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長時間的浸泡,所以表面布滿了一層滑膩膩的物質,加上沒有任何着力的地點,參賽選手們很難将木頭移動。
但留給他們的時間隻有兩個小時,他們需要抱着這根木頭爬上一座六百米的高山然後在回到這裏,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們浪費。
所有人開始各顯神通,各種扛木頭的方式都用了起來。
有的人脫下褲子在木頭上打了個死結,然後拽着兩條褲腿飛快的向山上狂奔。
有的人解掉腰帶和武裝帶,在木頭上打出兩個結,剛好變成了兩個把手。
然後将木頭上肩,扛着木頭便向山頂狂奔。
黑金非常直接,用分配給他的兩把軍刀刺進木頭裏直沒至柄,然後抓着兩個刀柄扛着木頭飛奔。
片刻的工夫,泥潭裏的木頭已經被哄搶一空。
所有參賽選手以不同的方式朝山上狂奔而去,山道上傳來了他們憤怒的呐喊聲。
“氣勢不錯啊。”林飛揚抱着雙手站在營地裏。
“隊長,這些人也就是剛具備軍區特種兵選拔的素質,你這麽整他們,不會弄出人命吧?”猴子走到他身邊小聲問道。
林飛揚呵呵一笑:“怎麽,動同情心了?”
猴子哈哈一笑:“那倒沒有,隻不過,我覺得你好像狠了點。”
林飛揚臉上的笑容收斂,嚴肅的說:“現在還有一千八百人,而我隻要那個零頭。”
“這些人都是尖子,放在哪個軍區的特種部隊裏将來都是王牌。”
“但我要的是他們中最頂尖的人,也隻有這種殘酷的淘汰,才能最終篩選出純度高的真金。”
猴子點點頭:“明白了,哎.....這次考核過後,估計我們要被人罵好幾年。”
林飛揚哈哈大笑:“那就讓他們罵吧,罵的越狠就會越惦記我們,将來等他們提升了實力,還會來找我們的。”
一個小時四十分鍾後,仍是林炎的小隊率先沖了回來。
第二支回來的小隊是沙朗和長生帶領的!
接下來接二連三的有小隊歸來,小隊成員互相攙扶,一個個已經累的像死狗,但爲了夢想他們扔在苦苦的堅持。
雄獅看看手表,已經到兩個小時,但還有不少人沒回來。
他詢問的看看林飛揚,得到的是林飛揚肯定的點頭。
“從現在開始,沒有回來的人......全部淘汰。”雄獅在沒有遲疑,放聲大吼起來。
一隊戴面具的士兵立刻沖了過來結成人牆,将那些還沒回來的兵全部擋在了外面。
“我隻差一步了,讓我進去,求求你們,讓我進去。”一個被擋在人牆外的稍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絕望的嚎啕大哭。
跟着他的幾個人也全都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晦暗,好像瞬間死去了一般。
他們好不容易挺到這裏,但最終他們還是被淘汰了,這也意味着他們付出的所有汗水也全部被否認。
戰争就是這麽殘酷,戰場絕對不會同情任何一個弱者。
這場考核就是戰争,所以隻要輸掉,就再也不會有機會。
這場考核一下子送走了兩百人,此刻的山谷裏還剩一千六百人。
林飛揚笑眯眯的看着這些人:“各位的表現令我非常滿意,剛好,炊事班的大餐已經準備好了。各位有三十分鍾的時間用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林飛揚指着一百米外的炊事帳篷笑道:“三十分鍾後來這裏集合,記住哦,你們隻有三十分鍾。無論吃飽與否,誰敢遲到.....立即淘汰。”
說完,他便擡手去看表。
他的這一動作,立刻讓這一千六百人裏的一些強者渾身一震。
黑金對林炎等人低呼:“快跑,朝帳篷沖刺。”
說完他便如離弦之箭般飛奔出隊伍,和他一起的還有沙朗以及另外三個男人。
林炎等人也反應過來,怒吼着朝炊事帳篷沖去。
林飛揚看着反應過來的人群,嘴角勾起壞笑:“從現在開始計時!”
說完,他的手指按下了計時器。
黑金和沙朗不分先後的跑到帳篷前,兩人對視了一眼,先是齊齊一愣,顯然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見對方。
但下一秒他們便立即向前狂奔,像是生怕慢了一秒就沒吃的似的。
“給我吃的。”兩人來到炊事帳篷前大吼。
“來咯。”炊事帳篷掀開一角,炊事班長推出了一個巨大的湯鍋,裏面冒着熱氣騰騰的稀飯,顯然是剛剛燒好的。
沙朗和黑金看到這一幕頓時就愣住了,然後異口同聲的大罵:“死變态!”
兩人對視一眼,随後毫不猶豫的摘下帽子和鋼盔,同時伸了出去。
他們的裝備裏隻有水壺,并沒有飯盒。
水壺雖然也可以用來裝飯,但黑金和沙朗都清楚,以林飛揚的性格,絕對不會簡單到讓他們用水壺去裝稀飯。
水一定要留着,關鍵時刻水比食物重要,所以他們隻能用帽子和鋼盔接稀飯。
炊事班長笑眯眯的将頭目的鋼盔和帽子裝滿稀飯。
沙朗和黑金并沒有離開,一邊吹着表面的稀飯一邊喝,同時雙眼死死的盯着那口裝滿稀飯的大鍋,恨不得能将裏面的稀飯全部喝掉。
他們已經猜到,這頓飯吃完,下一頓飯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吃上。
所以能盡量多儲備點熱量就多儲備一點。
此時林炎他們也飛奔了過來,看到一大鍋的稀飯立馬就傻眼。
“我艹,這就是所謂的大餐嗎?”秦奮氣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一頓稀飯做了六七個小時,這特媽熬的是金子嗎?”
“快點吃,别說廢話,抓緊時間能吃多少就吃多少。”黑金嘴裏含着稀飯,悶聲悶氣的提醒。
林炎見到黑金的模樣,立刻依葫蘆畫瓢,也用鋼盔和帽子分别接了稀飯。
其他人紛紛效仿,秦奮也用帽子接了稀飯,可當他送到嘴邊時,帽子裏傳來一股子馊味,險些沒讓他當場吐下來。
他的帽子早就被汗水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此刻被稀飯一燙,那股子臭味又冒了出來,把秦奮的胃部刺激的翻江倒海。
秦奮将帽子一把摔在地上,憤怒的大吼:“這特媽是大餐嗎?狗都不吃的東西給我們吃,這是虐待。”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這裏,但隻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他們沒有時間浪費,誰也不會去關注秦奮的想法。
突然一隻手伸了出去,抓起秦奮扔在地上的帽子,裏面還裝着一半的稀飯。
秦奮呆呆的看着拿起帽子的林炎,隻見林炎将帽子放到了他的嘴邊。
“想要留下來,就喝了他。”林炎眼中寒芒一閃,一口将帽子裏的稀飯喝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