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聽到自家兒子這麽說倒是有些不正常的平靜,低着頭不知在思考着什麽。
而那隻鬼魂被師傅用鎮鬼符鎮住後,師傅看着地上的倆人道,“你們說說看,他怎麽死的,怎麽對你們有那麽大怨氣?”
師傅的問話一落,那年輕男子身體一個激靈,眼神閃爍,卻是不說話。
似乎怨鬼被制服讓他們心裏安心了些,而那中年婦女接着卻是歎了口氣,随即語氣似悲痛又似怨恨的道:“沒錯,他确實是被我殺的……”
……
原來,當年他們夫婦搬遷出去後,從小本生意做起,最近幾年越做越大,也成功發展成了一家小公司,日子過得不錯。
可惜,男人有了錢就不行了,就開始朝三暮四,于是便從外面包養小三,經常不回家,而他們的兒子,也就是年輕男子卻是個敗家子來的,也曾多次讓自家父親打罵不争氣!
有一次,年輕男子一次外出鬼混時,偶然看見自家父親摟抱着一年輕女子,于是便暗中跟随,發現自家父親竟然在外面包小三,他心知自己絕對不能說出去,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即使知道父親再怎麽不喜歡自己,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可事事不如願,半年後,也就是一個禮拜前,年輕男子意外從父親的辦公室抽屜裏看到了一張病危通知書與遺囑!病危書上注示着是癌症晚期,已無多日可活,病人名字正是自己父親的名字。而遺囑上沒有落款人,卻是寫着把公司家産讓給一個不認識的人繼承,于是心下難平,暗中多次查找後,才發現,那個不認識的人卻是當日自家父親包養的那個女人的名字。
年輕男子感覺氣憤不已,于是便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了自家母親,也就是那個中年婦女,而中年婦女了解情況後也是憤憤不平,自家男人外面包養女人不說,雖說是病入膏肓,但是把家産全部都拱手送與外人,那就不可原諒了。
也就在昨天晚上,中年婦女買了一包老鼠藥,偷偷的放在飯菜裏,而中年男人卻是不知,當吃到一半後才發現自己中了毒,可知道的太晚了,當下便一命嗚呼。
中年婦女在兒子的幫助下抹除了一切可能發現的痕迹,第二天就趕緊把屍體運回老家,也就是我們住的這個村子來,再怎麽也是自家丈夫,所以便給他辦了場喪事,不想發生如此意外!
……
當聽他們倆叙述完,不得不感歎,金錢是迷惑人性最可惡的東西,金錢的利益下,殺夫弑父這種事也能做出來…
屋中寂靜良久,一陣空靈幽怨的聲音傳來,我回頭看向那隻鬼,突然發現此時他身上的鬼氣竟已然不留半絲,隻剩下一個虛幻的靈體,聲音便是從他口中傳來。
“病危通告是真的,不過那張遺囑卻不是我留的,那是我的好友叫我轉交給小靜的,小靜是他女兒,之前我跟她一起也是受朋友之托,至于包養小三,呵呵~我這把年紀能行嗎?那隻不過是你們胡亂猜測,誤會了而已……”
“不可能!我親眼看見你摟住那女人的!”年輕男子似不敢相信,手指着那隻鬼大聲反駁道。
“呵呵,不可能?你親眼看到我去開房了還是說她有什麽過多的舉動?哼!”魂體有些生氣的道。
這時,中年婦女又開口了,語氣有些激動的問道:
“你說,那個女人是小靜?就是老劉家的孩子?”說完,眼睛直直的瞪大着飄着的鬼體…
“唉…沒錯…”
中年婦女頓時跌倒在地,眼神空洞。
良久,口中才不敢置信的喃喃道:“我錯怪你了…我竟然害死了我丈夫,我害死了我丈夫啊……”
其實,這一切都是他兒子弄錯了,中年人叫劉動。當他得知自己有癌症晚期時,卻一直沒有告訴妻子跟兒子,這時,他的好友黃謙交給他一份遺囑,還有他女兒,也就是那個叫小靜的女孩,劉動覺得自己也差不多去了,便答應餘下的時間裏照顧他女兒,而他的好友便去了。
半年後,劉動發現隻剩下幾天時間了,便把自己快死的消息告訴了小靜,小靜忍不住摟住了劉動,畢竟他是自己父親的好友,而且也照顧了她半年多,可這一切被他兒子看到卻是另一番想法,于是便有了那一幕……
……
我一看,發現中年婦女已經瘋了,可能是受不了這突然的轉變吧…
而年輕男子此時也不敢置信,師傅看着有點不耐煩,手一揮,頓時往他脖子背上落下,接着年輕男子頭就是一歪,也昏迷了過去。
師傅看了看那隻鬼,手在腰間一拍,封鬼葫蘆傳來一陣吸力,頓時便把魂體吸入葫蘆。
我看見師傅這麽做也不多問,他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我一個小孩子也說不上什麽有用的話。而把那鬼魂收了,估計是要等過了子時再把魂靈送入地府。
師傅也沒繼續理會已經亂七八糟的靈堂,帶着我便往家裏回去,待快走到家門口的位置時,師傅突然回頭對我說道:“等會我召喚鬼差,你别出聲!”
