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上,從頭看到尾,也就十幾個人,大家打盹的打盹,看手機的看手機,誰也不搭理誰。車廂靜悄悄的,一颠一颠的,讓人睡意沉重,文藝有點困頓了,她輕輕用手遮住嘴巴,大大的打了個哈欠,靠在車廂的扶手處,閉目養神。
還沒眯瞪一會,嚴格的電話來了,問她幾時到,她要出門運動去,就沒時間等她了。
文藝悶聲說了句:“誰讓你等?我又不是帥哥!”說罷,不等對方回話,她啪的一聲挂上了電話。
這句話,惹得那頭的嚴格不停的瞪眼睛跺腳脖子,可是又拿她完全沒轍。
街上的行人依然稀少,等到文藝趕到嚴記老店時,她看看手機:剛剛7:10。
嚴記老店在舜天街的街角處,對面是著名的市中心醫院,很多住院的、看病的、都喜歡來嚴記光顧品嘗,就因這,别的早點店是7:30營業,而嚴記,每天早上6:30就已經有顧客登門光顧。
嚴格爸爸嚴喜财是個很随和的生意人,他一門心思發揚嚴家傳統手藝,也真心誠意對待每一位臨門的顧客,開豪車的、沿街乞讨的,隻要是顧客,他都一視同仁,分量足價格低,秉承童叟無欺的經營理念,嚴記老店的這門簡單生意,盡管在現代飲食的沖擊下,依然還是紅紅火火,賺錢多多。
一見到文藝的高紮馬尾辮在他眼前晃悠,他就知道女兒的好友今天心情不錯,因爲女兒曾經偷偷跟他說過:文藝要是紮馬尾,就說明心情愉快無煩惱,如果她披散頭發,那就是心情不爽很煩惱。這兩句帶點押韻的順口溜,嚴喜财還真記住了。見到文藝,他舉起他那肥碩的手臂,招呼文藝趕緊過來,先是憨憨地沖她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然後挺着他那脂肪嚴重超标的身材,準備閃進廚房,在側門那,對着主管張清月耳語了幾句,張清月輕輕點頭,算是應允。
文藝了解嚴爸爸内向不善言辭的性格,她也懶得毫不客氣,沖着正在低頭忙活的人親昵有加,軟語甜膩:“張阿姨,早啊,我定的小籠包。。。。。。?”
“給你,拿去,嚴老闆說了,你的不收錢,拿走吧。”張清月笑意盈盈,麻利地将打包好的小籠包裝進食品袋,還順帶着将一包調料和專門盛放姜絲的小碗放進另一個小食品袋,遞給文藝。
“這。。。。。調料家裏有,生姜絲回去再切,這些,就不用了吧?”
“這一大早還要切姜絲,你不嫌麻煩啊,還有這醬包,可是秘制醬包,嚴記的,你家可配不出來的哦。”
聽她如此自豪的神情,文藝莞爾一笑,假裝嫉妒地斜睨她一眼:“瞧你張阿姨,嚴叔叔可少沒給你發獎金吧,這麽賣力做廣告?”
“你這丫頭!取笑我呢,快拿上回家,這小籠包涼了可不好吃,趕緊回家吧!”
“也是!謝謝張阿姨!跟我和嚴叔叔說一聲,我這賬呀,算他女兒頭上啊,她還差我錢呢。”
“知道,知道。。。。。。你們這些女孩兒啊,就愛打打鬧鬧的,沒個正經。”嬉笑着搖搖頭,張清月還沒顧得上多看一眼文藝,就有顧客前來,她隻得低頭忙活起來,熱騰騰的霧氣中,散發着一股濃烈的肉香氣息,讓人忍不住大吸一口,好似自己正在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