麽周宇會在看到我之後就馬上拉着劉曉婷就跑,連頭都不回一下。
可是這次把他們兩個跟丢了,下次在想找到他們可就難了。
“嘿嘿……”
“嗚嗚嗚……”
一個壞笑聲外加兩個好像是嘴被死死的塞住了的‘嗚嗚’聲從我身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