我聽到要見鬼差,臉上先是錯愕,一個鬼魂不必那麽費功夫吧?念段往生咒不就可以讓它地府輪回了嗎?不過随即小臉滿是激動之色,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傳說中的鬼差了,那是鬼差啊,地府勾魂的使者啊!
在地府中,黑白無常就是勾魂陰差的老大,因爲隻有一對黑白無常,所以他們一般都不會親自來陽間勾魂,便有了許多的鬼差,當然,地府裏還有十大鬼帥,四大判官等,那些強大的鬼神。
師傅擡頭看了看夜色,然後就在大馬路上掐起手印念起咒語來:“悠悠黃泉,陰陰九幽,四方鬼神,皆召此地,白頭村陰差速來見吾,召!”
忘了說了,白頭村就是我跟師傅現居住的村子,屬于山西管轄的。師傅念完咒語後,又重新開了眼,之前開的眼時間早就過了,他沒有像我那樣有陰陽眼,所以不能随時開眼。
過了一會,一陣陰風刮過,大霧彌漫,我用陰陽眼看到從遠處隐約飄來一對人影,走近一看,發現它們身穿古代官兵樣式的服裝,胸口一個大大的陰字格外醒目。一個手拿一個像似雞毛毯子的東西,它有個名字叫做‘哭喪棒’,當然,這不可能是真的哭喪棒,畢竟白無常手裏的才是真品,不過就算是仿制的也是一件冥器來的,一棒子過去,普通的厲鬼都可能魂飛魄散掉,而另一個手裏攥着一條漆黑的鏈子,明顯就是仿制黑無常的‘鎖魂鏈’了。
兩個鬼差從遠而近,來到師傅跟前。待看清師傅的長相後,兩個黑影突然恭身給師傅行了一禮:
“見過通天道君!”
我在旁看着那是一愣,師傅什麽時候有那麽牛的身份了?還道君?連鬼差都那麽恭敬?我眼神詢問式的盯着師傅,師傅卻對我擺擺手,對那兩個鬼差說道:
“不必多禮,此次叫爾等前來,是有個陰魂冤死,被我所伏,如今交與爾等。不過主要的事還是眼熟一下我的弟子,從此他便要進入靈異界了,還請爾等以後多多照拂一二!”
我聽到師傅大費周章的把鬼差叫來就是給我增加人脈,頓時有些感動,不過也沒多說什麽。
兩個鬼差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道君不必如此,若有瑣事,吾等定不會置之不理的,此時已時間不多,吾等就先行告退了!”說完,兩個陰差接過師傅手裏封着鬼魂的葫蘆,一陣煙霧後,便消失不見,估計是回地府了。
待鬼差走後,我急忙問道:“師傅,剛才…”
可師傅不等我把話說完,先說道
“挺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說完轉身往家而去,我心裏雖然很想知道某些問題,但還是按耐住了。
……
第二天,村子裏早早來了幾位警察,領頭人是師傅認識的,姓白,叫做白斌,是縣裏的一個刑警隊長!
畢竟靈異方面的事,警察有時候碰到也會請一些奇人幫忙,曾經師傅也幫忙過幾次,一來二去後,師傅便跟他們熟絡了。
了解情況後,年輕男子于故意殺人罪名被警察帶走了,而那中年婦女送往了精神院!
而村子裏還剩下一具屍體,白警官怕是看死的挺冤枉的,也就重新把村長叫來規規矩矩的辦了場喪事!
話說,當晚村長回去以後就報警了,說有鬼,可當地派出所的人以爲村長說胡話,沒人相信,還訓斥了他一頓,今天這警察還是師傅叫來的呢。
師傅收了紅包也就給選了個墓穴,交代幾句後,幫忙的那些人也就草草的把屍體埋了!
而此事也就告一段落,倒是師傅的名聲越來越響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