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快要垂到了腰間,将一隻眼睛遮住,而露出的另一隻眼睛一片慘白,竟然沒有瞳孔,她現在雖然是個鬼魂,但臉上已經有些腐爛了,口中有黃黃的液體流出,十分滲人。
而那個小鬼穿着一身打着補丁的天藍色衣服,長的也算清秀,但面色卻是慘白的有些吓人,一張嘴有一排尖尖的黃牙露出。
我感覺這兩個這兩隻鬼魂應該被壓在井下很多年了,因爲感受到了他們不算弱的道行,否則也不會在大白天就出現了。
女鬼一隻手牽着小男孩,朝着這些忙碌的村民們詭異一笑,然後朝着門莊的方向緩緩走去,并沒有在這裏逗留。
我看到他們朝着村莊走去,心裏十分着急,怕他們會在村中害人,卻又無法直接去追。
而就在這時,突然有村民出了一陣驚叫,将他驚得回過神來。
隻見不知何時,二毛子用繩子吊着一隻水桶,從機井中打上了一桶水來,定睛看去,水桶中竟然漂浮着一團黑色的異物,也不知是什麽東西。
二毛子奇怪,拿手去撈,竟然一下撈出了一團又黑又長的頭!
“啊!”二毛子和一些村民驚叫,吓的他趕緊将手中的頭扔在了地上,水桶也被打翻了,而他的臉上很快也有豆大的汗珠冒出。
村民們都一陣愣,表情不一,還是六爺率先回過了神來,他用鐵鍬上前撥弄了一下那團長長的頭,臉色十分凝重,良久才說道:“這口機井下,難道有一具女屍?”
“咝!”頓時,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照現在的情形看來,機井中可能真的有屍體,否則誰閑的無聊會往裏面扔一團頭?
“那該怎麽辦?”有村民問道,有些膽小的婦女已經戰戰兢兢。
“先确定一下裏面是不是真的有女屍,如果真的有,就報警吧。”六爺又說道。
“那灌溉怎麽辦?”
“灌溉的事能大過死人嗎,而且這機井常年密封,裏面爲何會出現女屍,裏面肯定有蹊跷。”
我暗暗點頭,剛才看到了那對母子鬼魂,已經确信井裏會有屍體,而且還不是一個。
“讓我來看看吧。”這時,有村民自告奮勇,想要再次打撈機井中的水,看會不會再有什麽死人的東西。
我一聽心裏不由的一緊,他有些擔心,若是有誰碰了那母子的屍體,會不會遭到他們的報複。
于是我趕緊走上前去,說道:“還是讓我來吧。”
六爺也道:“我看還是讓韓立來吧。”
他看着我,眼神中迷離着一種奇怪。
“好吧。”那村民無奈,六爺都說話了,他也隻好照辦了,但看着我怕,臉色有些擔憂。
我也不說話,上前拿起水桶就抛入了機井中。
機井很深,過了一分多鍾才有些吃力地從裏面拉上了一桶水來。
村民們聽說井裏可能有女屍,怕犯了忌諱,都不敢上前幫忙,眼看着我将這桶水放在了地上。
“啊!”突然,有婦女的尖叫聲傳來,隻見這桶水中漂浮着一個圓圓的白色異物,有皮球般大小,被我拿着木棍一翻,那赫然是一個快要腐朽了的人的頭骨。
“這……”六爺也被驚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而我卻不停手,翻手将這桶水連同頭骨倒在了地上,然後“啪”一聲,又将水桶抛入了機井中。
又是一桶有些黑的水被打了上來,這次水桶中飄浮着好幾塊白骨,看起來真的有些觸目驚心,有些小孩子已經被吓的大哭起來,被自家大人遮住了眼睛。
而當其中一塊白骨被我翻起後,頓時又有喧嘩聲爆,這塊白骨居然又是一個頭骨!
這裏面居然有兩具屍體!
村民們徹底被驚住了,饒是一些見多識廣的老人,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景,平日裏村裏死一個人都是大事,現在機井中一下出現了兩具屍體,這讓人們開始變得恐慌起來,因爲這看起來肯定是謀殺,将人殺死抛屍于荒井。
“大家不要慌,這兩具屍體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應該是多少年前生的事情,我們還是快報警吧,這樣的事留給警察來查。”良久,六爺大聲道,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我點頭,向後走了幾步,心裏開始充滿了疑問起來,這口機井是二十年前打好的,大約在十年前被混凝土封了起來,那麽這兩具屍體在密封之前被投進去的,還是密封之後投進去的?如果是後者,那殺人者是怎麽将這混凝土澆築又用鋼筋勒住的井蓋打開,然後又原封不動的合上的?
又想到剛才那對母子鬼魂朝着小鎮走去,突然覺得事情十分詭異,難道那對母子生前是小鎮的人?
還有,那對母子進了小鎮,會不會在村中作亂,若她們真是門莊的人,會不會報複那裏的村民?
頓時,我一陣頭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是,我又有義務去找那對母子,這幾個村中隻有自己擁有一些道行,如果自己再因爲害怕而不無所動,那一些無辜的村民就要遭殃了。
十多分鍾後,有警車鳴着笛開來了。
從警車上跳下來了五個警察模樣的人,三個中年男警察,一對年輕的男女警察。
那三個中年警察都沒有穿警服,每一個都略帶些土肥圓,一下來二話不說,便朝機井這裏走了過來。
而那兩個年輕警察似乎是剛警校畢業,穿着筆挺而潇灑的綠色警服,隻是面孔還有些稚嫩。年輕男警察的模樣很清秀,卻挂着一絲說不出的冷漠,看他有些白皙的皮膚和挺高挑的身材,就知道他是一個沒吃過苦的富家子弟。
“聽說這裏死人了?”這時,中間的一個中年警察說話了,看着地上的那些白骨,語氣有些淡然和迷茫。
六爺就向他解釋剛才生的狀況。
“剛才是他打撈起的這些白骨?”那警察默默聽完,也不答話,朝着我看去。
“是我。”我點頭。。。。。。