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待,從骨子裏厭惡這個地方,沒說幾句話便走了。
影佐龍坤留了下來,作爲監視林飛揚的工具。
但他和林飛揚并不住在一起,按照這個地方的規定,隻有早上和晚上才能見到林飛揚。
林飛揚和波比被安排在修道院的鍾樓。
剛走進這裏時,灰塵撲面,空氣裏還有凝固的血腥味,顯然已經很久沒住過。
實驗室選擇了二樓,這裏擺滿了各種老式的刑具,一些刑具上甚至還清晰的留着血迹,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波比震驚的看着滿屋子的刑具,隻有十分之一他能叫得上名字,剩下的簡直聞所未聞。
林飛揚搖搖頭,擰着眉頭:“别多問了,幹好自己的事就行。還有,這裏處處透着古怪,你們千萬要注意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除非有我的情況下,否則就算有人在你們門口被殺了也絕對不能出去,懂了嗎?”
波比等人都狠狠咽了口口水:“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林飛揚苦笑:“你們就當是到了地獄吧,保護好自己,别永遠墜進去出不來了。”
第一天,林飛揚幫着波比他們将屋子打掃幹淨,将刑具全部推到角落。
因爲實驗室需要的是無塵環境,所以大家都很仔細的清理這間屋子,任何的遺漏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麻煩。
他們隻有十五天時間,林飛揚要盡快提取出自己的基因讓兩個公爵變強。
他不清楚那個讓自己陷入潛意識差點死掉的家夥什麽時候會出現。
但他要确保,那個家夥再次出現的時候,可以把他徹底弄死。
整整忙碌了一天,實驗室被收拾了出來,各種儀器都擺放整齊并通上了電源,确保第二天可以正常使用。
除了林飛揚外,所有人都累到筋疲力盡。
他們是科學家,不是清潔工,打掃衛生清理實驗室對于他們來說已經超出體力的活了。
所以剛吃過晚飯沒多久,波比等人便去休息了。
林飛揚獨自站在窗口,遠處傳來了瀑布的聲音,空氣清新。
如果不是這個地方充滿了神秘感,林飛揚會覺得其實這裏還不錯。
他站了很久,當他準備返身去休息時,腳步突然停頓在了半空。
他慢慢的回頭,感知力散開,無限延伸進這座漆黑的修道院。
大概半分鍾後,他忽然沖出了窗子,身體在下落的瞬間猛地彈起。
他就像一隻輕巧的貓,毫無聲音的落在了房頂。
剛剛落下,他便迅速蹲下了身子,但雙腳像是裝了滑輪一樣,無聲無息的滑到了屋檐的另一端停下。
他屏住了呼吸,整個人就這麽憑空消失不見,和黑暗化爲了一體。
不遠處,兩道紅外線迅速照射了過來,一個紅點照在林飛揚剛剛落在房頂的位置,另一個則照在他剛剛滑行的位置。
兩個紅點搜索了幾秒鍾後,再次移了開去。
林飛揚眯着眼,他的感知力已經探查到對方的位置,這是兩個使用巴雷特的狙擊手,隐藏在鍾樓對面的房頂。
顯然是那個四個老家夥對自己這群人不放心,所以派了兩個狙擊手過來監視。
林飛揚的嘴角微微扯動,從兩個狙擊手的眼皮子底下滑了過去。
翻過幾個屋頂,林飛揚震驚的發現這座修道院幾乎到處都是狙擊手。
每一個至關緊要的位置便會藏着一個人。
這些人眼神犀利,在黑夜裏完全不用夜視儀,警惕如獵狗一般巡查着四周。
若不是林飛揚已經隐身,恐怕連那座鍾樓都無法離開就會被發現。
幾分鍾後,他停在了一棟樓的屋頂。
剛剛的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雖然很隐約,但林飛揚确定是這裏。
他從屋頂滑了下去,窗戶開着一條縫,他像是蛇一樣從縫隙裏鑽了進去。
柔和的光線立刻照亮了他的眼。
他蹲在樓頂的角落,不可置信的看着底下殘忍的一幕。
十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孩子站在空地上,地面上全都是血,周圍還躺着五個孩子的屍體。
在角落,五個精疲力竭渾身是血的孩子不停的喘息着,他們有的眼裏一片迷茫,有的還處于震驚,有的則是害怕。
林飛揚緊緊皺起了眉頭,他大概已經猜到了什麽。
“你們是今晚最後一批,八年的訓練,今天是檢驗你們的時候了。”一個中年人忽然從陰暗裏走了出來。
這個人林飛揚沒有見過,但他一出現,所有的孩子都對他充滿了畏懼。
“你們看到了,失敗者将永遠被淘汰。勝利者,你們很快就能離開。”
中年人微笑着揮揮手:“現在,開始吧。”
林飛揚親眼看見,十個對立的孩子猶豫掙紮了片刻後,突然毫不猶豫的撲向了對方。
他們使出了渾身的本領,各種可怕的殺招無情的向對手身上招呼過去。
兩個孩子糾纏着抱在了一起,一個孩子拼命的用拳頭擊打對方的腦袋,而被打的那個不顧一切的身手去抓對方的臉,直到把對方的兩個眼珠全部扣掉。
另一隊,另個孩子一直打到了角落,其中一個孩子抓住對方的腦袋死命的向牆上撞,被撞的孩子滿頭都是血,受驚的不停向同伴的下體踢。
林飛揚看的全身汗毛倒豎。
這些都是孩子啊,如果在國内,這個年紀應該在小學等着升上初中。
可他們就像是野獸一樣,用最殘忍的方式厮殺,而且還是沒有任何理由的厮殺。
過了好久,直到五個孩子被徹底打死了,林飛揚才從窗戶離開。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如果在待下去,他敢肯定自己絕對會下去打死那個中年人。
他飛快的朝鍾樓跑去,想要抛下剛才看到的一切。
但走了沒多遠,他忽然又停下了。
對面的一棟樓上,他看到了一扇沒有關的窗戶。
窗戶裏站着一個老人,正是白天見到的那四個老人裏的一個。
在他的面前,正站着兩個神色麻木的小女孩。
她們大約隻有十一歲的樣子,臉上充滿了稚嫩。
下一刻,老人幫她們解開了衣裳.....
林飛揚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爆裂,他掉轉身子,再次向鍾樓跑去。
他非常痛恨自己,爲什麽要看到這一切。
他對波比說的對,這裏真的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