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籠包遮掩不住的肉香氣,就這麽直撲撲地被他吸進鼻子,他使勁砸吧砸吧嘴巴,粗硬的喉結處,一緊一松,說時遲那時快,他伸出他的長手臂,瘋狂地抓過文藝的食品袋,使勁扒拉一下,袋子立刻嘩啦一聲破了,小籠包滾掉在了地上,他迅速地撿起一個,稍稍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咬咬牙,一把丢進了髒兮兮的嘴巴裏。
文藝沒想到來這麽一幕,那一刻,她有點懵了,這早上剛深情款款喊她愛妃的男子,手臂簡直像人猿的手臂,太長了,伸過來的時候躲避都不及,這一大早上的孝順果實,市場價值25元的早點,就這麽被他給破壞了,一霎那就沒了影。
她萬分惱怒地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如果不是礙着自己是女生,需要保持風度和矜持,她恨不得立刻上前狠狠地給他幾腳方才解恨,可那男子壓根就沒功夫來瞧她:隻見他正三下五去二地将地上的包子一個一個麻溜地撿起來,眨眼功夫全部都塞進了自己的嘴巴,因爲包子太幹,咽的他白眼珠子不停的翻轉,嗓子也止不住的咳嗽,到了最後,殘渣都随着噴了出來,眼淚也跟着流了出來,他顧不上去擦,隻見他使勁捏着他那粗粗的脖子,試圖希望那些食物能夠更快地下到肚裏,這番餓死鬼投胎的窘态,讓人越發的好奇,圍着他不住指指點點的人,越聚越多。
吃完所有的包子,他使勁地捶捶胸口,一邊擦嘴巴一邊眯着眼,好像很惬意的樣子:“還不趕緊給朕來盞雨前茶!圍着這麽多的人看朕,難道你們都想死嗎?”
人們聽到這裏,議論的聲音更起勁:“你瞧你瞧,沒說錯吧,還真是精神病一個!”
他哪裏去管别人對他的指指點點,隻見他得意地伸出手指,叉着腰:“你們這些刁民!我乃是大鄭國皇帝,豈容你們随便圍觀妄議?來人,給我全部關進大牢,冬後處置!”
“切。。。。。。還關進大牢?有病吧他,‘大蒸鍋’我們這裏有,大鄭國可沒聽說過。哈哈。。。。。。”
“走吧走吧!就是一精神病,趕緊通知120來,看看是從哪個醫院跑出來的?趕緊逮回去,可不能讓他在外面爲非作歹,那樣會出大事的!”
雖然大家都在附議這個建議的可能性很不賴,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拿出電話,撥通那個很熟悉的号碼。
那人在人群中陡然瞧見文藝,立刻不故形象地高喊:“姜愛妃,朕的姜愛妃,還是你對朕最好,給朕送吃食來,其他的人,都要害朕,待朕重歸故土,定要将這幫刁民全部拿下治罪,一雪恥辱!”
聽他這麽一說,大家的眼睛齊刷刷地朝文藝望去,眼神裏全是不解和疑惑。
文藝那一刻被囧得急紅了眼,對于見慣了一些大場面她,忽然卻無所适從,她隻是恨恨地朝他翻個白眼,嘲諷道:“精神病一個呢,我壓根就不認識你!”
“你是朕的愛妃,一起軟塌高床成天膩在一起的啊,你身上後背上有顆紅痣,難道愛妃不記得了嗎?還有你的大腿上。。。。。。”
“住口!住口!你瞎說什麽!精神病!”文藝急得臉通紅,她唯恐他再說出什麽出格的話來,她恨恨地瞪着他,恨不得找個封條粘住他的嘴,或者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原來是認識的啊,這人有毛病,‘愛妃’居然不管,還算小兩口嗎?”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風的道理不懂啊,這女人肯定是眼見着家裏的男人發病了,不想管呗。”
“也許啊,這女人已經找好了下家,想甩了這男人也不一定咯。”
“搞不好,綠帽子都已經戴上了哦。”
。。。。。。
鄙夷不屑的眼神和話語一句句朝文藝砸來,這飛來的流言就這麽突然降落在她的頭上,她又氣又急,來不及細想,她沖上前去,朝着那男人,擡起手,啪的一聲清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那男人,在瞥下不可置信的一眼之後,捂着通紅的臉,蹲在地上,緘默不語,留給文藝一個黑亮的發髻聳立在頭頂,文藝凝視着他那發髻上奶白色的玉塊,泛着隐隐柔和的光暈,怔怔然之間,她竟不知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